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程擡眸，對上秦綰清冷中透着一絲疑惑的眼神。
他雲淡風輕地說，“一點意外，別擔心，沒那麼嚴重。”
秦綰想說，“我沒有擔心你。”
礙於恩恩和心心在場，她抿抿脣，話到嘴邊改口到，“你去包紮吧，我陪着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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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出她語氣裏的冷漠。
慕少程又擡頭看了她一眼，默了兩秒，才點頭。
——
慕少程重新包紮好傷口，回病房的時候，就看見秦綰站在走廊上。
她低着眉眼看着手機。
身形單薄，纖瘦，烏黑直髮掉落在一邊。
周身氣息帶着一絲淡淡地感傷。
“綰綰，怎麼在這兒？心心和恩恩單獨在病房嗎？”
慕少程在她身旁停下腳步，視線落在她精細淡冷的眉眼上。
秦綰沒說話，也沒擡頭看他。
她手指輕按了一下，解鎖手機屏幕。
畫面是她和秦錚的微信聊天界面。
看到這個，慕少程的心咯噔一聲。
嗓音微啞地喊了一聲，“綰綰。”
秦綰緩緩地擡起巴掌大的小臉，眉目間皆間冷漠，“秦錚，是不是出事了？”
她一字一頓，問得緩慢。
聽不出是疑問句，還是肯定句。
慕少程的眸色瞬變，“綰綰，你聽誰說的？”
秦綰脣邊揚起一抹笑，帶着這個季節的涼意，“我沒聽誰說，你就打算一直瞞着？”
“不是，我只是還沒想好怎麼告訴你。”
慕少程如潭的眸子裏噙着幾分憐惜，“而且，我正在讓要尋找秦錚，想等找到他，再告訴你。”
“找到他？”
秦綰冷冷地看着他，“如果找不到呢，你就打算永遠不說？”
“……”
慕少程皺眉，“不會找不到。”
“慕少程。”
秦綰深深地吸了口氣。
看着慕少程的眸子裏有着難過和氣憤，“秦錚雖然不是我親哥，但在我心裏，他一直都是我哥，是除了恩恩和心心之外，我唯一的親人。”
“我不管你是覺得我跟他沒有血緣關係，我就沒有知情權了。還是真的想找到他，確定他沒事了，再通知。”
“綰綰，你誤會了。”
慕少程的眉頭擰得緊了一分。
英俊如刻的眉宇間神色嚴肅，“我沒有覺得你沒知情權，你對他的感情，我瞭解。正因爲如此，我不想讓你擔心，我相信，秦錚肯定也不想讓你擔心。”
“是嗎？”
“嗯。”
“那恩恩和心心呢？”
秦綰精緻的臉蛋上浮起一抹嘲諷，“恩恩和心心是因爲秦錚才被綁架的，你爲什麼也不敢說。”
“……”
慕少程薄毅的脣微抿，默了幾秒。
低淡地問，“是傅明寒告訴你的？”
秦綰之前都不知道。
現在突然如此肯定，他第一反應，就是傅明寒告訴她的。
“誰告訴我的重要嗎？”
“重要。”
慕少程的聲音微沉，“傅明寒說什麼，你就那麼相信，他一告訴你，你就馬上來質問我。這難道，不重要嗎？”
“……”
秦綰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難道秦錚沒有因爲你失蹤，生死不明？難道恩恩和心心不是因爲秦錚才被綁架的？”
“是。”
“那這關傅明寒什麼事？”
秦綰嘲諷地問，“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永遠不知道恩恩和心心被綁架的原因。我就不該帶他們回來，要是不回來，他們也不會受到傷害。”
越說到後面，她心口處越是怒意凝聚。
“這是不關傅明寒的事，秦綰，恩恩和心心，也都是因爲我才受傷的。但是，你沒覺得，你對傅明寒太過相信了嗎？”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對他太相信？”
“你要是不信他，他告訴你這些，你會立即來質問我？”
“……”
秦綰冷冷地翻了個白眼，轉身就走。
走了兩步，又回頭。
對站在原地，面色沉冷的慕少程說，“恩恩和心心從出生到現在，我生怕他們受到一丁點的傷害。可沒想到，一回國就這樣。慕少程，我改變主意了，我不會讓他們留在這座城。”
“你要離開葉城？”
“不錯。”
“謝萌萌和奶奶都還沒醒來，秦錚也還沒找到。”
秦綰望着慕少程深沉的眼神，淡漠無情地說，“我會等萌萌醒過來，至於慕奶奶，套句你的話說，慕奶奶她老人家肯定也不想恩恩和心心留在葉城，隨時被人傷害。”
“那，秦錚呢？”
慕少程伸手抓住秦綰的手臂。
他前兩天是想過，她要是帶着恩恩和心心回她之前生活的國外。
也是件好事。
可這他也只是想想，還沒有做出最後的決定。
現在聽秦綰嘴裏說出要走，還是這般情況下離開，他便無法接受。
凝着她的眼神又深又沉，“你不想知道秦錚的下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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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威脅我？”
秦綰吃痛的擰眉，低眸，拿開他的手。
“我想不想知道，又不是我能決定的。他要是活着，自然會跟我聯繫，要是真……”
秦綰強壓着心裏的擔心和難過。
擡眸望了眼天花板，聲音越發的冷，“那你就是害死他的間接兇手。”
“……”
慕少程的面色變了變。
冷硬而堅定地說，“我會找到秦錚，給你一個交代。”
——
一直到晚上，秦綰都沒有等到秦錚的回覆，打電話也一直無法接通。
哄睡恩恩和心心之後，她撥出愈旭升的電話。
“喂，綰綰。”
手機裏，愈旭升的聲音傳來，夾雜着機場的廣播聲。
秦綰淡淡地問，“你在機場？”
“嗯，臨時有事要出國一趟，我準備登機前發信息跟你說的。沒想到你的電話先打了來，綰綰，是有什麼事嗎？”
“上午在醫院，傅明寒是不是跟你提起過秦錚的事？”
早上愈旭升阻止傅明寒的時候，秦綰就覺得奇怪。
只不過，她本來也不想跟傅明寒說話……
“綰綰，你怎麼這樣問？我和傅明寒的關係並不好。”
“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秦綰思索了半晌。
給蘇妮發去一條信息，【明天晚上有空嗎？想請你和傅明寒吃頓飯。】
–
早上醒來。
秦綰摸過手機，看見凌晨的時候，蘇妮回覆過來的消息，【好，晚上七點，去XX餐廳吧，那裏清靜，味道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