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啊，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早戀了。”
秦綰當時接過巧克力，又給慕少程扔了回去。
氣憤地反譏：“我看是你和蘇情早戀還差不多，我對你的巧克力沒興趣，你還是拿回去給你的蘇情吃吧。”
雖然窮，但她窮得有骨氣。
“真的沒早戀？”
慕少程半信半疑的盯着她。
秦綰翻了個白眼，就要離開。
慕少程卻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旁邊的小超市，買了一盒巧克力。
“吃一個，我就相信你沒早戀，不然我告訴我奶奶你在早戀，她老人家肯定會對你失望的。”
“……”
她惱怒的瞪着他。
正想着罵他的話，蘇情的聲音就從超市外傳來。
慕少程皺了皺眉。
把剛才買的巧克力塞到她手上，就走了。
“綰綰。”
身旁，愈旭升的聲音拉回了秦綰的回憶。
她擡眼，對上他關心的眼神，低低地說，“我也相信，他會撐過去的。”
“嗯。”
那盒巧克力，她在慕少程和蘇情一起騎車離開後，就扔了。
所以，慕少程，你還欠我一盒巧克力。
一份，正式的情人節禮物。
秦綰和愈旭升站在走廊上，不知等了多久，才等到餘特爾教授和沃森教授給慕少程做完檢查。
“秦小姐，我們會在明天早上，給慕先生做手術，取出他身體裏的子彈。”
餘特爾教授告訴秦綰這個決定時，她又開始緊張。
“那，成功率有多少？”
“應該有一半吧。”
餘特爾遲疑了幾秒才回答。
“我們都希望你今晚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早上，你也跟着進手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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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沃森教授補充說：“秦小姐，你對慕先生的重要性超出了我們的想像。而慕先生這顆子彈要成功取出來，難度係數是我這些年從未遇到過的。”
他指的，是能活着下手術檯的病人。
其手術難度係數，都比不上慕少程的這臺手術。
聽是見她現在都很緊張，後面半句話，就沒有說出來。
怕把她嚇暈過去了。
秦綰抿抿脣，問，“必須等到明天早上嗎？今晚做行不行，拖的時間越長，會不會……”
“今晚我們不是不行，我是擔心你不行。”
餘特爾教授直接的指出，“我聽說，你都沒有休息，一直守着在慕先生病牀前。你這樣進手術室，我怕你堅持不到最後。”
秦綰立即表明：“我沒問題。”
餘特爾和沃森又商量一了下。
然後打電話協調手術室，做了一系列的安排，術前準備工作之後。
慕少程被推進了手術室。
進去之前，許凱和左澈都定定地看着秦綰。
“秦小姐，辛苦你了。”
“秦小姐，爺就拜託你了。”
秦綰衝他們點點頭，聲音平靜而輕柔：“我會陪着他。”
聽不出太多的情緒。
但又清楚的表明了她的態度。
愈旭升聽着她的話，好看的眉頭皺了皺。
忍不住開口道：“綰綰，你不要太勉強自己，要是累了就出來。”
秦綰扯了扯嘴角，轉身，進了手術室。
–
“左哥，我送你回病房。”
手術室的門關上後，許凱對左澈道。
話落，又轉頭看向愈旭升。
愈旭升觸及許凱的眼神，主動地說：“你送他回病房吧，我在這兒，有什麼事我打你電話。”
“謝謝愈少。”
許凱對愈旭升道了謝，送左澈回病房。
幾分鐘後。
許凱回來手術室外，和愈旭升一起等待手術結束。
“我聽說傅明寒也參與了這次的事，具體是怎麼回事？”
等待的時候，最是難熬。愈旭升便找話題問許凱。
許凱就把那天發生的事，跟他大致的講了一遍：“……傅明寒也受了傷，兩個小時前，我接到楚局的電話，說傅明寒已經被他們帶回葉城了。”
“回去了？”
“打電話那會兒，他們在去機場的路上，這會兒，可能已經起飛了。”
許凱說起傅明寒，眼裏便掩飾不住的怒意。
只是和愈旭升不熟，才沒有飆髒話。
“所以，這次綰綰遇險，完全是因爲傅明寒？”
愈旭升的臉色也比剛才沉了幾分。
許凱點頭，“是這樣的，他原本想用蘇妮替代秦小姐，但是，聽說蘇妮反水，利用楊姨，把秦小姐騙了出去。”
“若不是蘇妮反水，我家爺定然不會認不出她是假的。”
所以，就是傅明寒那個人渣。
他竟然幹這種缺德事。
“希望慕少程能夠堅持下來。”
愈旭升的視線落在緊閉的手術門上。
他剛才看見秦綰雙眼紅腫，面色憔悴的樣子，都覺得心疼。
若是慕少程堅持不下來。
那綰綰……
許凱的眼眶有些紅，語氣帶着幾分倔強的味道：“我家爺會堅持下來的。他一定捨不得讓秦小姐難過，捨不得恩恩少爺和心心小姐沒有爸爸，也捨不得我家老夫人傷心。”
“是啊，那麼多人需要他。”
而此時。
一門之隔的手術室裏。
秦綰的後背都溼了。
額頭上佈滿了細汗，握着慕少程手掌的手心裏，也滿是汗濡。
她比做手術的醫生都熱和緊張。
那機器的聲音不管怎麼響，她一顆心都高懸着。
子彈剛取出的那一刻，慕少程又沒了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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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姐，快喊他。”
餘特爾緊張的聲音令秦綰心臟窒息。
她聽着那刺耳的機器聲音，心裏怕到了極致。
看着慕少程那張蒼白無血色的俊臉，乾涸的嘴脣，她大腦裏突然一片空白。
不知道要跟他說什麼。
也不知道該怎麼留住他。
哭泣地喊了一聲，“慕少程。”
便俯身吻住他的脣。
旁邊的醫護人員也被她俯身吻住慕少程的嘴脣的畫面給怔住了。
脣瓣相貼，她完全感覺不到他的溫度。
他的脣上沒有溫度。
那麼強盜流氓的男人，她主動吻他，他卻沒有反應。
排山倒海的悲痛在那一剎那間席捲了秦綰。
她大顆的淚珠砸在他臉上。
脣卻離開了他的。
她放開他，稍稍拉開點距離，在他耳邊，哽咽地低聲說了一句什麼。
她的聲音太低，旁邊的醫護人員都沒聽清楚她說的什麼。
只是，餘特爾震驚的睜大了眼，望着旁邊的儀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