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經三個小時的手術時間,手術室的燈滅了,馮鎮棠和助手醫生們魚貫走了出來。
“馮教授,我兒子怎麼樣?”
陸榮華和於蘭馨立即衝上來問。
“手術很成功。已經將壓迫神經的淤血清除了。”
馮鎮棠摘下口罩,自信滿滿的說。
“不出意外的話,再過半小時,病人應該就會醒過來了。”
陸於二人大喜。
“謝謝馮教授,謝謝你!”
陸榮華緊緊握住馮鎮棠的手。
在院長辦公室休息的時候,院長說安排晚上一起吃飯。
馮鎮棠看了一下時間,說:
“等病人醒過來看看情況再說吧。”
接着又補充了一句,“那個叫程民的實習生的簡歷我可以看一下嗎?”
從手術室出來,程民整個人都是恍惚的。
手術過程中,他完全跟不上節奏。
馮教授脾氣好,沒有罵他。
只是直接換了個人,就讓他在一旁學習觀摩。
程民爲自己的糟糕表現感到沮喪。
但是,一回到科室裏,立即得到了所有實習生的鼓掌歡迎。
“採訪一下我們的大明星!程民快說說,進手術室的感覺如何啊?”
“程民程民,看大佬手術是不是你直接飛昇了?”
“程民……”
一堆人圍着他,問不完的問題。
作爲實習生被大佬欽點進手術室,這是多榮耀的一件事!
程民卻羞愧得無地自容,他都不好意思說自己去手術室連醬油都沒打上。
正愁不知道怎麼應付,突然手機響了。
“程民,你來一趟院長辦公室。”
程民一時驚呆了,竟然是院長打來的。
*
此時蘇窈和沈寧峯在江城最大的古玩市場。
兩人問了好幾家店,買了大小不一七八枚雞血石。
拿到新房中,在各處位置放上一枚,將最大的一枚放在了陣眼當中。
沈寧峯看得新奇。
“我還是第一次看你布風水局呢。你別的不記得,這個倒是沒忘呢。”
“我本來是不記得的。”
蘇窈解釋說。
“剛剛不是回去翻東西嗎?就翻出一本講風水的書,我再看的時候,突然那些模糊的記憶都變清晰了。”
“也就是說,接觸到你以前熟悉的東西,是對你恢復記憶有幫助的?”
“看來是這樣了。”
畢竟她替自己扎過好幾次,效果都不怎麼理想。
擺好石頭後,剛才還感覺妖風陣陣的屋子,立即變得平和溫順了許多。
電話響起。
來電顯示是程民打來的。
“程民,你忙好了嗎?”
“嗯,忙好了。窈窈,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剛回來。”
“那你今晚有空嗎?能不能一起吃個飯?”
蘇窈想着晚上應該沒別的安排。
“可以。約幾點?”
程民跟她青梅竹馬長大,對她的事情瞭解得最多。
也許,從他這裏打聽,恢復記憶會更快。
“我把時間地點定好後發你手機吧。”
“好。”
*
病房中。
陸深的眼皮動了一下。
坐在旁邊守着的於蘭馨第一時間便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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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嘗試着睜開眼睛時,於蘭馨激動地站了起來。
“深兒!你醒了嗎?”
陸榮華聽到聲音也轉過頭來。
“深兒!”
陸深眼皮微微睜開,又閉上。
再睜開,再閉上。
如是幾番之後,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
夫妻倆面帶喜色,共同呼喊着:
“深兒!你真的醒啦?”
陸榮華按下牀頭呼叫鈴,很快護士過來,聽說陸深醒了,她馬上去通知醫生過來。
院長、馮鎮棠,以及主治醫師劉主任都過來了。
“病人醒了嗎?”
院長問。
心中暗想,大佬就是大佬,一出手就把問題解決了。
“醒了!醒了!”
於蘭馨喜極而泣,不停擦着眼角。
“謝謝馮教授!”
她又哭又笑,與馮鎮棠熱情握手。
“馮教授果然醫術高明,真的讓我兒子醒過來了。”
陸榮華卻覺得有點不對勁。
“馮教授,孩子醒是醒了,可是你看他怎麼好像沒什麼反應啊?”
陸榮華接連叫了他好幾聲。
他卻始終目光呆滯,對外界置若罔聞。
馮鎮棠,“也許是麻醉效果還沒過,我來看看。”
他走上前,叫了陸深兩聲,沒反應。
他又擡手在陸深眼前晃了晃,陸深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再等十分鐘看看。給他測一下腦電波。”
*
房東太太打電話過來。
“蘇小姐,謝謝你,我們剛剛把各家的欠款都還清了。”
房東太太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如釋重負,又歡天喜地跟她說。
“蘇小姐,你真的是我們家的幸運星啊。我們剛剛還完債,物業那邊就通知說,房子已經通了燃氣了。燃氣的事都拖了大半年了,怎麼你一來,它就通了呢?”
如果不是他們急着用錢,如果不是因爲跟燃氣公司扯皮,他們也不會把房子壓價這麼低出售。
“那我之前的提議,你們考慮得怎麼樣了?”
“都聽蘇小姐的,我們聽你的。”
房東太太現在料定蘇窈肯定是個大人物,是她在燃氣公司疏通了關係,不然怎麼她剛買了房子,燃氣就通了?
“好,那你們現在在什麼地方,我過去找你們,把具體情況跟你們講講?”
“我們現在在這裏,蘇小姐不嫌棄的話,來我們家裏可以嗎?”
蘇窈擡腕看了一眼時間。
下午四點。
而程民的消息也還沒發來。
“那就麻煩把你家地址發我一下吧。”
*
院長辦公室。
馮鎮棠坐在院長的大班椅上,翻着厚厚的醫書。
剛才檢測過陸深的腦電波,顯示他對外界沒有任何反應。
無論是威嚇、歡笑、哭泣,不管什麼,他都好像接收不到。
看上去像是醒了,但跟沒有醒也差不多,只是眼睛睜開了而已。
到底是哪裏出錯了呢?
這讓一向自信滿滿的馮鎮棠受到不小的打擊。
又不能馬上重新開顱看一下。
“程民呢?叫程民過來一下。”
關上書,馮鎮棠疲倦地捏了捏眉心。
院長倒覺得沒什麼。
手術這個東西,本來就有風險的。
有治好的,有治不好的,醫生又不是神仙。
相反,本來他們完全一籌莫展。
馮鎮棠一來,就把陸深喚醒了。
誰能想到手術後遺症是這樣呢?
“馮教授,您爲什麼這麼看重程民這個實習生啊?”
“讓你叫就叫!”
一向儒雅的馮鎮棠難得地發了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