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澤,你TM是不是有病。”
驀地,一聲暴喝傳來。
耳邊刮過冷冽風聲,下一秒,林希澤痛苦的五官皺在一起。
他那隻揚起的手臂上,插上了一把冰冷而精緻的匕首。
巴掌未能落到溫晚緹的臉上。
反而他自己的手臂因爲被匕首刺中,鮮血不斷的往下滴。
他因痛而彎下了腰,另一隻手緊緊的抓着流血的那條手臂。
來人是陸靳宸。
他冷傲的身影如同裹着寒冰般,釋放出的氣息凍人之至。
俊臉因怒意而鐵青着,眸光凝着冰棱射向林希澤,“再有下次,你這條手臂不用要了。”
“……”
林希澤不敢置信的看着陸靳宸。
痛的不只是手臂,還有他的心。
“你,爲了一個仇人的女兒,可真做得出來。”
咬牙切齒的話,伴着痛楚出口,他痛到扭曲的臉泛起了白,額頭冷汗吟吟。
血腥味鑽進鼻翼,溫晚緹突然胃裏了陣翻滾。
在當衆吐出來之前,她壓下那股難受的感覺,轉身就往耳宴跑去。
“阿緹。”
陸靳宸見溫晚緹離開,出聲叫她。
溫晚緹頭也沒回,對他的話聽而不聞。
跑到耳宴門口,裏面的門正好打開,凌川走出來。
“阿緹,怎麼了?”
見溫晚緹一手捂着嘴巴,眉頭緊皺的難受隱忍模樣,凌川關心的問。
溫晚緹搖了搖頭,越過他跑進耳宴,跑進洗手間。
凌川在問完那句話之後,看見了幾米外的林希澤和陸靳宸。
看見林希澤的手臂上插着一把匕首,他不解的眨了眨眼。
想到剛才跑進耳宴的溫晚緹,凌川的臉色頓時又變了一分。
抿抿脣,他轉身進了耳宴,去找溫晚緹。
幾米外。
陸靳宸對身後的夏風吩咐了句,“送他去醫院。”
轉身就要去耳宴找溫晚緹。
可剛踏出一步,就被林希澤叫住,“陸靳宸。”
他沒回頭。
林希澤衝他吼道,“你知道姍姍今天差點喪命嗎?她要是真的死了,你怎麼對得起我媽媽當年的託付?”
後面那句,林希澤的聲音惱怒中帶着一絲哽咽。
林希澤和林姍姍相差四歲。
當年,鳳靜之懷着孕的時候,小小的他就整天黏着媽媽,在她面前說,他想要妹妹。
後來查出是雙胞胎,還是兩個妹妹,林希澤高興得不得了。
他甚至把好吃的都要存起來,說要等妹妹出生了,給妹妹吃。
玩具也不再玩了,收起來放着,留着將來給妹妹玩。
可他兩個妹妹出生那晚,他爸爸不在家……他有個妹妹生下來,就死了。
他只剩一個妹妹,從此更加的小心翼翼。
睡覺他都要守着妹妹睡,怕這個妹妹也會消失了,或者被偷了。
媽媽死了之後,林希澤更加的疼愛林姍姍。
對她的縱容和寵溺,比起陸靳宸,有過之而無不及。
……
見陸靳宸面無表情,沉默不語。
林希澤的痛意和怒意就如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的衝擊着理智。
他紅着眼睛,哽咽的說,“靳宸,我媽媽死的時候,把姍姍託付給你,她是多麼信任你。你不喜歡她,爲什麼過去十八年裏,要讓她愛上你。”
“她現在爲了你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我知道,就算她死了,你也不會有一點點的難過。可是,你能不能看在我媽媽曾救過你的份上,讓她忘了你。”
“……”
“我聽說,現在有種能讓人失去記憶的手術……”
耳宴,衛生間外。
凌川心情複雜極了。
門內,溫晚緹面色蒼白,眉心緊皺。
“阿緹,你是不是……懷孕了?”
凌川壓下心頭的震驚,極可能溫和的問。
溫晚緹的眼神閃爍了下。
在凌川的目光裏,緩緩點頭,“嗯。”
“……”
“不要告訴別人。”
不等凌川開口,溫晚緹又說,“我不想讓人知道,特別是他。”
凌川知道她說他是指陸靳宸。
他應了一聲“好。”
又關心的問,“我剛才看見林希澤的手臂上插着一把匕首,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
溫晚緹的面上不見神色變化。
林家和陸靳宸的恩怨情仇,她不想參與。
現在的她,除了腹中寶貝,別的她都不想過問。
不過,林希澤爲了林姍姍,居然跟她動手。
想到剛才的事,她放在身側的手悄悄攥緊。
“您好,請問您找誰?”
門口,一名員工的聲音響起。
是陸靳宸走了進來,他面色沉涼,氣場冷冽而強大。
那員工的聲音莫名緊張。
“找你們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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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靳宸的話音落,溫晚緹走了出來。
看見她,他眸色微緊的將她從上到下一番打量。
又見她身後跟着凌川,他眸色暗了暗,朝她走過去,“阿緹。”
在工作室,溫晚緹沒有給他難堪。
只是疏離客氣,面上掛着職業假笑,“陸總,有什麼事嗎?”
陸靳宸深暗的眸底一抹情緒掠過。
“阿緹,剛才……”
“陸總。”
溫晚緹打斷他的話,“現在是我的工作時間,如果是私事,就請等我下班再說。”
“公事呢?”
他問。
溫晚緹臉上的笑容不減,“那就去會議室吧。”
“好。”
陸靳宸似乎是料到她下一句要說什麼,先她道,“我只想跟你談。”
溫晚緹挑眉。
凌川溫和地開口,“阿緹,你帶他去樓上辦公室談吧,我去錄音棚看看。”
“走吧。”
溫晚緹走在前面上樓回辦公室。
陸靳宸跟在她身後,進了辦公室,反手關上門,他就一把拽她進懷裏。
緊緊抱住。
溫晚緹的呼吸有瞬間的窒息。
心臟在片刻的停滯後,凌亂的跳動起來。
面前的男人力道太大,擁得太緊,她無從掙脫,更無法阻止源源不斷的男性氣息灌入鼻翼,鑽進肺葉……以致,每一個呼吸都有着他的氣息。
“陸先生請自重。”
她冷漠的開口,自始至終,都不曾忘。
今天,他們只是陌生人。
陸靳宸修長的身驅在她冷漠嘲諷的話語裏僵滯了下,但很快的,他便調整了情緒。
只有擁她在懷的手臂不肯鬆開半分。
怕一鬆開,她就會逃得他夠不着的地方。
“阿緹,我有事跟你說。”
他的嗓音帶着些許的暗啞,“我放開你,你不要再用這種冷漠嘲諷的語氣跟我說話,可好?”
“……”
溫晚緹想忽略他帶給自己的那種心口堵悶的感覺。
她甚至在他突然擁自己入懷的那一刻,本能的身子微弓,以護住腹部。
“什麼事,你放開我再說。”
她猜到,他因何事而來。
剛才林希澤質問她,爲何指使人毀他母親的墓。
她想到那會兒看見的帖子,說鳳靜之的墓被毀,毀墓的人還寫下羞辱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