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局長,請慎言,聖安總裁夫人除了已過世的生母,現已無直系親屬。”
鄭致面容嚴肅地擡步走向還堵在正門不肯走的林大勇,言語帶着淡淡的警告之意。
他上午出去安排回京事宜,把一切處理好,就前來淺水灣準備接五爺和趙初語去機場。
沒料到,這個莽夫林大勇居然來此自掘墳墓。
五爺本就對曾虐待過趙初語的林家,極爲厭惡。
林大勇倒好,不想着躲遠一點,還跑來自取滅亡。
這個局長也真是當到頭了!
管家看到鄭致的到來,立馬退下去,讓他來打發。
有“萬能鑰匙”鄭特助在,他們能發揮的餘地極爲有限。
林大勇聽到鄭致口中的總裁夫人四個字,那雙皺起的稀鬆眉毛,疊在一起都快能夾死一隻蒼蠅。
“總裁夫人?初語和你們聖安的總裁結了婚?不可能。”
他雖是警察局局長,但也沒權限私自調查個人隱私信息。
再加上有祁瑾安的暗中下令,趙初語的個人信息就保存的更嚴密,沒得到權限都無法查看。
此次能準確知曉位置,還是有個中年女人去海城找上他,說趙初語在南城淺水灣,不檢點地和男人廝混在一起。
他這才火急火燎地把手頭之事放下,趕過來,不希望曾以爲已經死亡的初語,落得和她生母溫怡一樣的悽慘下場。
鄭致可沒興趣理會林大勇的心理活動,見對方神色大變,雙手抱胸,嗤笑。
“林局長,這就不勞你費心,出口在那邊,好走不送。”
林大勇有什麼臉來找趙初語,當初要把孤苦無依的她,接回海城的是他,承諾會好好養大她的,也是他。
到頭來呢?
天天被他原配發妻關黑屋子,不給飯吃,鞭子抽打更是家常便飯。
最後,還把才過六歲生日的趙初語,綁去離海城兩千多公里遠的柳鎮,拋下偏僻無人的碧水湖。
如果不是那位姜婆婆正好路過救起來,她早就被冷死淹死了。
現在來裝什麼!
鄭致想起爲祁瑾安調查的那份密件,心裏不由也替趙初語感到憤憤不平。
她一個人能平安長大,心性還沒因此壞掉,就已勝過世間所有人。
林大勇被下逐客令,臉色異常難看,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
沒保護好溫怡,就已經覺得很良心不安,十幾年前,又沒護好初語,誤以爲墜湖沒了。
一個多月前,突然接到南城警局的電話,說他那個被前妻帶走的女兒林月月因詆譭同學被拘留。
他詢問過後,才知曉被他女兒造黃謠的對象,名叫趙初語。
那一刻,壓在他心頭的大石,忽然有被撬動的跡象。
爲了確定是不是溫怡的女兒,他來了南城。
只是,當他趕去南大,卻被告知初語不在學校。
他看了校慶演出的照片,那張與溫怡有三分像的臉,讓他萬分確定,那就是溫怡的女兒,初語。
因局裏有事,他在南城待不到一天,就回了海城。
回海城前,有請求過南大校長,如果初語回來了,就告知他一聲,卻當場被校長婉拒。
以“不便透露學生行蹤”爲由,拒絕了他。
他那時還以爲是因爲涉及到學生的隱私,正直的校長才不肯。
直到那個中年女人找上他,才明白並不是他以爲的那樣。
至於那個女人的身份,對方並沒說。
只拿出一張照片,讓他相信她沒說謊。
鄭致見林大勇站在原地一聲不吭,還做出一副見不到趙初語就絕不罷休的樣子,眼底深處劃過一絲不屑。
“林局長,不管怎麼說,你都是一局之長,若讓保鏢‘請’你出去,未免太難看了點。
請問你是自己走,還是讓保鏢‘請’?”
林大勇這個局長也不知是怎麼當上的,太沒眼力見。
淺水灣上下都不歡迎他,還杵在這裏,真是有礙眼觀。
鄭致瞧對方仍沒有動作,揚手就打了個響指。
有兩個保鏢立刻上前,對林大勇做出松筋骨的動作。
保鏢肌肉發達,手骨嘎嘎作響。
林大勇最後看了一眼被保鏢圍守的密密實實的豪華莊園,深知今天是不可能見到初語,只能一語不發,轉身離開。
這是他最近兩個月內,第二次趕來南城,但一次都沒去看過被關押的親生女兒。
從得知前妻是被那時才六歲的林月月洗腦,才會想出借帶初語出去旅遊的理由,繼而扔進湖裏之時,他就對唯一的女兒失望透頂。
這起“謀殺”,因顧念夫妻之情,他一直沒對外公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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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和前妻離了婚,把她和林月月趕出了林家。
他知道這樣做,很對不起從小一起長大的溫怡。
故此,異常愧疚的他,日夜生活在深深的悔恨中。
就是因爲他的疏忽,才沒照顧好她的女兒,還被前妻誤會初語是她給他生的私生女。
他前妻也是個沒腦子的人,初語和生父長得像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一樣,還說那種毫無根據的詆譭之言。
而且,他一直都只拿溫怡當妹妹看待,從無越界之舉。
只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初語那時還那麼小,他又沒盡過照顧她的責任,她肯定已經忘了他這個林伯伯。
可是,她是溫怡拼了命也要生下來的女兒,他不能看着她被男人騙。
聖安集團總裁祁五爺,他略有耳聞,外界暗地傳聞是男同,怎麼可能會和她在一起。
他需要尋別的機會,見初語一面,瞭解清楚。
林大勇的離去,未掀起絲毫波瀾。
還在餐廳吃午餐的趙初語,就更不會去在意。
她今天的氣色有點欠佳,晨起的反胃感,直到中午,仍未消散。
食慾不佳,只能吃青菜。
祁瑾安見她一點肉也不吃,皺起雙眉,“小初遇,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邊說邊把用紫蘇燜過的鴨肉,夾到她碗中。
當那沖鼻的味道飄散過來,趙初語再也忍不住,用手捂住嘴,跑向衛生間。
她早上吃的並不多,也沒吐出什麼,難受地打開水龍頭,清洗。
尾隨其後的祁瑾安,薄脣緊抿,拿來一條毛巾,不顧髒污,輕柔地給她擦拭嘴角污跡。
“我陪你去醫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