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眉頭微皺，“你說。”
左湛猶豫了下，說道，“老夫人，我覺得許姨和朱甜甜可能是說謊，她們好像不太喜歡秦小姐。”
“你的直覺？”
“嗯。”
左湛本想說，是秦綰告訴他，要注意着點許淑琴和朱甜甜。
但想了想，還是說是自己吧。
那個許淑琴在慕宅幾十年，老夫人跟她們都有感情了。
萬一說是秦小姐，老夫人對秦小姐有什麼想法，就不好了。
“你去調查吧，等你調查了就知道是她們說謊，還是有人嚼舌根。”
–
除夕這天。
老夫人讓秦綰把秦錚和蘇致誠都請到家裏來，一起過。
秦綰沒有拒絕老夫人的好意。
分別給秦錚和蘇致誠發了消息，不到一分鐘，蘇致誠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綰綰，你下午有空嗎？”
“有事？”
“我下午去山上看媽媽，你要不要一起去？”
蘇致誠提起這事，秦綰才想起，昨天晚上，愈旭升在電話裏，跟她提起的事。
她昨晚在醫院過的夜，早上回來，就被恩恩和心心兩小隻纏着。
還沒時間告訴他。
“下午幾點？”
輕抿脣瓣，秦綰淡淡地問。
蘇致誠說了時間。
下午兩點，於幻言把車停在她之前的小區外。
幾分鐘後。
蘇致誠從小區出來，於幻言下車給他開門。
他提着袋子，道了謝上車。
跟秦綰打招呼，“綰綰。”
秦綰掃了眼他手裏的袋子，隨口問，“你怎麼會在秦錚這兒？”
蘇致誠微笑了下，溫和地回答，“我現在也住在這小區。”
“……”
秦綰眨了眨眼，眉泛疑惑。
蘇致誠又解釋說，“我也才搬過來兩天。之前住的地方是臨時的，後來，正好這小區有人賣房子，我就買了過來。”
“哦。”
對於秦綰的單音字符，蘇致誠似乎並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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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上掛着笑，“反正秦錚也是一個人，我和他住一個小區，正好相互照應。”
“我也沒聽他說起。”
“是我讓秦錚不用特意跟你提起的，你每天忙着照顧少程，還有兩個孩子，我不想再打擾你。”
秦綰看了蘇致誠一眼，轉臉看向車窗外。
“媽媽，喜歡什麼花？”
過了兩分鐘，她問。
蘇致誠原本正檢查袋子裏的物品，聽見她說話，停下動作。
立即回答，“媽媽好像什麼花都喜歡，具體最喜歡什麼花，我還真不知道。這些年，我都是換着買。”
秦綰讓於幻言先去花店。
買了兩束鮮花。
到山上，秦綰把花放在藍靜之的墓碑前。
蘇致誠的聲音響在耳邊，“媽媽，我和綰綰來看你了。”
“……”
秦綰沒說話，只是安靜地看着墓碑上女子溫柔的笑容。
聽着蘇致誠歉意又激動的聲音說，“這是綰綰第一次和我一起來看你，媽媽，以前我不知道綰綰是我妹妹……以後，我一定照顧好綰綰，不讓她受傷害。”
……
雖然今天陽光挺暖，但山上的風，還是裹着寒意。
把蘇致誠的話吹散在風裏。
秦綰聽他說完，才轉頭看向他，“有件事，愈旭升讓我跟你商量。”
蘇致誠的表情僵了一瞬。
似乎是在聽見愈旭升這個名字的時候，就有了某種預感。
秦綰看着他的表情變化，把愈旭升昨晚說的事，告訴他，“他說，想把媽媽的墓遷到帝都……愈家祠堂。”
“……”
蘇致誠沒立即回答。
只是僵滯了幾秒，然後蹲下身子。
把幾袋小零食放在藍靜之的墓碑前。
就在秦綰以爲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的聲音又響起。
聽不出太多的情緒，隨風吹進她耳裏，“好，媽媽愛的人是愈叔叔，是該回愈家的。”
秦綰的視線落在蘇致誠捏着零食袋子的手上。
可以看出，他在隱忍着某種情緒。
“愈家還讓我問你，要不要去帝都發展？”
蘇致誠擡頭朝她看來。
秦綰坦然地迎着他的眼神。
“綰綰，你去嗎？”
她扯了下嘴角，“不去。”
蘇致誠就也跟着笑了笑，“我也不去，我想跟你一個城市。”
後面那半句話，他說得很輕。
似乎是怕被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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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子，怎麼看，都有些可憐巴巴。
他終究不是秦錚，秦綰對他沒法像對秦錚那樣。
她沒回蘇致誠的話，只是在幾秒後，也蹲下身子。
伸手去拿他手裏捏着的零食，淡淡地問，“媽媽喜歡吃零食嗎？”
“嗯，媽媽說，吃零食能讓人心情愉快。”
蘇致誠還零星的記得一些母親的事。
“綰綰，你吃嗎？”
“不，給媽媽吃吧。”
“一起吃吧，我們不吃，媽媽自己肯定也不會吃。”
蘇致誠說着，拆了一袋開心果。
剝了殼，先遞給秦綰，嘴上說着，“綰綰，你先吃，我再給媽媽剝。”
秦綰看着他眼裏的笑容，遲疑了下，還是伸手接過。
蘇致誠似乎很開心她接下他剝的開心果仁，眼底滿滿的暖意。
–
下山的時候，蘇致誠對秦綰說，“綰綰，你告訴愈旭升，讓他看個好的日期，接媽媽去帝都吧。”
他話音落，秦綰的手機鈴聲響起。
看見是愈旭升打來的電話，秦綰按下接聽鍵。
“綰綰，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她還沒開口，愈旭升的聲音就難掩激動的傳來。
秦綰脫口問，“什麼好消息？”
心裏，閃過某種猜測。
果然，愈旭升在手機那頭欣喜的說，“二叔醒過來了，綰綰，我現在去接你回來好嗎？”
秦綰捏着手機的力道緊了緊。
心裏有什麼情緒漫延開來，她卻分不清那是什麼情緒。
欣喜，緊張，還有別的什麼。
“不用來接我。”
“那我給你訂機票。”
“不，我自己訂。”
比起愈旭升，她相對淡定些。
愈旭升失了平時的穩重，“那你今晚回來嗎？我這些天跟二叔講過你，他說他都聽見了。剛剛一醒過來，就問我，你在哪兒。”
“綰綰，你要是不來，我覺得二叔會讓我連夜陪他去葉城找你的。”
秦綰，“你告訴他，我現在就訂票去帝都。”
“那，綰綰，你帶恩恩和心心一起回來嗎？”
愈旭升像個問題寶寶，和外界口中的影帝判若兩人。
秦綰的話到嘴邊，卻突然抿緊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