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鍾後,溫晚緹從親子鑑定機構出來。
李師傅立即笑眯眯的給她打開車門。
問她下一站去哪兒。
溫晚緹說了個地址,李師傅應了聲好。
對於她做什麼,並不八卦。
手機上有消息進來,是溫凱發來的。
【阿緹,我訂好機票了,下午三點到南城。】
【好。】
溫晚緹打了一個字,發送前,又加了一句,【記得先吃了飯再上飛機。】
三點到南城,不是飯點。
而且溫凱回來,是因爲姜麗梅的事。
怕是到了南城,也沒時間吃飯,就要忙。
想到他的傷,溫晚緹精細的眉又輕輕蹙了起來。
和溫凱一來一回的聊了一會兒。
李師傅喊她,說到了。
這裏,上次李師傅就送她來過。
看見她進了心理診所,李師傅也下車,走進旁邊的商場。
溫晚緹在路上就給呂醫生髮過消息,因此,她一進去,呂醫生的助理就在大廳裏等着。
“溫小姐,裏面有人正在諮詢,您在這兒稍等一下。”
“好。”
助理又給溫晚緹倒了一杯白開水。
溫晚緹接過,道了謝。
坐在椅子上,手捧着白開水等了幾分鐘。
眼前的面打開,一個驚訝的聲音響在她頭頂,“溫小姐?”
溫晚緹擡頭,看見劉英,眸底掠過一抹微愕。
劉英的氣色不太好,見溫晚緹打量她,抿了抿脣,如實的說,“我最近情緒不好,同學給我推薦了呂醫生。溫小姐,你怎麼也在這兒?”
“……”
溫晚緹沒說話。
劉英低下頭,咬了咬脣。
再擡頭時,說,“溫小姐,你要小心林姍姍。”
“怎麼這麼說?”
溫晚緹眯了眯眼睛,看着劉英的眼底帶着探究。
劉英有些猶豫,“我前幾天在南城醫院外面,無意間聽見林姍姍和一箇中年女人說話。”
“她們說什麼?”
溫晚緹壓下心頭的詫異。
劉英回憶着當時聽見的內容,“那個中年女人讓她出國,不要再留在南城,說怕什麼事情連累到她。”
“……”
溫晚緹的眸色微變,拿着杯子的手悄然收緊。
“溫小姐,你可以進去了。”
旁邊,呂醫生的助理喊她。
溫晚緹問劉英,“你一會兒有空嗎?”
“有空。”
劉英掩去臉上的詫異之色,“溫小姐,我在這兒等你,一會兒再慢慢告訴你。”
“好。”
溫晚緹進去呂醫生的辦公室。
辦公桌後,呂醫生放下筆,微笑的跟她打招呼,喊她坐。
溫晚緹坐下,呂醫生溫和的問,“阿緹,最近感覺如何?”
“不太好。”
溫晚緹的聲音裏帶着些許的矛盾和困惑。
“是又遇到不開心的事了嗎?”
呂醫生問得很慢,“還是,還沒有決定,要不要肚子裏的寶寶?”
“不是,我決定了,不管怎樣,都要這個寶寶。”
說話時,她的手撫上腹部,雖然寶寶還沒發育好,可這樣,她似乎就能感覺到寶寶的存在。
心裏,能踏實一些。
“阿緹,剛才出去的那個女孩子,你認識嗎?”
呂醫生突然轉了話題問。
面上掛着和藹的笑。
溫晚緹點頭,“認識。”
“她剛才對我說了一些事,原本這是患者的隱私,但她說的事和你有關,你現在又情況特殊,我覺得,還是應該告訴你。”
“呂醫生,劉英說了什麼?”
溫晚緹的眸底閃過一抹微愕。
雖然剛剛劉英也主動跟她提起,但她沒想到,劉英會告訴心理醫生。
轉念一想,又覺得很正常。
劉英來看心理醫生,那自然是要說心理話的。
“她說,她之前利慾薰心,夥同別人盜竊抄襲你的小說。”
“……”
“她說,那件事之後,她一直自責,覺得特別對不起你。你當初資助她念大學,她卻恩將仇報。”
……
“阿緹,你有沒有去醫院做產檢,寶寶發育得好嗎?”
呂醫生說到一半,又把話題轉了回來。
詢問溫晚緹的情況。
溫晚緹的手從剛才撫上腹部,就沒有拿開。
眉梢眼角都是即將爲人母的溫柔,看在人眼裏,都格外舒服。
“檢查了,發育正常。”
“那就好,你和你愛人的關係呢,他知道你懷孕嗎?”
“不知道。”
提到陸靳宸,溫晚緹的心裏又生出煩燥來。
眉眼間的溫柔淡了去,“我想離婚,沒有告訴他,我懷了孕。”
“上次不是說回去跟他談談的嗎?怎麼又想着離婚了?”
呂醫生問,“還是因爲那個林姍姍?”
“我自己也不知道。”
溫晚緹的脣角扯起一抹自嘲,“可能不是因爲林姍姍。”
是因爲,一次次的受傷後,發現自己當初的義無反顧是錯誤的。
兩個隔着仇恨的人,就算他對自己也不是沒有感情,可那份感情終究是抵不過林家的恩情。
這一點,讓溫晚緹覺得很可悲。
今天早上,聽見老夫人和夏木的對話,後來在醫院,見到陸靳宸。
她突然就不想再作無用的掙扎了。
甚至,爲了肚子裏的寶寶,她一天都不想等下去。
只想馬上跟他把證換了,從此,天涯陌路。
“哦,那是爲什麼?”
“也許是我自己的原因。”
“怎麼會這樣認爲呢?”
“自從懷孕之後,我就覺得自己的情緒比起之前更加不穩定。所有的負責情緒,都會被放大數倍。”
“……”
–
警局。
楊局親自送到車前,夏木已經開好了車門等在那裏。
正要彎腰上車,夏風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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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少夫人一個人出去了。”
“什麼叫她一個人出去了,你沒有跟她一起?”
前一秒臉上還掛着笑容的陸靳宸瞬間變臉,晴轉陰,連帶聲音都沉了幾分。
“爺,少夫人說於暢發燒……”
“……”
“爺,你說少夫人會去哪裏呀?”
“你問問於暢,看她知不知道。”
“於暢說不知道,我剛才打電話問她了。”
夏風很着急,還很自責。
陸靳宸的眉頭緊皺着,修長挺拔的身軀裹着冬季的寒意。
讓人不敢多看一眼。
沉默了幾秒,他沉鬱地吐出一句,“你去她上次去的那家心理診所看看。”
“是,爺。”
“算了,你不用去。”
“……哦。”
夏風的聲音頓時如同霜打的茄子樣。
–
溫晚緹從心理診所出來,李師傅遞給她一根草莓味棒棒糖。
她微怔後,微笑的道謝。
坐上車,李師傅問她去哪兒,她說回家。
車子融入車流,很快的消失在視線中。
診所外的路旁,一輛黑色邁巴赫的車門打開,從車裏下來一名氣質清貴冷冽的男人。
他嘴角抿着冷毅的直線,捏着手機的手,暗自緊了緊。
邁開長腿,走進診所,徑自到前臺,“你好,請問,呂醫生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