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錚看着視頻裏縮在恩恩懷裏的心心，他彷彿看見了綰綰小時候的樣子。
心臟處，一陣緊過一緊。
恩恩表面看起來大膽，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他是在強裝勇敢。
在努力的做一個保護妹妹的好哥哥。
他心痛得無法呼吸，更自責到想一頭撞死。
這個念頭自腦海裏閃過，他忽然覺得，如果自己死了，他們抓着綰綰的孩子，就只能去威脅慕少程了吧。
若是那樣，慕少程就能知道兩個孩子的下落，就能想辦法營救他們。
至少，不會像現在這般。
他們用兩個孩子來威脅自己，肯定沒有告訴慕少程和綰綰。
秦綰無法想像，綰綰此刻有多擔心難過。
他緊緊地閉了閉眼，在心裏做了一個決絕的決定。
睜開眼時，對面前的哈羅說，“關掉視頻，我告訴你。”
哈羅半信半疑地看着他，“這樣說不行嗎？你還可以確保那兩個小不點的安全。”
秦錚冷笑，“他們還是孩子，我不想讓他們聽那些聽不懂的東西。你要的是數據，只要不傷害他們，我不僅可以告訴你們數據，還可以答應，爲你們做事。”
“真的？”
“當然，不過，我有條件。”
“什麼條件？”
“我要見你的主人，我要跟他談條件。”
主人兩個字，不好聽。
暗指他是一條狗。
哈羅顯然聽懂了，他面露兇相，但沒發作出來。
因爲秦錚警告他說，“快點讓你這條狗去請你的主人過來，我的重要性，你應該知道……還有，馬上給我拿些吃的來。時間不等人，要是你們落後於人，那拿到數據也沒用。”
“去。”
哈羅對身旁的小跟班使了個眼色。
後者立即轉身跑出暗房。
哈羅手裏有了兩個小孩子，對秦錚的防範也鬆了下來，覺得他不敢亂來。
兩分鐘後，有人送了一碗粥下來。
哈羅說，“這是按你的生活習慣準備的瘦肉粥。”
“你的主人要多久能到？”
秦錚端起粥來喝。
哈羅便在旁邊看着，“十來分鐘。”
秦錚的吃相併不斯文，一大碗粥，他兩分鐘就喝完了。
嚥下最後一口，他挑起一邊眉，對哈羅說，“我先告訴你一個祕密。”
他的聲音低。
哈羅沒聽清楚，本能的彎下腰，湊過去問，“你說什麼？”
下一秒，秦錚眸底劃過狠厲，擡手直接將碗蓋到他眼睛上。
——
葉城。
恩恩和心心不見後的每一秒，秦綰都度秒如年。
她不想胡思亂想，可是，眼前會自己浮現出各種畫面。
恩恩和心心害怕的喊媽媽，哭着求救，甚至被虐待的各種，她無法承受的畫面。
像幻燈片，一楨楨地，自眼前閃過。
回到家，她也睡不着。
給慕少程打過電話之後，她下樓，又延着恩恩和心心失蹤的地方，往車站的方向走。
邊走，邊思索傅明寒說的話。
他說，搶走恩恩和心心的兩個C國人是道上混的。
警方到現在沒找到人，車站，機場，高速路口等地方，都在第一時間有查。
可是，半點線索都沒有。
綁匪也不給她打電話，她們搶走恩恩和心心的意圖，到底是什麼。
不知不覺，眼淚又滾出眼眶。
秦綰擡手抹了一下臉。
她掏出手機，撥出左湛的電話。
手機響了兩聲，左湛的聲音傳來，“秦小姐。”
“你安排的人在哪些地方找？”
秦綰的聲音帶着一絲嘶啞。
左湛回答，“車站，機場，高速各路口都有人一直守着，我另外安排了些人在城內找。”
“左湛，你跟我說實話，你和慕少程真的不知道，是什麼人搶走恩恩和心心的嗎？”
“秦小姐，我真的不知道。”
“那，慕少程到底去了哪裏出差？”
秦綰越想，就越覺得不對勁，具體哪裏不對勁，她說不出來。
只是覺得，恩恩和心心失蹤，慕少程竟然沒有說要立即趕回來。
這一點，直覺就告訴她，很反常。
“秦小姐，爺去了C國。”
左湛已經接到了慕少程的電話，槍走恩恩和心心的人，是皮爾的人。
他們的目的，是用恩恩和心心，來威脅秦錚。
秦綰的心陡地一沉。
慕少程在C國。
搶走恩恩和心心的人，是C國人。
傅明寒說，是道上混的。
難不成，是慕少程的仇家。
如此解釋，才能說得通，他們搶了人，爲什麼不打電話問自己要贖金。
而且，他們又不是專業的人販子。
可是……
下面的，秦綰不敢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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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色白了一分，眼裏的淚不聽使喚的往外流，真的是，從未有過的害怕和脆弱。
“左湛，慕少程是不是知道恩恩和心心在哪裏，是不是他的仇家？”
“秦小姐，不是那樣的。”
“那你告訴我，慕少程現在在做什麼？”
“秦小姐，我也不知道。”
“恩恩和心心呢，她們還在葉城嗎？綁匪有沒有跟慕少程聯繫？你們到底有什麼事瞞着我。”
左湛欲言又止，“秦小姐，你放心，爺一定會救出恩恩和心心的。”
“一定？”
秦綰的聲音哽咽，“左湛，恩恩和心心才兩歲多一點，他們還那麼小……如果恩恩和心心因爲慕少程受到傷害，我不會原諒他。”
手機鈴聲響。
來電，是一串數字，有些熟悉，腦子太亂，秦綰記不清是誰。
但這個時候，她不敢錯過任何一個電話。
按下接聽鍵，“喂”字出口。
手機裏，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秦綰姐，我是劉彬。”
秦綰怔了一下。
淡淡地“哦”了一聲，沒什麼精神，更沒有什麼心情。
劉彬也沒有跟她客套，直接問，“秦綰姐，我看到網上的尋人信息，才知道，是你的寶寶被人搶走了。搶走你寶寶的那兩個外國人，我見過。”
“你見過，在哪兒？”
秦綰的語氣一瞬間變得急切。
劉彬在手機那頭說，“秦綰姐，你別急，之前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我原本還害怕你不再相信我了……我知道那兩個人住的地方，如果他們還沒有離開葉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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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哪兒，不，你告訴我他們的地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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