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我害怕

發佈時間: 2025-01-30 12:46:48
A+ A- 關燈 聽書

 機翼旋轉的轟鳴聲響徹山谷。

 “謝總這裏樹木太多了,看不到下面。”

 謝鈞在林導的一番勸說下總算恢復了理智,有條不紊地做出各種安排,封鎖現場,安排暗裏的人逐個排查現場人員,安排救援。

 謝鈞面色緊繃,語氣堅定,“安排繩梯,我下去。”

 周圍有人還想勸他,下面情況不明,要不要等等,就被同伴眼神示意了回去,他們剛趕到時他的樣子也見到了,不可能勸得住的,不如儘快趁黃金時間救援。

 “衛星電話給我!”

 直升機艙門打開,呼啦啦的風往裏灌,人說話的聲音都被吹得變形,謝鈞接過電話,套上了身迷彩服和軍靴就果斷從艙門繩梯而下。

 謝鈞落地之前,一批無人機已經放了出去,在山谷間搜尋。

 加上他重金獎賞,有人陸續自願落地尋人,他們三人一小組,到處搜尋。

 兩個小時後,直升機駕駛員接到了衛星通話,定位到了他們的座標。

 謝鈞單手固定住宋知,攀爬到了機上,救援的醫護人員已經在機上等待,見人一到,就將各種管子連接到了人身上,觀察各項指標,做着各種救援。

 宋知渾身溼透,臉色蒼白,謝鈞剛找到她的時候身體已經失溫,涼的可怕,他迅速翻出了包裏的保溫毯,又是清理口鼻,又是做心肺復甦,好歹感覺心臟跳動之後,將人裹了起來。

https://palace-book.com/ 聖殿小說

 幸運的是因爲山下樹木林立,緩衝了下墜時的很多衝力,又是落到水中。

 然而身上樹枝劃出的傷口無數,加之落水時間過久,失溫嚴重,加之胸肺進了水,能否挺過去還不好說。

 謝鈞緊緊握着宋知幾乎沒什麼溫度的手,對着機上駕駛員下命令,“馬上去京市中心醫院!”

 雖然剛剛在山下一番折騰,但他彷彿感覺不到疲倦,也無視旁邊醫護人員勸他換掉已經溼透衣服的話,直到他們說他這樣渾身溼透碰到了病人,病人也不舒服,他才終於換下那身溼透了又被風吹的有些發硬的衣服。

 三個多小時後,直升機就停在了醫院頂樓,幾名醫護人員早已在那等待,人一下飛機,就緊急送去了重症監護病房。

 重症監護病房閒人免進,謝鈞也被攔在了門外。

 他靠着牆滑坐到了地上,雙手掩面,肩膀抽動,似乎在哭泣。

 直到走廊裏傳來腳步聲,有人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

 謝媽一眼就看到兒子通紅的眼眶和滿溢的淚,心一下難受起來,瞬間想起他小時候綁架被救回來之後就是這樣。

 她慌忙上前,“鈞鈞,你這怎麼回事?你跟媽說啊,到底怎麼了?我聽你爸說你急着找他幫忙疏通到醫院的航線,我們都急死了,沒事的,你說出來,我們幫你一起解決,你不要什麼事都悶在自己心裏啊。”

 謝爸見狀也安慰他,“我已經按你說的,安排了最好的專家,你不要急,什麼事情跟我們說,還有,還有沒有事情需要安排的?”

 謝鈞終於憋不住了,哽咽着嗓子,“都是我錯了,是我沒保護好她,上次的事情我就知道可能有人想對她下手,可我爲什麼還是疏忽了,是我疏忽了,我不應該離她那麼遠的,我應該寸步不離跟着她,看着她,吊威壓就那麼危險的事,我應該自己去檢查那鋼絲繩的,我怎麼能因爲她說不要我過去我就真的不去了?”

 謝鈞喃喃的自責聲還在繼續,不需要謝鈞說,謝爸謝媽也猜到是誰了。

 過年那幾天謝鈞半夜離開去找她,這段時間又時不時離開京市去探班,也從來不避着狗仔什麼的,戀情也已經公開,所以,是宋知出事了。

 謝媽拉着謝鈞的胳膊,將他帶到靠牆的一排椅子上坐下,謝爸則坐到了謝鈞另一邊,他們一左一右,順着他的背脊。

 “鈞鈞,沒事的,我們請了最好的專家和醫生,宋知她會沒事的,你不要急,我們先在這等等,等等,好不好?”

 謝爸的安慰則理性的多,“你先冷靜一下,你說吊威亞時出事,那有沒有調查出來是有心害人,還是單純的意外?”

 謝鈞的嗓子還很沙啞,但聽到這裏總算不再沉浸於痛苦的情緒裏,分出了幾分神智,“是故意的,我讓人再查了。”

 謝爸點點頭,“那你要打起精神,後面你還要給她復仇。再說,萬一她醒了,你讓她一個病人看到你這副樣子嗎?”

 謝鈞垂着頭坐在那,半晌,才嘶啞着開口,“可……可是,我真的害怕。”

 害怕她出事。

 害怕她消失。

 謝爸謝媽對視了一眼,心知這種事別人勸再多可能也沒辦法,只能默默陪着謝鈞,希望這個女孩子儘快好起來。

 前一天的紐約。

 秦江言接到了電話,“秦先生,您之前提交的DNA鑑定結果已經出來了,報告是我們送過去還是您來拿?”

 “我去拿!你們稍等一下。”

 秦江言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抄起車鑰匙就要出去,剛到門口,被一道聲音攔住了。

 “喲,江言,這是要去哪玩啊?帶我一起去唄。”

 秦江言腳步頓住了,嬉笑道,“明彥,看你說的,去哪玩還能不帶上你嗎?不過這會不行,我得接待個客戶。”

 這個秦明彥一貫跟在他屁股後面,說是溜鬚拍馬,又總是又那麼點嘲諷的意思,他其實大概知道一點,論資排輩來說,這個人年紀比他大,又是秦二伯的兒子,自己好像也不像很行的樣子,偏偏因爲是秦越的兒子,在秦家的地位獨一無二。

 這個明彥大概是有些不甘心的,人嘛,都是複雜的。

 沒辦法,誰讓他是秦越的兒子,你不是呢。

 不說溜鬚拍馬,就是跪舔的人也多的是,他哪裏稀罕一個不真心的馬屁精。

 不過好歹算一大家人,他勉強給彼此一個體面。

 “你看你,還接待客戶,我還不知道你嗎?肯定發現了哪裏好玩的地方,怎麼,又想着自己先偷偷去,玩膩了再跟兄弟們說是吧!”

 對面油腔滑調,但秦江言一時還真找不到合適的話糊弄過去,誰讓他以前愛玩的性子已經深入人心了,這會正經起來倒沒人信了。

 硬要拒絕也不是不行,但想到秦越說有人盯着他們家的事,拒絕了反倒讓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