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程的臉色沉了又沉。
眼看包間裏又火藥味蔓延。
左湛着急地上前扶住慕少程,“爺,秦小姐是來接你回家的,我們回去吧。”
慕少程看左湛一眼,轉眸看着秦綰。
性感的嘴角勾起一抹譏諷,嗓音帶着幾分醉意,“你是來接我回家的?”
秦綰,“不是。”
左湛,“……”
慕少程臉色陰沉的一把甩開左湛,就朝沙發上倒去。
秦綰見狀,皺眉喊左湛,“左湛,扶着他。”
慕少程被左湛扶住,想再甩開他,就聽見秦綰衝他吼,“慕少程,你要是再敢甩開左湛,那你就在這裏醉死,不用回去了。”
“……”
慕少程被她吼住。
高大的身子僵滯地站在那裏,帶着幾分醉意,幾分嘲諷的眸定定地看着她。
目光對峙。
秦綰面帶怒意,眸涼如水。
慕少程又轉頭看看左湛。
左湛擔憂地喊,“爺,你不能再喝了。”
慕少程雖很不情願,但沒有再甩開左湛。
只是視線鎖着秦綰,緩緩地朝她擡起手,質問她,“你不是來接我的嗎,爲什麼不扶我。”
秦綰翻了個白眼。
“……”
又冷冷地掃他一眼,走在前面先出了包間。
左湛一路扶着慕少程走出俱樂部。
對秦綰說,“秦小姐,麻煩你坐我們的車,我把爺送回家之後,再送你可以嗎?”
秦綰拒絕的話還沒出口。
左湛又說,“秦小姐,爺喝醉了,我開車,他自己一個人坐在後面,我怕他會摔倒。”
“行,走吧。”
秦綰棄了自己的車,跟左湛和慕少程一起走向他們的車。
左湛感激的道,“謝謝秦小姐,我讓雷東來開你的車。”
左湛把慕少城扶到車上,秦綰一坐到他旁邊,慕少程的頭就歪了過來。
秦綰皺着眉頭,擡手擋住,不讓他倒在自己肩膀上。
他身上的酒味很濃,一陣一陣的刺激得她胃裏翻涌。
她怕自己一會兒再吐,生氣的說,“慕少程你坐好。”
慕少程的眼睛眨了眨。
接着半眯地凝視着她幾秒,喃喃地喊,“綰綰?”
秦綰抿脣,轉開臉降下車窗玻璃,讓外面的夜風吹進來。
見她轉頭看着車窗外,想到她剛才嘔吐,慕少程的眸色又暗了一分。
她果然還真是厭惡自己。
車子上路。
他冷冷的丟下一句,“我睡一會兒。”
便往後一靠,不一會兒真的睡着了。
——
秦綰回到自己公寓,已經凌晨了。
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拿着杯子站在沙發前,她卻忘了喝水。
發呆了10來分鐘。
出去陽臺上,往下看。
左湛的車已經開走了。
剛才,秦綰原本是說自己開車回來的。
但左湛堅持要送她回來。
不想明天再去取車之類的,秦綰就開着車走前面,左湛開着車在後面跟着。
回來的時候她特意留意了附近那家藥店沒關門。
想到某種可能,秦綰無法安心,抓起車鑰匙又下樓。
來回不到二十分鐘。
進了屋,秦綰打開包包。
從裏面拿出一個早孕試條。
看着試條紙,她心跳的速度有些凌亂。
搞不清楚自己心底深處的想法,是希望有問題還是沒問題?
測試的方法很簡單,速度也很快。
看見結果的時候的那一刻,她的呼吸有一瞬間的停滯。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緒,緩緩地自心底蔓延開來。
她從來沒想過的事情,偏偏發生了。
看着試紙上的兩條槓。
秦綰的心莫名的慌。
她懷孕了。
懷孕了。
會不會是搞錯了?
她回憶了一遍跟慕少程在一起的那段時間。
好像每一次都做了防範措施的。
爲什麼還會懷孕?
爲了確保準確度,她剛才買的時候都是買了兩個試紙。
幾分鐘後。
秦綰茫然無措地站在鏡子前,看着鏡子裏自己平坦的小腹。
她還是無法相信真的懷孕了。
兩次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她的手緩緩的撫上自己的腹部,那裏面有一個小生命正在孕育。
可是她還沒有做好準備當媽媽。
她也不知道要怎樣的媽媽。
記憶中的童年沒有快樂可言,記憶中的母親也沒有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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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跟慕少程結婚,她之所以提出唯一的條件不要孩子。就是因爲她自己沒有快樂的童年。
她不想自己的孩子,也跟她一樣。
雖然絲毫都感覺不到腹中的小生命,可是秦綰還是一顆心都柔軟下來。
她看着鏡子,喃喃地說,“寶寶,你既然選擇了我,那我就不會讓你後悔。”
想起剛才在包間裏,慕少程那句,“男人也忘不了初戀”的話。
她撫着腹部的手指緩緩抓住衣角。
另一隻手摸出手機,點開微博。
在搜索欄輸入之前的帖子。
便搜索出蘇情和慕少程的照片,翻看了三張照片,她就退了出去。
心裏無聲地說,“寶寶,你既然選擇了我,沒有爸爸你也不會怪我的,是不是?”
“你要是願意只有媽媽,那我就帶着你離開這裏,我們去別的城市生活。”
不能留在葉城了。
至少現在,她不想再留在這個城市。
慕少程是個精明的男人,今晚是他喝醉了,所以才沒有起疑。
明天他清醒過來,說不定就會來質問她。
念及此。
秦綰決定,今晚就走。
不能讓慕少程知道,自己懷了孕。
孩子還是他的。
——
醉酒是件很難受的事。
慕少程這一晚亂七八糟的做了一晚的夢。
早上醒來,只覺頭痛。
他眉頭緊皺的擡手按上太陽穴,剛按了兩下,外面就響起敲門聲。
“爺,你醒了嗎?”
“進來吧。”
慕少程的話音落,左湛開門進來。
關心地問,“爺,你頭痛好些了沒?”
慕少程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還是昨天的。
他臉色微沉地問,“我昨晚沒換衣服就睡了?”
左湛嘴角抽搐,“爺,你昨晚喝醉了,是秦小姐跟我一起送你回來的。秦小姐說你身上的酒味太重,就沒給你換衣服。”
慕少程按太陽穴的動作一頓。
再低頭看自己的衣服時,眼底露出嫌棄。
左湛見他臉色難看,不敢再吭聲。
片刻後,慕少程擡頭問他,“她還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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