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綰。”
秦綰的視線剛落到慕少程握着方向盤的大手上。
他的聲音便慵懶的響在車廂內。
她眼眸輕眨，“嗯？”
慕少程嘴角微勾地看她一眼，又繼續看着前方路況。
聲線溫潤，“你昨晚說的重要的事，是什麼？”
“我是想問你，要不要把餘特爾請來葉城，給慕奶奶看看。”
男人輕挑了一下眉。
“愈旭升的二叔是昏迷幾十年了……還是再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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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
“綰綰，你別誤會。”
慕少程解釋說，“我不是覺得你的提議不好。而是，奶奶年齡大了，和愈旭升的二叔情況不一樣。”
“嗯，我沒誤會。”
秦綰一臉淡然地看着他。
這有什麼好誤會的。
她也只是突然想起，這麼一問。
“等愈二叔真醒來，你再考慮也不晚的。”
“好。”
慕少程實際是就這樣想的。
雖然餘特爾的新藥在愈景柏之前的幾個病人，都醒了。
但畢竟那是新藥。
愈景柏也算是他的小白鼠。
愈家，是抱着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一試的。
–
“心心。”
課間喝水的時候，寧清塵叫住心心。
她隔着杯子望他一眼，又收回視線。
仰頭，把杯子裏的水喝完，放下後，回座位。
寧清塵俊美的小臉上浮起些許的失落，跟到她座位前。
彎腰，趴在她桌子上，繼續喊她，“心心，你生氣了嗎？”
“麻煩你不要趴我桌子上。”
心心板着小臉，明明白白的寫滿了不高興。
忽略掉寧清塵的委屈臉。
寧清塵擠出一個笑容，“昨天的事，對不起。”
“是我們該說對不起。”
說這話的人，是恩恩。
看見寧清塵找心心，他水都沒喝完，就跑了回來。
站在心心旁邊，一臉的護短表情，“寧清塵，你離心心遠點，你那瘋婆子長輩，我們惹不起。”
“昨天的事，對不起。”
寧清塵像個機器人，重複剛才的道歉。
午餐時。
寧清塵端着餐盤，座位都不回。
直接來到心心的桌子前，把自己的雞翅給她。
“心心，這個給你。”
“我不要。”
心心頭也沒擡，往小嘴巴里喂菜。
寧清塵抿抿脣。
默默地回到自己位置上。
心心這才擡起小臉，看着他的背影。
到下午，寧清塵被班主任老師帶出教室。
就再也沒回班上。
放假那天，心心無意的聽見兩個老師聊天。
說，寧清塵轉了學。
不在這個學校唸書了。
慕少程是在心心和恩恩寒假的第一天，出差的。
這天下午，秦綰接待了一個小客人。
對方找到了青雲音。
當時，她們正在開會，討論幾部新劇的錄製，分配問題。
小助理進來說，有人找秦綰。
秦綰走出會議室，就看見寧清塵和一個男人。
“秦阿姨。”
寧清塵先開口，態度禮貌。
站在他身後的男人微微一笑，接過話說，“秦小姐，你好，我是清塵的爸爸。清塵說有事找你，我就陪他一起，打擾你了。”
秦綰的視線掃過寧清塵手裏提着的袋子。
招呼他們坐。
寧清塵雙手把袋子遞給秦綰。
稚嫩的嗓音帶着些許的情緒，“秦阿姨，我要離開葉城了，麻煩您把這個給心心。”
“這是什麼？”
秦綰微笑地問。
寧清塵，“這是雞腿……我，自己做的。”
寧家父子走後。
秦綰好奇的打開盒子，看他做的雞腿是什麼樣的。
旁邊，謝萌萌伸着腦袋過來，驚訝地叫道，“綰綰，這是那個寧清塵送給心心的雞腿？”
秦綰也沒想到。
“嗯。”
謝萌萌看看雞腿，再看看秦綰的表情。
噗嗤一聲。
拿起那隻小巧的雞腿，打量着說，“這工藝還不錯的，不過，心心會喜歡這不能吃的雞腿嗎？”
“不知道。”
秦綰還真是不知道心心那隻小吃貨，會不會喜歡寧清塵送的這隻原木雞腿。
寧清塵的父親說，這雞腿是他一個人完成的。
–
晚上，秦綰把寧清塵送的雞腿給心心。
她接過去看了兩眼，小眉毛就皺了起來。
一臉的不高興，奶萌地問，“媽媽，這雞腿是假的呀，寧清塵是傻了吧。”
秦綰寵溺的點了點她腦袋說，“這是寧清塵送給你做紀念的。要是真的，你直接吃了，就忘了。”
“做紀念？”
“嗯。”
“可是，我決定討厭他了呀。”
心心很爲難的樣子。
秦綰輕笑，“爲什麼要討厭他，心心，寧清塵沒有做錯事，錯的人，是他的小姨。而且，他道過歉，還送你禮物呢。”
“哦……”
心心拉長了音。
又鼓着腮幫子想了想，“我不討厭他就是了，可是，他轉學了，以後我也見不到他了呀。”
留着個不能吃的雞腿，做什麼。
寧清塵真是小氣，爲什麼不送她能吃的雞腿。
–
第二天傍晚。
青雲音外面的路邊。
秦綰剛要上車，旁邊的車門打開，傅明寒的聲音傳來，“綰綰。”
她轉頭看去，就見傅明寒拿着一個請柬朝她走來。
雷東看見傅明寒，立即警惕地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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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綰綰，這個給你。”
秦綰皺着眉，冷漠地看了眼傅明寒手裏的請柬。
淡聲問，“這是什麼？你要結婚了？”
傅明寒笑了一聲，說，“我媽的生日，說想熱鬧熱鬧……”
“後天晚上？”
“嗯，到時……”
“那很不巧，我後天要出差。”
秦綰打斷傅明寒的話。
把請柬還給他，“這個還給你，傅伯母那裏，我回頭跟她電話聯繫。”
傅明寒的表情僵住。
他看着秦綰的眼神裏有着質疑。
怎麼可能那麼巧，要出差？
慕少程昨天出差，去的是C國。
沒有一個星期以上，回不來的。
以着秦綰的性子，她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出差，扔下兩個孩子沒人照顧。
何況，還有慕少程的奶奶昏迷不醒。
念及此。
傅明寒的臉上浮起一抹苦笑，“綰綰，你是不是用這個理由來拒絕我？”
他又想起上次在帝都酒店。
深夜敲門，開門的人是慕少程，而站在慕少程身後的她，一身睡衣，臉色緋紅……再後面，隔着門板，他們……
“你覺得是，就是。”
秦綰彎腰，上車。
留下傅明寒站在寒風裏，捏緊了手裏的請柬。
他看着秦綰的車消失在視線裏，才深吸口氣。
低眸。
視線落在手裏的請柬上。
眼底漸漸染上墨色。
綰綰，這是你逼我的。
既然你不給我和慕少程公平競爭的機會。
那我只能，用別的方式了。
“總裁，要跟着秦小姐嗎？”
駕駛座上，金濤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
傅明寒冷冷地看他一眼。
聲音透着陰鷙，“蘇妮那裏，你跟進一下。”
“總裁，是要？”
“蘇家都破產了，她沒別的用處，就發揮最後的價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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