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醫生是全國權威,你爺爺當初花大代價請來做我們的私家醫生。怎麼會連一個剖腹產都做不了?”
靳玥哭笑不得,都說一孕傻三年,沒聽說傻的是當爹的。
“我……”
司徒清胤額頭冒汗,還彎腰用袖子去給玄離憂擦汗。
其實想想也是。
正常人十月懷胎,時間到了宮口自然開全,然後羊水才會破。
可玄離憂才懷了不到六個月,肚子是幾分鐘內大起來的,宮口根本不可能達到能生育的寬度。
“扣扣!”
“夫人,蘇醫生來了。”
門外響起敲門聲,然後是司徒一的聲音。
靳玥警告的看了兒子一眼,起身去開門。
如果司徒清胤攔着不讓做手術,她這個當媽的說什麼也要把他打暈拖出去。
很快,靳玥帶着一個看起來六十多歲拎着醫療箱的女醫生進來。
一副金邊眼鏡讓她多了幾分斯文知性,身上的白大褂也顯得很專業。
看起來不像私家醫生,倒更像是到高級病房查房的專家。
蘇醫生進來之後,看了看司徒清胤,把醫療箱放在牀頭櫃上一件件取出裏面的醫療用具。
司徒清胤擡頭看了看她取出來的手術用具,刀剪止血鉗,紗布棉籤一樣不少。
看起來很專業,也很……嚇人。
“蘇醫生,我記得你的專業不是婦產科。”
他黑眸微微眯起來,在外人面前,他習慣性的收起之前惶惑不安的模樣,冷冽的氣息在房間裏瀰漫開來。
“當初你也是我接生的。”
蘇醫生熟練的敲開一支催生素注入一個吊瓶裏,掛在牀頭的帳杆上,開始排輸液管裏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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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說我是順產。”
司徒清胤拿過毛巾在旁邊的溫水裏泡了泡,幫玄離憂擦臉。
這溫柔的動作配上和蘇醫生說話時那冷淡的語氣,倒也不違和。
“你以爲順產自己就能生的嗎?”
蘇醫生掛好吊瓶,又敲開一支麻醉劑,新取了一支針管抽好備用。
司徒清胤薄脣抿了一下不再說話。
掛上吊瓶之後沒多久,玄離憂似乎沒那麼難受了,司徒清胤的心也放下來了一點。
“夫人,她情況不是很好。你去讓人給她弄點糖水補充一下體力。”
做好這一切,蘇醫生拿出聽診器放在玄離憂肚子上聽了聽,又按着高高隆起的肚皮推了兩下。
她的動作不是很溫柔,看的司徒清胤眉頭大皺。
看着挺斯文的一個老太太,對待孕婦怎麼這麼不斯文?
“好。”
靳玥連忙出去喊人拿糖水過來。
這畢竟是她第一個孫子,怎麼能不積極?
用了麻醉後,蘇醫生打開無菌燈。
手術刀劃開玄離憂肚皮的剎那,司徒清胤肩膀用力抖了抖,彷彿能聽到利刃切開皮膚的聲音。
眼皮微微合上,面前似乎看到林玉坤那張皺成一團那猙獰醜惡的嘴臉。
明明林玉坤已經死了,可那恐懼卻伴隨着他。
“哇!”
司徒清胤的恐懼在一聲啼哭中終結。
他緩慢的從玄離憂的肩窩裏擡起頭,看到蘇醫生單手倒提着他孩子的雙腳,像提一隻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