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祁瑾安要去江宜尋她

發佈時間: 2025-01-20 19: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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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的江宜,雖已漸涼,但正值中午,高掛在上空的豔陽,仍會讓人產生一股炙熱感。

 站在天台的趙初語,鬢角都開始冒出汗粒。

 也不知是熱的,還是因手機傳來的那道低沉嗓音而緊張。

 白淨纖柔的小手,緊握着放在耳邊的手機。

 調整好略顯侷促的呼吸,才輕輕開口,“我在江宜。”

 說完這幾個字,趙初語就抿緊雙脣。

 具體的,她並不太想多說。

 帶着熱浪的風,忽而撲面吹來,撩起她遮擋在腮邊的天然卷長髮,露出耳垂下方一個曖昧的吻痕。

 圍在脖子上的絲巾,也調皮地想隨風起舞。

 垂在身側的另一隻小手,馬上擡起摁在胸前,不讓它搗亂。

 從手機電流傳出的輕微氣息,似乎在此刻也化爲能感應到的溫度,讓她耳朵微微發燙。

 “江宜哪裏?在微信打開位置共享。”

 後半句帶着強制性執行的命令式語氣。

 就像上司對下屬。

 趙初語蹙着眉心,沒有焦距地望着遠方的建築物,“抱歉,我現在還有急事要處理。”

 言下之意,便是拒絕。

 她並不是祁瑾安手下的員工,也非女朋友,更不是被他圈養的金絲雀。

 除了那錯誤的一夜,沒有絲毫關係。

 她沒必要向他彙報行蹤,更不需要事無鉅細和他說。

 就算有初次相遇的救命之恩,那一晚,也該“還清”了。

 她現在心情很煩亂,身體也很疲憊,不想再應付他。

 不等祁瑾安說話,趙初語說完最後一句:“祁總,對不起,我現在還有事要忙。”

 就果斷掛斷。

 把通話掐斷後,就不再過多去理會。

 低頭從包包取出心內科主任王華給的那張名片,深呼一口氣,就在手機屏幕劃出撥號頁面,撥打上面的聯繫電話。

 另一廂,祁瑾安突然被掛電話,冷眸裏的冰寒之氣都快滿到溢出來。

 這是第一個敢掛他電話的人,還是一個女人。

 但這已不是她第一次掛他電話,只是這次更直接乾脆,絲毫不給他開口的機會。

 他煩躁地扯開領帶,甩到真皮座椅,單手解開襯衣頂端的一顆鈕釦。

 也不知是被氣到,還是擔心對方的身體,英眉緊攏在一起。

 坐在副駕的鄭致,努力縮減自己的存在感,爭取不撞在槍口上。

 第四次,五爺情緒外露這麼明顯。

 這次明顯比前三次,火氣更大了。

 想當年,聖安有一個利潤近千億的合作,被黑手黨攪和沒了,神情都沒有現在這麼令人膽寒。

 不說假的,脖子後面直冒冷氣,汗毛都豎了起來。

 幸好,發令下去查詢那個女大學生去向的電話,及時打了過來。

 鄭致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樣,馬上拿起手機接聽,“在聽,你說。”

 “鄭特助,剛查詢到趙小姐已經坐上十點的航班,直飛回江宜。”

 “經調取路控,確認趙小姐此時在江宜市一醫院。”

 “已讓江宜那邊的人前去證實,撫養趙小姐長大的姜婆婆,昨晚因心冠病昏倒,摔傷腦部進了醫院。”

 保鏢將查到的詳細信息,一一呈報。

 鄭致得到確定消息,立馬側身恭敬告知後座散發着冷氣的祁五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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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爺,已得到趙小姐的位置,在江宜市一醫院,撫養她長大的姜婆婆,昨晚進了醫院,趙小姐應該是擔心老人家,才沒來得及和您說一聲,就趕了回去。”

 爲了讓五爺消氣,還是要爲那個一聲不吭就“逃跑”的女大學生說一點好話。

 其實,也不完全是爲了趙初語,關鍵是祁五爺不生氣,他們這些做下屬的,日子也能好過一點。

 祁瑾安眸底深處暗藏沉冷的戾氣,修長指骨輕點已黑屏的手機,“安排飛機,去江宜。”

 嗓音冰冷,沒有一點溫度,仿似從陰間傳來。

 鄭致不敢有絲毫質疑,馬上讓司機開車去機場。

 大Boss發話,有聖安股份的航空公司,效率極快,立即調取最近一趟航班,飛去江宜。

 已打完電話的趙初語,並不知祁瑾安正出發往江宜而來。

 她有點喪氣地低着頭,被斜劉海遮掩的眸子,含着濃濃的無力感。

 首都軍區總醫院的吳建平教授,此時在西域,進行某項研究,這一個月內都無法離開。

 也就表明,沒時間過來江宜。

 趙初語心裏像壓着一塊大石頭,沉甸甸的,重的她呼吸都有點困難。

 吳教授來不了,她婆婆該怎麼辦?

 蘊在眼眶的一滴淚,就這樣毫無預兆地滴落下她手背。

 她此時的感覺,整個人都似站在懸崖邊,精神緊繃。

 高掛在空中的太陽,很暖很暖,卻也無法驅散凝聚在她心頭的陰霾。

 在天台站了好一會,趙初語才拖着沉重的步伐,走樓道下去。

 待她走回病房,門口站滿了醫護及陪護人員。

 現場有點吵,期間還夾雜着不乾不淨的話語。

 中年大嬸在護士的攙扶下,捂着胸,“哎喲…痛死我了,就是被她氣的,我好心提醒她,讓她不要上狐媚子的當,把在外面賣的窯姐當寶,她不領情,還推我。”

 李大娘急得在原地跺腳,“我呸!你這老孃們不要血口噴人,我沒推你,碰都沒碰你一下,別想訛我。”

 “還有,大傢伙都聽聽,她說的是什麼話,把一個清清白白的小姑娘說的那麼不堪,她還配做人嗎!”

 “她一把年紀,也是有兒有女的人,如果別人像她那樣隨意詆譭她的女兒,她又是什麼感受。”

 李大娘的這一大段話,很快就引起旁觀者的共鳴。

 “是呀,這位大娘說得對,沒有證據的事,可不興亂說。”

 “大家都是女的,怎麼就對女人惡意這麼大。”

 人羣中也有不一樣的聲音。

 “也不是這樣說,如果真的不是大嬸口中的那種人,清者自清,有必要這麼急腳嗎?除非是說中嘍。”

 牆頭草哪也不缺,隨即有人附議,“這倒也是。”

 坐在病牀上的中年大嬸,見有支持者,更來勁了。

 “你看,我就說吧,羣衆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有句老話怎麼說來着,若要啥……人不知,除非自己不要去做。”

 “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對對對,就是這麼個說法。”

 本是安靜的病房,一下子成了嘈雜的菜市場。

 趙初語戴着口罩站在人羣外面,裏面的人並沒注意到她。

 微紅的眼眸,含着刺骨的冰寒。

 垂放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

 聽見裏面傳出李大娘的聲音,她就知道對方說的是誰。

 這邊動靜實在太大,此時又是午休時間,值班女醫生皺着眉走了過來。

 “這裏是醫院,請保持安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