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澤的臉上的怒意收了收。
聲音冷硬,“爸,靳宸說,姜麗梅落網了,這會兒正在被帶回警局的路上。爸,靳宸要去警局,我跟他一起警局看看。”
“……”
被林希澤定定地看着。
林富生的臉色青了青,故作憤怒的說,“這個可惡的女人,你去吧,一定要讓問問她,爲什麼那樣做。”
“爸放心,我一定問清楚。”
林希澤的額頭青筋突出,只要想到他母親墓碑前的那幾個字,他就恨不得弄死姜麗梅。
“嗯。”
林富生看着林希澤進了電梯。
直到電梯數字變化,他真正的情緒才表露出來,狠狠的捏了捏拳頭。
希望姜麗梅不要說不該說的。
回到自己辦公室,林富生越想越不放心。
於是,掏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手機響了好幾聲,終於被接了起來。
“喂。”
一道冷漠的聲音傳進耳裏,林富生剛才的陰狠和怒意悉數散去。
臉上隨之浮起的,是討好卑微和小心恭敬,“白總,您好。”
“什麼事?”
那頭的人似乎心情不太好,語氣很冷,隱隱透着被打擾的不悅。
“白總,我這邊出了些事,想請您幫個忙。”
“說重點。”
被喚作白總的人,很不耐煩。
別說林富生這會兒有求於人,就是平日裏,和他通電話,也是謹小慎微的。
他在心裏組織了一下語言。
儘可能簡短,明瞭的說,“我家之前的保姆姜麗梅被警方抓住了,這會兒已經被帶回了警局。我怕她說些不該說的,想請白總幫我處理一下。”
“一個保姆能說什麼?”
手機那頭的人不以爲然。
林富生咬牙道,“她知道一些當年的事,要是透露給了陸靳他再順勢往下查,那恐怕會查出當年的祕密。”
“她知道什麼?”
手機裏傳來的聲音陡然冷厲。
林富生只覺得心頭一寒。
面上表情都跟着變了變,“她知道當初那幾個綁匪的一些事。”
不敢說得太過明白。
林富生小心翼翼的提了一點,只覺排山倒海的寒意順着電波,從手機裏鑽了出來。
他捏着手機的力道一抖,後面硬是不敢再說下去。
“她怎麼會知道的?”
“那幾個綁匪的其中一個,是她的老公,也就是溫凱的父親。”
前兩天,林富生才得知,白家想招攬溫凱。
“她要是說了不該說的,你就等着林家從南城徹底消失吧。”
白世鳴放下狠話。
聲音陰鷙而狠戾,“這麼多年,你都不把她處理掉,你是不是覺得,隔着千里的距離,又有陸家和宋家護着你,你就……”
“白總,您誤會了,我沒有那樣的想法。”
林富生連忙解釋,“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她竟然知道當年的一些事。我本想處理掉她,但手下的人失了手,爲此,她還找人毀了內人的墓。”
林富生妻子的墓碑被毀上過熱搜,白世鳴自然也知道。
只是,不知道箇中原由。
更不知道,本就是林富生一手設計。
“除了毀墓之外,她還犯了什麼事被抓?”
“沒別的了。”
“既然沒別的事,那你撤案私了不就行了。”
“白總,您的意思是,我撤案私了,到時再把那個女人處理了嗎?”
“總比警局裏動手來得容易。”
若是姜麗梅無緣無故死在了警局,那肯定讓人生疑。
她和當初那幾個揹着人命的綁匪不一樣。
死了就死了。
林富生攬在身上,宋家和陸家也只會認爲他是爲妻報仇。
–
去警局的路上。
林希澤給宋紹寒打電話,沒人接。
就給他發了一條消息。
告訴他,姜麗梅已落網了,他和陸靳宸都在去警局的路上。
之前宋紹寒抓住單如月,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他。
他現在第一時間通知宋紹寒,不僅僅是因爲,他母親是宋紹寒的救命恩人。
而是爲了讓宋紹寒知道,他林希澤比他宋紹寒大方。
不計較他之前不通知他的事。
【紹寒,一會兒警局見。】
收起手機,他轉頭看向窗外。
心思又飄到剛才在辦公室,他父親說的那件事上。
宋紹寒正陪宋母去醫院的路上。
宋母急性腸炎,宋父不在家。
這會兒後排座位上,宋紹寒扶着宋母,一邊安撫着她。
“紹寒,你怎麼不接電話,我沒事,你不用這麼緊張,我能忍着。”
宋母見他不接電話,擔心他因爲她耽誤了正事。
宋紹寒搖頭,“媽,你比任何事都重要。”
見她一臉難受,他又催促,“司機,開快點。”
到了醫院,宋母進了手術室。
宋紹寒才掏出手機,查看剛才的未接電話,和信息。
看完林希澤發的信息,他俊臉沉了沉。
他的人還沒找到姜麗梅,她就被抓了。
不知道是警方找到的,還是夏木找到的。
電梯門開,宋父匆忙趕來。
宋紹寒跟宋父交代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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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父讓他去警局,這裏,他會守着他母親出來。
宋紹寒搖頭說不急,等他母親從手術室出來,他再去警局,也不晚。
–
警局。
封閉的審訊室裏。
林希澤一腳將姜麗梅踹出好遠。
一旁的警察同志忙上前拉住他,害怕還沒提審,姜麗梅就被他給踹死了。
“姜麗梅,你這個不得好死的毒婦,我一定讓你付出代價。”
林希澤死死的盯着摔在地上,五官痛到扭曲的姜麗梅。
好半晌,她都沒從地上爬起來。
可是,她半點都不害怕,還一臉嘲諷的望着林希澤。
“鳳靜之就是賤,就是破鞋。”
她說話時,有血從嘴角流出。
腥紅的眼睛裏佈滿了恨意和對鳳靜之的嫉妒。
她恨了鳳靜之幾十年,今天,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把恨意表現出來。
可以在她兒子面前罵她。
哪怕是死,她也要贏那個女人。
原本,她是想逃的。
可單如月被宋紹寒抓了去。
她就不敢逃了。
冒着危險,她去通知了林姍姍,說服她離開南城。
所有的後果,都有她來承擔。
她計劃了這麼多年的復仇,只能贏,不能輸。
“你……放開我。”
林希澤惱怒的又要再上前補踹一腳。
被警察同志拉着的他,額頭咬牙切齒,青筋暴突。
他正掙扎的時候,就聽見姜麗梅的慘叫聲響在審訊室裏。
轉頭看去。
是陸靳宸一腳踩在了姜麗梅凌亂的頭髮上。
她被林希澤踹到地上爬不起來,也沒急着爬起來。
凌亂的頭髮被陸靳宸踩在腳下,拉扯着頭皮,痛得她面部猙獰的反手過去想拉回自己的頭髮。
陸靳宸的另一隻腳卻又踏上來,踩在了她的手上。
姜麗梅叫得悽慘。
“痛,痛……”
陸靳宸居高臨下的看着地上的老女人。
一字一頓,冷寒噬骨,“你敢再對林伯母有一個字的不敬,我就讓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