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蕭北麟依舊緊鎖眉頭，不語不動，沈自渡只得繼續開口：“將軍，宋姑娘雖對我等而言是恩人，但您若是消沉下去，只怕宋姑娘在天有靈，也不會安心。”
蕭北麟怒道：“軍師，你在胡說什麼？”
沈自渡聞言，正準備再說幾句，忽然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蕭北麟身後傳來。
“沈軍師，你說的是我嗎？”
見到宋蓁蓁的一瞬間。
沈自渡那顆提着的心總算落了地。
他難掩驚喜地感嘆：“謝天謝地！宋姑娘，你都不知道剛才真把我們嚇死了！”
宋蓁蓁朝他點了點頭：“我沒事，倒是讓軍師擔心了。”
沈自渡緩過神來，由衷道：“哪裏的話，姑娘您無事便好。”
蕭北麟看了一眼身旁的宋蓁蓁，隨即對沈自渡說道：“軍師，你先陪她聊會兒，我去一趟淮柏那兒，有些事情我還得處理一下。”
沈自渡知蕭北麟是要審問帶回來的殺手。
“是，將軍。”
——
蕭北麟冷着臉來到淮柏所在的房間，目光如刀般銳利地掃視着被捆綁在地的殺手。
殺手經歷了重刑的折磨，已經傷痕累累，額頭滲出冷汗，仍然一聲不吭，目光倔強而帶着幾分嘲諷。
“將軍，他還是不肯說……”淮柏搖了搖頭。
蕭北麟眯了眯眼，看向那個領頭的殺手：“你以爲不說，就能逃過一死？告訴你，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
殺手聲音沙啞卻倔強地迴應：“……我不怕死。要殺要剮，儘管來……要讓我說出幕後之人，絕無可能！”
蕭北麟眼中閃過一絲冷光，聲音如寒冰般低沉：“看來你還不明白，落在我手裏，不開口可不是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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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手微微顫抖，卻仍然強撐着說道：“那蕭將軍恐怕要失望了……就算讓我痛不欲生，我也絕不會透露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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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北麟一動不動地盯着他，眼神冰冷至極。
他緩緩說道：“我倒要看看，你這份忠誠能維持多久。”
隨即，他轉頭對淮柏說道：“繼續審下去，什麼時候他開口了，什麼時候才能給他痛快。”
淮柏點了點頭。
怕他聲音刺耳，淮柏往他嘴裏塞了抹布。
敢暗殺將軍，已是犯了大忌，他倒好，還敢動宋姑娘？宋姑娘可是他們全軍的救命恩人，他更要好好招待他了……
將軍有話要問。
會給他留着一口氣。
但是其他就沒了。
另一邊。
夜色沉沉，雲奕坐在書房中，面色陰沉如水。
手中緊攥着侍衛陳瑞剛呈上的消息，指節微微發白，眼中透出無法掩飾的憤怒。
“全軍覆沒？”雲奕冷冷開口，語氣中壓抑着怒意，“這可是我親手調教的死士隊伍，竟然連蕭北麟一個人都奈何不得？”
“殿下，那些死士素來忠誠可靠，決不可能供出您來。那唯一的活口即便被抓，也一定守口如瓶。
聞言，雲奕依然面帶怒意，冷哼道：“看來還是小看了這蕭北麟。
怪不得雲想那個死丫頭攛掇父王收下他的拜帖。若是他們真結盟，往後的路上會多出多少阻礙？”
“殿下，您是正統王子，雲想公主終究只是女兒家。”陳瑞語氣滿是恭敬。
雲奕嘴角冷冷一勾，眼底卻滿是狠厲：“就因爲她是女兒家，才更要提防。她有父王的寵愛，再與蕭北麟這樣的猛將結盟，她的勢力只會越發壯大。本王若還坐以待斃，等到他們穩固權勢，怕是再無翻盤之日。”
思索片刻後。
雲奕開口道：“陳瑞，去將祭星司的凌掌司請來。”
“屬下遵命。”
夜色沉沉，雲奕的書房裏氣氛卻愈加陰冷。
兩炷香的時間後。
陳瑞領着祭星司的掌司凌甘霖走入書房，凌甘霖進門的瞬間便感到一股沉重的壓迫感。
作爲雲嵐國的祭星司掌司，他熟悉五皇子的脾性，更隱隱感覺到此次召見絕非善意。
雲奕隨意揮了揮手，示意陳瑞退下。
房門在陳瑞離去後合上，書房內只剩雲奕與凌甘霖二人。
凌甘霖謹慎地垂首行禮，姿態畢恭畢敬：“五殿下，不知深夜召見，所爲何事？”
雲奕臉上帶着一絲冷笑，拿起茶壺，緩緩爲凌甘霖斟了一杯茶。
凌甘霖的手微微顫抖，心底不安卻越發強烈。
他是臣子，本應爲王子奉茶，然而此刻，雲奕卻反其道而行，難掩眼底的冰冷。
凌甘霖硬着頭皮接過茶，猶豫道：“殿下，深夜召見，有何吩咐？”
雲奕淡淡地開口，聲音中帶着寒意：“凌掌司，祭星司掌星象，爲國卜卦，深得王上信任。前幾次占星結果皆是靈驗如神，實在是令人佩服。”
他微微一頓，雙眸冷冷地注視着凌甘霖，低沉道。
“今日叫你來，是想請你再算一卦，算算這位大曌蕭將軍入我雲嵐之象如何？”
凌甘霖心頭一緊，擡眼小心翼翼地看了雲奕一眼。
他不敢怠慢，掏出隨身攜帶的星盤，專注地施法推演，片刻後，星盤上顯示的卦象讓他喜上眉梢。
“殿下，此卦乃大吉之象！”凌甘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輕鬆。
雲奕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手中的茶杯猛然摔在地上，碎裂聲在房內顯得尤爲刺耳。
他冷冷盯着凌甘霖，語氣中滿是壓迫：“凌掌司，可是勞累眼花？這卦象確定是大吉？”
凌甘霖面色一白，心底泛起寒意。
雖然他深知自己卜算無誤，但面對雲奕的怒火，他只能默不作聲。
雲奕冷笑着靠近他，低聲道：“凌掌司，你可知府里正缺一位側妃？本王看中了你的獨女凌嬛，已向父王請旨賜婚，父王也答應了。”
聽到這話，凌甘霖大驚失色，臉色煞白。
他怎麼也沒想到，雲奕竟用他的女兒相要挾。
他擡頭對上雲奕冷漠的眼神，心中萬分焦急，知道自己已經無路可退，只能改口：“殿下，卑職眼拙，適才所言確有不妥。蕭將軍入雲嵐……乃兇象，凶兆多現，恐有不祥之意。”
雲奕滿意地點了點頭，語氣輕緩，卻帶着威脅的寒意：“幾日後，你隨本王入宮時，就在父王面前如此說。記住，不得有一字差池，否則——”
他微微勾起脣角，眼中帶着不容置疑的狠意，“凌嬛往後餘生會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凌甘霖無奈地垂下頭，點頭應允。
他低聲道：“殿下放心，卑職定會謹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