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辦公室裏。
傅斯年和陸湛一起看着蘇情接完電話後,兩眼空洞的望着前方。
他斂去眼底的冷意,關掉視頻。
旁邊的陸湛也同時收回視線,聲音低淡響起,“我很好奇,傅局是怎麼認識我太太的?”
傅斯年一本正經,“這是機密,不方便透露給陸少。”
陸湛並不意外。
相反地,他釋然一笑,“原來如此。”
傅斯年笑了一聲,反過來問他,“我也挺好奇,陸少怎麼會娶了蘇窈?”
陸湛眼裏漾開笑容,“這可能就是緣份天註定。”
呸。
傅斯年覺得陸湛是在得瑟。
一刀捅進他心窩,“陸少這副殘破身軀,就算是娶了,恐怕也留不住蘇窈。”
蘇窈是多麼驕傲的姑娘。
她怎麼可能看上一個殘廢。
還是被陸家二房壓得死死的殘廢。
本以爲這是陸湛的痛處。
哪知,陸湛這個當了十年殘廢的男人,早就練就了一身的刀槍不入。
他自信地說,“我既然娶了,就自會留住她。”
傅斯年笑道,“依我剛才的觀察,她應該是失了憶,不記得過去的事了。”
“……”
陸湛沒說話。
“以我對蘇窈的瞭解,她一旦恢復記憶,肯定會離你而去。”
“傅局這麼篤定?”
陸湛脣角微勾,語氣嘲諷。
傅斯年,“當初程民都只……陸少要是不信,等着就是了。”
他話說到一半,突然就改了口。
陸湛斂眸,思索着他剛才沒說完的話是什麼。
當初程都只……怎麼樣?
就如傅斯年所說,蘇窈是個驕傲的姑娘。
傅斯年和她相處幾個月,但其實,她一直都是冷冰冰的。
他只見過她對程民和顏悅色。
外面響起腳步聲,聽出是蘇窈回來了,陸湛滑動輪椅過去給她開門。
傅斯年挑了挑眉,沒起身。
陸湛沒到門口,蘇窈就從外面推開了門。
見她臉色不好,陸湛出聲安慰,“別因爲不值得的人影響心情。”
“……”
蘇窈看着他眼裏的關心。
沒出聲。
陸湛又補充一句,“有傅局在,蘇情會受到應有的懲罰的。”
若是蘇情沒受到應有懲罰,那就是傅斯年的鍋。
傅斯年接話道,“她洗不掉罪名。”
蘇窈的目光這才落到他身上,她在腦海裏搜索出一個模糊的影子。
但不是穿警服的傅斯年。
好像是穿的迷彩服。
身形修長挺拔,冷峻如松。
再多的畫面和記憶,就沒了。
“想不起來,就別爲難自己。”
傅斯年溫聲說,“來日方長,你自己都是醫生,總會恢復記憶的。”
“嗯。”
蘇窈輕笑着應下。
她當然不會一直失憶着。
蘇窈沒問傅斯年,他是怎麼認識她,以及關於她的過去。
見過蘇情,沒必要再待在警局,她和陸湛打道回府。
–
蘇窈和陸湛回到陸宅時,那個江湖騙子神醫正好離開。
蘇窈沒看見騙子,騙子倒是看見了她的背影。
在她推着陸湛回靜苑的拐角處。
騙子老頭兒不經意的一眼,突然停下腳步。
好奇又滿腹疑惑地看着前面的背影消失在芬芳滿園的白玉蘭花樹下。
“那個是?”
他轉頭,問送他離開的陸深。
陸深記恨着蘇窈說他狐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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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哼了一聲說,“她就是我那個殘廢堂哥娶的老婆。”
“她就是蘇窈?”
“對啊,難不成你認識她。”
陸深嘲諷道,“她不過是一個大學都沒上過的鄉下村姑。長得狐媚點,就把我那沒見過女人的廢物堂哥迷得暈三倒四。”
“我想見見她。”
“靠,你真看上那個村姑了?”
老頭兒眼一瞪,“你不要胡說八道。”
陸深正想發作,突然想起,自己的狐臭,看了無數醫生,試過無數的治療辦法都沒有用。
眼前這個蘇神醫能治百病,那肯定也能治他的狐臭。
他連忙道歉,“蘇神醫,你大人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剛才是我口誤。”
“嗯。”
“那個,蘇神醫,我,我能請你幫個忙嗎?”
老頭兒收回視線。
這個蘇窈,應該只是同名而已。
“陸三少要我幫什麼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