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弟,我們平時都叫他司徒。師兄你也可以這麼叫。”
楚陌把手臂搭在曹鈺胳膊上,絲毫不在意這會破壞他的形象。
“恭敬不如從命。”
曹鈺一把托住師弟腋窩助他站好,微笑點頭,氣質儒雅。
“這是我師兄。別看他一副好皮囊,腹黑的很。你叫他……”
楚陌皺眉,自己叫他師兄,就算讓司徒清胤和自己一樣叫他也不一定肯。
“叫我阿鈺吧,朋友們都這麼叫。”
因爲楚陌的形容,曹鈺臉皮有點僵硬,磨了下牙溫和的笑。
司徒清胤揚眉。
這樣一個全身上下都透着美好的男人,竟然輕易被楚陌一句話逼出了原型。
雖然只是管中窺豹,但他已經看出曹鈺一直以來表現的未必是真性情。
但融入骨子裏的東西,誰敢說是假的?
不過楚陌之前那話,就是聖人大概也要被他氣的暴走吧。
“阿鈺。”
司徒清胤話少,從善如流。
“走吧,師父應該已經等着了。”
曹鈺拍拍楚陌肩膀,示意他自己站好,然後師兄弟兩人才踩着石階上去了。
石階不高,也就二十多級的樣子。
石階上很乾淨,連積雪青苔也不見,兩邊種着兩排幼竹,青青翠翠的爲這冬季增添一抹綠色。
他找了一個石凳坐下,聞着竹子的清香和泥土淡淡的苦澀味道。
只覺得最近浮躁陰沉的心都靜了很多。
只是這安靜沒持續多久。
伴隨着一聲石破天驚的痛呼,竹葉似乎都被震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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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清胤意識到出事了,臉色一變也顧不上兩人說蘇懷不見客了,拿起外套隨手一揚披在身上,人已經衝了出去。
小樓雖然蓋的別緻,但裏面的傢俱卻意外的簡樸。
和裝修精細的房子有點格格不入。
但傢俱擺放有條不紊,似乎在無言的訴說着主人的與世無爭,淡然灑脫。
“師父!”
又是一聲哀呼,這次卻是楚陌的聲音。
司徒清胤順着聲音傳來的地方快步走過去。
推開一扇虛掩的房門,楚陌跪在地上,曹鈺雖然站着,垂在身體兩側的雙手卻緊緊握着,身體微微顫抖。
在他們面前的地上,躺着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
如果不是那仰躺的姿勢不是一個舒服的體位,幾乎讓人以爲他只是睡着了。
他的表情很安詳,沒有痛苦的樣子。
聽到門北推開的聲音,曹鈺偏過頭看了一眼。
司徒清胤發現,這個臉上總是帶笑的男人一臉的陰沉,狹長的雙眸眼白都變成了赤紅色。
但他沒有像楚陌那樣發泄情緒,只是靜靜地站着看着,冷靜的可怕。
司徒清胤蹲下來,手指在老人上臂按了兩下,軟軟的,沒有彈性,也沒有屍僵。
但是身體冰涼透骨,不像新死。
看來不是今天死的。
“年前三天,百翠山是徹底封閉的。誰也不會上山。”
曹鈺看到司徒清胤的動作,也明白了他是要求證什麼。
聲音低沉的開口。
“但你們師父卻是在三天內死的。”
對於判斷死亡時間司徒清胤並不擅長,但大概鎖定一個時間段對他來說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