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張地吞嚥一下。
捏着卡片的指尖無意識收緊。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她和南聿珩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小。
小到,兩人的身體呈現緊貼的趨勢。
程念安不敢動彈,腦中的神經繃到了極致,就連呼吸,都壓得又輕又淺。
倏然間,耳邊落下一道低不可聞的笑,他掌心緩緩撫着她腰肢,成功引起女子一陣細細的顫慄。
“抖什麼?”
南聿珩再次靠近了一些,嗓音很低,在漆黑狹窄的空間中,給人一種感官上的陌生刺激。
程念安此刻的心跳快到了極限。
“怦怦怦”的,
又劇又響,
震耳欲聾。
聲音大到,她嚴重懷疑南聿珩都能清晰聽到她的心跳聲。
“我……我沒抖。”她聲線中夾着她自己未曾察覺的顫意。
南聿珩看破不說破,不僅不放開她,也不讓她開燈,還過分惡劣地欺身圈着她不放。
程念安自然察覺到了這一點。
今天的南聿珩很反常。
和以前完全不一樣。
以前他性子異常剋制,兩家風風火火地鬧了這麼長時間聯姻,他都不曾碰過她一下,每次相處,都剋制自持地保留着距離。
哪像今天這樣。
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
“聿、聿珩哥哥……”
程念安怕招惹到他,深夜中孤男寡女的,又是這種危險的姿勢,她怕事態失控,所以儘量將聲音放輕放軟,像以前那樣,怯生生地喊他。
“太黑了……我們先把燈打開,好不好?”
“黑點不好嗎?”
室內明明沒有一點光。
可程念安莫名覺得,南聿珩的視線,不偏不倚地正好落在她臉上。
那種熾熱的,難以掩飾的目光,根本忽視不掉。
她儘量偏開頭,小幅度地和他拉開一點距離,脣角乾澀得厲害,她無意識舔了下脣邊,屏住呼吸,找了個藉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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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黑,想開燈。”
南聿珩笑了聲。
在極靜的房間內,異常清晰。
“不用怕,我在這裏。”
說着,他冷不丁地勾住了她後腰。
用力往懷裏一帶。
程念安反應不及,直接撲在了南聿珩身上。
陌生卻又帶着點熟悉的冷香氣息,瞬間灌滿鼻息。
“聿——”
“念念。”
他忽而開口。
不再冰涼,反而裹着無名炙熱的手指,無聲捻住了她耳垂。
那一下,直接讓程念安全身抖了兩下。
南聿珩像是沒察覺到。
他掌心直直貼着她的腰,像是蟄伏的、藏在暗中隨時想要做出其他動作的捕獵者。
獵物已經入網,就看他什麼時候有心情拆吃入腹。
“兩家婚約定下這麼久了——”
他低頭,緩緩靠近她。
嗓音很慢,一字一頓,如鼓鐘敲在她心頭。
“是不是,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程念安眼底浮現警惕。
藉着黑暗,將其掩飾。
她想擡頭,但隨之想到兩人離得這麼近,她這麼猛地一擡頭,很有可能誤親到。
想到這兒,她腦袋壓低一些。
組織着語言,希望能打消他這種心思。
“是不是太快了?”
“聿珩哥哥,我還沒準備好,你再……給我一些時間,好嗎?”
換了平時,南聿珩一定會答應她。
除了兩家聯姻這件事,其餘事,他從未逼過她。
大多數時候,都是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可今天,他不想順着她了。
他給了她那麼多時間,她還是想跑。
一言不發地就偷偷跑來國外。
嘴上哄着他說她會考慮,實際上呢?
“很早之前,我就跟你說,我們可以適當進行婚前適應階段了,念念準備了這麼久,還沒準備好嗎?”他步步緊逼。
程念安都快瘋了。
他今天怎麼回事?
來之前受什麼刺激了?
某位大小姐欲哭無淚,在南聿珩慢慢挪動放在她腰上的手掌時,程念安心口猛地一跳,連忙攥住了他衣角,可憐巴巴地擡起頭,在黑暗中看向他。
“真的,很快,快準備好了,聿珩哥哥……你再給我一點時間,一點點就好。”
南聿珩沉默片刻。
沒有說話。
程念安捏不準他的心思。
他不說話,她便拿不準下一句要說什麼。
好在,這種詭異的沉默,並沒有維持多久。
幾秒後,他爽快地笑了笑,
出乎程念安的意料,很好說話地落下一句:
“行啊。”
“那聽未婚妻的。”
“只是——”
程念安鬆了半口氣,被他這麼一個大喘氣,瞬間卡在了嗓子裏。
“只是什麼?”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和又冷靜,免得好不容易博得的談判結果功虧一簣。
“念念既然不同意做,我答應你。只是其他的,能不能先適應一下?”
程念安:“?”
“就比如——”
南聿珩聲線蘸了笑,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邊落下兩個字:
“接吻。”
話音未落,他先發制人,捏住了程念安的下頜。
在她做出動作之前,驀地將人往後面牆上一推,像他今天剛來套房時那樣,薄脣碾吻住她的脣瓣。
不。
不跟那時一樣。
他現在,更加過分。
捏着她下頜的手指更用力,用力到她稍微一動,就能感覺到明顯的疼。
她全身被他抵着,掙扎不得。
就這麼在漆黑的房間中,被他一寸一寸、過分又霸道的深吻。
程念安指尖越攥越緊。
被指甲掐的有些銳疼的手心,逐漸泅出潮溼的汗液。
她被迫仰着頭,呼吸逐漸不暢,眼角被逼得漸漸發紅。
不知過去多久,南聿珩啄了啄她再次腫起來的脣瓣,心情甚好地撤開一點。
腦海中,不合時宜地想,他好像終於明白,江景煜那損友,明明是那麼禁慾冷淡的一個人,爲什麼偏偏不厭其煩的日日‘欺負’他妹妹了。
確實,會讓人上癮。
南聿珩眸色漆黑,捏着程念安下頜的手指動了動。
薄脣勾勒一抹輕笑,拇指指腹輕輕撫着她脣角。
黑暗中,男人的每一次呼吸,對現在的程念安而言,都像挑動着薄薄筋脈的那根弦,隨時會斷。
他不知是不是故意,刻意在這個時候說:“接吻的時候不會換氣?”
“那看來有必要多練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