臨近上課時間,走廊很安靜。
向東害羞說出口的那幾個字,雖然很小聲,但還是清晰傳進了向溪耳中。
她正拿着吸管插奶茶,從親哥耳中聽到趙大校花的名字,怔愣住。
“……哥,你該不會是喜歡趙學姐吧?”
向溪瞅了瞅身高才一米七的親哥,默默搖了搖頭。
也不是她要打擊自家哥哥,趙大校花那是什麼人物,性感尤物,比天仙還美。
曾聽聞現任大三校草管樂,在趙初語初入大一時,就大張旗鼓表白過,被冷漠拒絕了。
先不提家世,她哥哥這要身材沒身材,要相貌沒相貌,拿什麼來追求人家?
就她這個親妹,都覺得她哥如果和趙大校花站在一起,都是一種玷污。
向東本就靦腆,在妹妹的追問下,臉更紅了,話都說不順暢,“就是…問問。”
一顰一笑都讓人心醉神迷的美人,誰能不心動。
他也是凡夫俗子,肯定避免不了蠢蠢欲動。
知兄莫若妹,向溪一瞧親哥那想入非非的隱晦神態,就倒頭潑下一大盆冷水。
“哥,你就歇了那顆凡心吧,別自取其辱。”
緊接着,向溪又伸手指向豎在舞蹈室門口的大牌子,“看到那個牌沒?”
“男士勿進,知道什麼時候放的嗎?”
向東木木地搖了搖頭。
他還想問來着,一個月沒來,怎麼就多了這麼一個禁止牌。
向溪也沒吊人胃口的習慣,同情地拍了拍親哥的右肩。
“一個月前,有個瘋女人拿着刀,突破安保,衝上了舞蹈室,要拿刀刺趙學姐。”
“是機構的幕後總裁過來出差,看到,及時阻止,才沒釀成大禍。”
“那之後,這裏就多了這四個字。”
“我的大哥,明白什麼意思了沒?”
說的這麼清楚,如果還不懂,那她就要詳細問問這位哥當初是怎麼考上一流學府南大的了。
向東並不是愚笨之人,很快就明白了妹妹的言下之意。
他看過向溪朋友圈,一個月前是發過有人持刀闖進舞蹈室的事,沒想到其中一個當事人竟是趙初語。
幻舞的總裁,英雄救美,過後就設下這麼一個牌子,必然有內情。
都是男人,箇中意思,誰能不懂。
男人的劣根性,見到美女都會下意識多看兩眼。
更別說趙初語還長了那麼一副比九尾狐狸精還勾魂的外表。
幻舞老總必定是看上了趙初語,不想任何男人進去覬覦她。
他對商界之事還不瞭解,不知道幻舞的幕後總裁是誰。
可在他認知中,老總都是有地中海的中年油男。
向東心下一窒,喃喃開口,“你們老總要藉着救命之恩,對趙學妹威逼利誘?”
向溪吸着奶茶杯中的珍珠,可惜道:“也不算吧,祁總上次走後,就再也沒來過這裏了。”
那麼一個帥的人神共憤的年輕總裁,她還想多看兩眼,養養眼呢。
奈何一直都沒來過了。
如果是她被祁總瞧上,肯定一萬個同意啊。
向溪想了想,又補上一句,“趙學姐也沒什麼變化,都是準點來上課,到點就走。”
“穿着一如既往的樸素,別說項鍊耳環,名牌包包都沒見背過一個。”
由此看來,趙學姐不太像別人說的會是爲了錢就賣身的人。
向東沉默下來,沒再說什麼,讓妹妹進去給小朋友上課,就轉身進電梯離開了。
舞蹈室門口的這一幕,趙初語完全不知道。
就算知曉,她也不會在意。
旁人的言語,對於現在的她來說,更不算什麼。
她來機構上課前,爲了有個好的狀態,還是吃了白露露下午買回來的感冒藥。
也許是藥效使然,整個晚上都昏昏欲睡。
強撐到九點半下課,收拾好小朋友們用過的練舞道具,就去更衣室換衣服,準備回去。
大腦不清醒,已經忘了答應祁瑾安今晚十點來接她的約定。
向溪是教另一個班跳芭蕾舞,同一時間下課,瞅見身材妖嬈與清冷氣質相結合的大美人趙學姐已換好衣服。
鼓起勇氣走上前打招呼,“趙學姐。”
趙初語剛戴好口罩,拿起手機,準備離開,就被人叫住,側眸望向對方,淡漠疏離,“你是?”
