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綰的眉頭皺了皺。
她想起三年多前，慕少程在警局也曾用過暴力。
擡眸，她朝門口看去一眼。
外間大辦公室裏，郝美麗和雲揚說着話。
秦綰沉思片刻，喊她進辦公室問，“美麗，昨晚都誰拍了視頻？”
郝美麗笑嘻嘻地回答，“女神，就我一個人拍了，我是偷偷拍的。
鄧雨清和鄧海智兩人也嚇得不輕。要不是慕總善良，鄧海智那個蠢貨也不可能沒事。”
“不是，其實慕總是看在女神你的面子上，才放過了鄧海智。”
秦綰對於慕少程爲何放過鄧海智沒興趣。
“美麗，你把你昨晚拍的視頻刪掉吧。”
郝美麗眨了眨眼，瞬間會意過來的點頭，“好，我現在就刪。”
秦綰溫和地解釋，“你別誤會哈，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怕萬一不小心被有心人看到。”
郝美麗笑，“女神，我知道。”
她把手機遞到秦綰面前，“我永久刪除了，在這之前，我也沒給別人看過，我表姐都沒看到過。”
“謝謝。”
“再跟我客氣，我會傷心的。”
秦綰被郝美麗逗笑，“那好吧，以後不跟你客氣。”
郝美麗出去後，秦綰把自己剛才的視頻也永久刪除了。
雖說任雅雪作惡多端，是自作自受。
但這樣的暴力行爲，終歸不是什麼好形象。
慕少程生爲慕氏集團的總裁，身份在那裏，要是被有心人拿到視頻並利用。
那會很麻煩。
–
蘇氏集團董事長辦公室裏。
蘇譽山滿臉慍怒地對蘇致誠說，“致誠，你一會兒給慕少程打個電話，問問看他是幾個意思？”
“爸，我覺得這可能是誤會，傳話很容易變了味道。你別生氣，一會兒我打個電話給少程。”
蘇譽山冷哼一聲。
低頭，拿起桌上的文件，又改變主意地說，“你別打電話了，直接去一趟慕氏集團，當面問慕少程，這樣最真實。”
這些事，慕氏和蘇氏生意往來上，一直沒出過什麼紕漏。
現在，突然故意挑毛病。
還藉此要全面終止合同。
他前期投入了幾個億的資金。
要是慕少程終止合同，他們蘇氏集團就會當即陷入危機。
慕少程怕是瘋了。
哪怕三年前，他們關係最緊張的時候，也沒有這樣。
“爸，那我現在就去一趟慕氏集團，問清楚之後，我再給你打電話。”
蘇致誠還抱着希望。
他不相信慕少程會真的想讓蘇氏破產。
蘇譽山陰沉着臉，衝他擺了擺手，“去吧，一定要問清楚，要是真的是他公司的人自作主張，那就讓他馬上把人開了。”
“爸，我走了。”
蘇致誠出去辦公室後，蘇譽山皺着眉，苦苦思索，慕少程爲什麼會這樣做。
難不成，他認出了程晴就是蘇情？
知道蘇情是他的親生女兒，所以，他想用這種方法來威脅他？
又或者，他查了那麼多年他父母的案子，終究查到了什麼？
不可能。
蘇譽山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
二十多年前又不像現在一樣。
他查輕易能查到，早就查到了。
所以，到底是什麼原因？
蘇譽山想破了腦袋都想不明白，乾脆不再想。
等着蘇致誠問清楚之後，告訴他答案。
蘇致誠去慕氏集團的路上，給慕少程打了個電話，問他在不在公司。
得知他在公司。
蘇致誠說，“少程，我在去你公司的路上。你別出去啊，我一會兒就到。”
慕氏集團總裁辦公室裏。
慕少程靠在旋轉皮椅上。
眉目寡淡地道，“十一點前，我會在辦公室裏。”
十點五十分。
蘇致誠趕到慕氏集團。
見他氣喘吁吁，慕少程挑了一下眉峯。
溢出薄脣的嗓音懶散，“你跑着來的？”
蘇致誠喘了兩口氣，“電梯那會兒忙……跑了幾層。”
“……”
慕少程起身，從辦公桌後出來，招呼蘇致誠在沙發前坐。
又讓祕書衝杯咖啡進來。
“少程，我來這裏，是我爸的意思。”
蘇致誠開門見山的話，聽在慕少程耳裏，他嘴角涼涼地勾了勾。
掏出手機，隨手解鎖。
視線停頓了在他昨天下載的那個APP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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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潭的深眸便涼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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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致誠仔細地打量慕少程，見他不說話，更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他舔了舔嘴脣，生硬地問，“少程，你是真的要停掉和我們公司所有的合作嗎？”
慕少程面不改色，“是這樣。”
“爲什麼，總有一個理由吧？”
蘇致誠不敢置信地看着慕少程。
他的心跳都因爲慕少程的話慢了下來，“少程，你知不知道，你要是這樣終止所有合作，我們蘇氏可能會破產的。”
慕少程涼涼地看他一眼，起身，走到辦公桌前，拿起一個文件夾。
返回沙發前，隨手往茶几上一扔。
涼薄道，“你先看看這個。”
蘇致誠眼裏閃過狐疑，低頭，拿起他扔在茶几上的文件看。
慕少程就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喝着茶，刷着手機。
他這邊才下達命令，慕氏集團要和蘇氏集團全面終止合作的消息，已然被買上了熱搜前三。
標題很吸引人：慕少程恩將仇報，對付昔日的救命恩人蘇氏集團。
他點進去。
就看見第一條評論寫着：
【慕少程就是白眼狼，當年要不是蘇夫人捨命相救，他早已成了孤魂野鬼。現在翅膀硬了，卻要無端終止合作，試圖以此來吞掉蘇氏集團。】
那條評論是一個註冊了三年的小號。
沒有粉絲，也沒有發過微博。
他這條評論裏，有一百多條回覆。
幾千個贊。
最多讚的那麼回覆內容是，【以前慕少程和蘇情出雙入對，網友都以爲他們要結婚的時候，他卻轉身另娶，甩了蘇情。那時候我就知道他就是一渣男。
果不其然，從那之後，他和蘇家的關係就越來越差。恩將仇報只是早晚的事。
只是心疼當年捨身救他的藍靜之，和痛失愛妻的蘇董事長，還有從小失了母親的蘇家少爺。】
【我就貼一張照片，慕少程當初和蘇情曖昧不清，後來蘇家把女兒嫁了傅家，他肯定就生了報復之心。/照片。】
那是當初蘇情成爲影后時，擁抱慕少程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