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慕少程的病房出來,秦綰又找餘特爾教授瞭解了一下情況。
踏進電梯,楚易恆的電話就打來。
電梯裏沒信號,秦綰沒接聽,直到電梯到一樓。
出來後,她回撥出楚易恆的電話。
手機剛響了兩聲,楚易恆的聲音就傳來,“喂,綰綰。”
“剛剛你打電話,有什麼事嗎?”
“嗯,有件事,我覺得應該讓你知道。”
楚易恆不知在哪裏,手機那頭很嘈雜。
腳步聲後,嘈雜聲小了一些。
秦綰此時已經出了醫院大廳,眉心輕蹙地問:“什麼事?”
“傅明寒想見你。”
楚易恆的這句話出口,並沒有再說其他的。
通話一下陷入沉默。
秦綰紅脣輕抿,眉眼間神色淡了一分。
“綰綰,秦錚和蘇致誠這會兒去了醫院看傅明寒,不知道他們能否跟傅明寒說通。但傅明寒很堅持,說要見了你,才能完全交代。”
“他知道的東西,很多嗎?”
幾秒的沉默後,秦綰清清冷冷地問。
楚易恆在手機那頭道:“他知道的東西,可能不少。但具體都知道些什麼祕密,我也不敢保證。我本來不想告訴你的,但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你現在回來了,就有權知道。”
“綰綰,你要是不想見他就不要勉強自己。”
從案情出發,楚易恆是希望傅明寒早點交代出全部的事情。
可論私下感情,他又不希望秦綰勉強自己去見傅明寒。
“他在哪兒?”
秦綰問。
楚易恆便說了傅明寒所在的醫院。
–
而此時。
傅明寒的病房裏,蘇致誠和秦錚兩人一起出現,他只是懶洋洋地掀了下眼皮,便又低下頭去。
不曾主動跟他們打招呼,也沒有打招呼的想法。
蘇致誠冷冷地抿着嘴角,想到死掉的蘇妮,他看着傅明寒的眼底怒意凝聚。
幾步走到病牀前,伸手就揪住傅明寒的衣領。
咬牙切齒地問:“傅明寒,是不是你害死小妮的?”
他的音量不是很高,外面,走廊上的警員沒被驚動。
秦錚冷然看着這一幕,並未開口。
“你應該問警察。”
傅明寒擡起的眼淡漠地看了眼蘇致誠。
不以爲然地說:“致誠,你不是一個好兄長,沒必要現在裝好兄長。”
蘇致誠心口的怒意找不到發泄的出口,“我是不是好兄長還論不到你來提醒,傅明寒,我真是眼瞎,當初才會讓小妮跟你訂婚。”
“你不是一直眼瞎嗎?”
傅明寒嘲諷地說:“你要是不眼瞎,怎麼會把蘇情當妹妹那麼多年,對綰綰那麼冷漠。”
“你還有臉提綰綰?”
蘇致誠面色鐵青地盯着傅明寒。
“你要是不敢打我,就放開,這樣說話很不方便。”
“你覺得我不敢?”
“嗯,你可能敢,但我現在受着傷,你要是一不小心把我打死了,楚易恆可能會找你麻煩。”
傅明寒說得散漫,可字字句句,都是威脅。
蘇致誠揪着他衣領的手指指節青筋泛起,可最後,只得惱恨地吸了一口氣,丟開他的衣領。
傅明寒咳嗽了幾聲才停下來。
他看向秦錚時,神色斂了一分,語氣平靜地問:“綰綰還好嗎?”
秦錚擰着眉,不答反問的話聽不出情緒:“傅明寒,你真關心綰綰?”
傅明寒的臉色在他的問話裏微微變色。
片刻後。
他垂下眼瞼,嘴角泛起一抹苦澀:“她回來了嗎?”
“回來了。”
“秦錚。”
蘇致誠不贊同的看向秦錚。
秦錚遞給他一個安撫的眼神。
眸色犀利地盯着傅明寒,“你要是真關心綰綰,爲什麼不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你可知道,跑掉的那個黑鷹,對綰綰,都是一種危險的存在。”
“……”
傅明寒的手不自覺的抓着被子。
他想起那天在c國,秦綰用槍抵着他的頭,讓他救慕少程。
嘲諷的話脫口,“慕少程死了嗎?”
秦錚也在他這句話裏惱了,“慕少程死了,你才滿意?傅明寒,你和慕少程有怎樣的仇恨是你們之間的事,你爲什麼要傷害綰綰?”
“我沒有想傷害綰綰。”
傅明寒突然很嚴肅地反駁。
他爲自己辯解:“你們是不是都以爲,只有慕少程才愛綰綰。其實,我更愛綰綰,你們爲什麼不相信呢?”
秦錚冷笑:“你愛她,會處心積慮的想除掉她愛的人,奪走她的幸福?”
“我也能給她幸福,綰綰曾經跟我交往的時候,也是很開心的。”
“但你背叛了她不是嗎?”
秦錚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傅明寒,“你該不會失了憶,覺得是綰綰背叛的你吧?”
“我那是被慕少程和蘇情算計的。”
傅明寒生硬的爲自己辯解。
“事到如今,你們怎麼想都無所謂。我只有一個要求,我要見綰綰。”
“要是綰綰不願意見你呢?”
秦錚沉聲問。
“那,我就不說。”
“你就不想坦白從寬?”
傅明寒譏諷的笑了一聲。
他不在乎!
蘇致誠見傅明寒是鐵了心,不願意妥協。
再跟他說下去也沒有半點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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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喊着秦錚一起離開了醫院。
“你去看綰綰嗎?”
走出醫院,蘇致誠問秦錚。
秦錚轉頭對上他的眼神,當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是想跟着自己一起去看綰綰。
他一邊掏手機一邊說,“我給綰綰打個電話,看她這兒方便不?”
蘇致誠難掩期待的點頭,“好。”
秦錚撥出秦綰的電話,蘇致誠就定定地盯着他的手機。
像是要把他的手機盯出一朵花來。
手機響了幾聲,秦綰都沒有接聽。
蘇致誠眼裏的期待摻進一絲失落,秦錚一手抄兜看向遠處,漸籠的暮色。
又等了兩秒,他正打算掛掉電話。
手機那頭,秦綰的聲音傳了來:“喂,哥。”
“綰綰,我是吵醒你睡覺了嗎?”
秦錚以爲秦綰在補覺。
“沒,我在青雲音。”
“是嗎,那我現在去接你可以不?”秦錚笑了一聲問。
“行啊,那我等着你。”
想到楚易恆說的,秦錚去找了傅明寒。秦綰便想知道,傅明寒跟他說了什麼。
青雲音。
掛了電話,秦綰選出最喜歡的一款,對雲揚道:“就這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