兼職一個月,這是向溪第一次主動找上趙初語。
往日,趙大校花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清冷模樣,她都會很自覺不上前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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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和親哥在舞蹈室門口聊起,就起了想結交的心思。
向溪有一張平易近人的蘋果臉,笑道:“趙學姐,我也是南大的,建築設計大一新生。”
“好巧,能和趙學姐在同一個機構兼職。”
向溪是個自來熟的性格,完全不給趙初語開口的機會,“學姐,我也是一個人,可以一起回南大嗎?”
趙初語本就不是一個熱情的人,也相對孤僻。
對於陌生人的熱情,她下意識會起警惕之心,升起厚厚的防禦。
就在她想開口拒絕時,手機毫無預兆地響了起來。
趙初語看了看手機,隔着口罩,對這位自來熟過頭的大一學妹,冷淡開口,“抱歉,我還有事。”
話落,便不再理會她,單手拿着手機,劃過屏幕閃爍的“接聽”,放到耳邊,“露露。”
向溪只能看着妖媚勾人的大美人,走出更衣間。
另一邊,白露露和趙初語通完電話,就和祁子軒站在大廈門口。
夜晚的風,比較涼。
祁子軒的外套搭在白露露雙肩,還展開手臂把她擁進懷裏。
他望着安保森嚴的廣安大廈,一臉難色。
小叔今天還在南城,待會肯定會來接趙初語。
也不知他女友看見小叔和趙初語在一起了,會不會爆發。
只要想想那個境況,他小心肝就受不住。
他其實並不瞭解自己的小叔和趙初語發展到了哪一步。
但一個男人和一個醉酒的女人待了整整一夜,要說沒發生點什麼,他就直播表演倒立吃飯。
祁子軒還記得十幾天前的校慶,他突然闖進後臺化妝間,打斷小叔和趙初語單獨相處。
小叔那令人不寒而慄的眼神,差點沒把他冷凍結冰。
那一刻,他就知道,從不把女人當一回事的小叔,栽了。
在沒見到趙初語前,他還會以爲小叔是爲了他,才會投資南大,開發新項目。
見過趙初語後,好吧,是他多想了。
這淡薄的叔侄情,還不足以讓以鐵公雞出名的祁五爺,爲他破例。
這廂,祁子軒還在“胡思亂想”。
廣安大廈的大門口那邊,戴着白色口罩的趙初語已經快步走了出來。
白露露瞧見小姐妹,馬上甩開男友搭在肩上的手,翩翩飛過去。
“初初,還有沒有頭暈,我和祁子軒正好在附近逛街,來接你一起回寢室。”
實際上,她是特意在這邊逛街等初初,就怕小姐妹爲了省車費,去擠公交。
黑燈瞎火的,初初長得美,還身體不舒服,怕她被壞人盯上,那後果可不堪設想。
不用多說,趙初語也明白好朋友的良苦用心。
眸底的冷色散去,染上溫暖色彩,“嗯,我……”
“鈴——鈴——鈴”
一陣手機鈴聲突兀地打斷了趙初語的話。
急促的鈴聲,無端讓趙初語緊張起來。
屏幕上備註的“Q”,像是驀然在她腦海放大。
是祁瑾安,他來了。
握着手機的掌心,微微收縮。
她差點忘了,祁瑾安說會來接她。
白露露察覺到小姐妹眼底凝聚的複雜,低頭瞄了瞄還在響的手機,又擡起瞅瞅有點出神的她。
“初初?”
趙初語握緊手機,輕輕開口,“露露,你先和祁子軒回去,我有點事,今晚不回寢室了。”
她不想騙露露,可也不知該怎麼開口說祁瑾安的事。
白露露似看出了小姐妹的爲難之色,也沒過多詢問,選擇尊重。
“好,初初,有事記得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
趙初語:“嗯,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