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湛不知道蘇窈的壞心思。
只是冷冷地笑了一聲說,“我行不行,你不是最清楚?”
蘇窈本想嘲諷他,結果反被他的話弄得紅了臉。
陸湛還不放過她,扣着她的手,炙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根處,“你要是覺得昨晚沒滿足,那今晚,我一定讓你求饒,知道我行不行爲止。”
蘇窈抽出被他抓着的手,盯着他的面具,不肯認慫地反擊,“今晚的事今晚再說。”
這個男人長着一副好皮囊,基因不錯,自己離開陸家前若真懷了孕,也不是多麼不能接受的事。
推着陸湛回到他住的院子,蘇窈就讓他兌現早上的承諾。
陸湛拒絕,“回房再說。”
雖然是在自家院子裏,但並不是就萬無一失。
蘇窈只好推他回房間,把門落鎖。
還沒開口,就聽見陸湛說,“把面具給我拿下來吧。”
“……”
她瞪他一眼。
伸手取下他的面具,露出那張英俊完美,卻格外欠揍的臉。
“現在可以說了吧?”
男人的視線落在前面小桌上,“倒杯水給我。”
“陸湛,你不要太過分。”
“我過分嗎?”
陸湛挑眉,目光銳利地盯着她,“在蘇家的時候,你勾引我不過分?”
“我當然不過分。”
蘇窈只後悔,爲什麼要主動招惹他。
倒了杯水給他喝了之後,她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喝完,把杯子放回小桌上。
陸湛怕把她惹得太惱,終於開口,“你記得自己之前一直住在鄉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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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記得。”
蘇窈還是聽蘇耀民說的,她之前一直住在鄉下。
“那你記得自己會醫術嗎?”
“不記得。”
“你記得什麼?”
陸湛換一種問法。
蘇窈眉心輕蹙,眸底有着些許茫然,“我什麼都不記得。”
她大腦裏對過去的記憶,就像一張白紙。
陸湛的臉色沉了沉。
再開口,嗓音多了一分溫潤,“記不起來也沒關係。”
她現在記起來,這裏恐怕就留不住她了。
蘇窈沒給他好臉色,“又不是你失憶,你當然覺得沒關係。”
“你知道我家在哪兒?”
頓了下,她問。
陸湛被她盯着,默了片刻,搖頭,嗓音涼薄,“不知道。”
“那你怎麼知道我會醫術的?”
蘇窈一副我是失憶不是傻的表情,陸湛有些後悔剛才那樣問她。
但他很快地給出答案。
走到沙發前坐下後,他彎腰從茶几的抽屜裏拿出一支藥膏遞給她。
蘇窈接過看了一眼,疑惑地問,“這是什麼藥?”
“你身上的痕跡,就是用它消除的。”
陸湛的視線落在她的鎖骨上,“昨晚你睡着之後,我給你塗抹了一遍,今天早上起來,你沒發現身上沒有青紫痕跡了?”
當然發現了。
她又不瞎。
但他說昨晚自己睡着後,他幫自己塗抹的。
她想到那畫面,臉皮薄的又一陣發燙。
所以,這個狗男人,是趁她失憶,佔她便宜佔得心安理得。
“這是我的藥?”
想到剛才他問她知不知道自己會醫術,而這藥膏又什麼標籤都沒有。
蘇窈不由得又問出一句。
陸湛給她一個你還不傻的眼神。
“不錯,是你的藥。”
蘇窈擰開藥蓋聞了一下,她能分辨出藥裏的成分。
擡眼,她重新看着陸湛,“你真的不知道我家在哪裏?”
“不知道。”
“蘇耀民總知道吧?”
“……”
“你還想回蘇家去找他?”
陸湛嘴角噙着一抹嘲諷,“你要是想回去,我讓人查一查你家地址。”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蘇窈嘴裏的謝字沒出口,陸狗提的條件直接讓她變了臉。
“什麼條件?”
她盯着他,陸家人都以爲他毀容腿殘不能人道,可他比任何人都健康。
有什麼條件需要跟她提。
陸湛說,“你知道了自己家的住址,可以回去拿東西,但不能走了就不回來。”
蘇窈聽見這話,突然就笑了。
“你喜歡我?”
“不是。”
陸湛冷着臉,“我們領了證的,你現在是我陸湛的妻子。”
“誰跟你領的證,你找誰。”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蘇窈就惱,“我沒跟你領證,就算你不幫我,我也是要離開的。”
“既然如此,那我的確沒幫你的必要,不過……”
他說一半就不說。
十分了解蘇窈受不了這一點。
果然,蘇窈追問,“不過什麼?”
陸湛道,“你勾引我跟你發生關係的時候,不僅說過要跟我私奔,還說要嫁給我,你是不是該對自己說過的話負責。”
“不好意思,我不喜歡負責。”
這個狗男人說的每句話,都踩在她的怒火上,她不介意渣一次。
蘇窈想到自己在蘇家跟他做的那次,自己不是第一次,她就懷疑自己失憶之前,是不是有男朋友,或者老公。
眼前這個男人不可信。
必須自己去查。
手機響,陸湛看了蘇窈一眼,接起電話。
是蘇耀民打來的,問他什麼時候能幫蘇家度過難關。
蘇耀民在電話裏卑微如狗。
陸湛面寒如霜,“你還敢問我幫你,蘇耀民,你知不知道,你送來的女兒正鬧着要回去?”
他的聲音蒼老嘶啞,有多難聽就有多嚇人。
蘇耀民立即甩鍋,“陸少,她現在是你的人,要是不聽話,你該怎麼收拾就怎麼收拾……”
怕陸湛要遷怒於他,蘇耀民找了個藉口說自己有事,改天再打給他,就匆忙的掛了電話。
“剛才,還有件事忘了告訴你。”
掛了電話,陸湛看着臉色清冷的蘇窈,嗓音低淡道。
蘇窈,“什麼事?”
陸湛不緊不慢地說,“我的人查出,你母親的死,跟蘇耀民脫不了干係。除此外,你在外面還結有不少仇家。你現在失了憶什麼都不記得,離開陸家沒有半點好處。”
“留在這兒,就有好處?”
“當然,至少你在陸家一天,就安全一天。”
“……”
蘇窈覺得這個狗男人說謊眼都不帶眨的。
她冷笑着問,“陸家安全到你又醜又殘又不能人道?”
反正他已經康復了,揭一下疤,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