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程的眼神閃了一下。
秦綰一直直勾勾地望着他，“有嗎？”
“有。”
就像慕少程自己說的一樣，他拒絕不了秦綰。
秦綰也是料定了這一點，才敢在這種時候，還問他要過往照片。
以前，她不知道慕少程一個男生，整天喜歡帶着一個相機是做什麼的。
甚至，她一度以爲，慕少程就是爲了給蘇情拍照。
可當慕少程帶着她去他的書房。
從書架後面的暗抽屜裏，拿出一本陳舊的相冊。
翻開裏面，全是她的照片時，秦綰的心說不出的震憾。
那是她整個人的童年，青春。
遠的，近的，模糊的，清晰的。
笑的，怒的，哭的。
單人照，合影……
真的是各種都有。
秦綰從不知道，慕少程記錄得如此多。
照片背後還寫着年月日，以及，她爲什麼笑，爲什麼生氣。
“我怎麼都不知道，你拍了這麼多我的照片？”
秦綰的眼眶泛着溼潤。
她拿起一張照片，“這是什麼時候拍的？”
慕少程接過，心疼地看着照片上的小女孩，“這是奶奶第一次給你買冰淇淋那次。你吃第一口的時候，又笑又哭的，還把奶奶給嚇住了。”
“慕少程。”
秦綰輕輕地喊。
慕少程溫柔地應，“嗯。”
“你以後給我多拍些照片好不好？”
她眼裏泛着淚。
他點頭，“好。”
“還要給恩恩和心心記錄童年。”
“好。”
秦綰一張一張的照片往後翻。
慕少程就陪在她旁邊，黑漆的眸子裏，滿滿的深情。
–
週一下午。
慕少程告訴蘇致誠和秦錚，晚上去家裏吃飯。
蘇致誠點頭，“我沒問題。”
說着，他朝旁邊的秦錚看去一眼，“阿錚，你晚上不是有約會嗎？”
聞言，慕少程轉頭看向秦錚，“有女朋友了？”
秦錚見慕少程誤會，好看的眉頭皺了一下，雲淡風輕地解釋，“沒有，別聽致誠胡說。”
蘇致誠笑道，“我剛才在你辦公室聽見你接的那個電話，是個女的。”
“那是一個學妹。”
秦錚不知想到什麼，意味不明地看向慕少程，“之前追過慕總的鄒琳桑。”
蘇致誠，“……”
慕少程白秦錚一眼，“我跟她沒有任何關係，你要是看上人家，就放膽的追。”
秦錚很無辜，“我真的沒有，你們別亂說。”
見蘇致誠和慕少程兩人只是笑，他把話題轉到蘇致誠身上。
“致誠，你們部門那個新來的，不是喜歡你嗎？”
見火燒到自己身上，蘇致誠連忙澄清，“沒有的事，別造謠。”
慕少程的目光自蘇致誠和秦錚身上掃過。
心頭有了主意。
晚上，蘇致誠和秦錚跟慕少程一起回慕宅。
剛走到客廳門口，就聽見屋子裏歡聲笑語。
“心心玩得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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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錚的嘴角彎起好看的弧度，走在最前面進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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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裏，心心看見秦錚進來，立即高聲喊，“舅舅，舅舅，快救我，雷東叔叔要吃我。”
秦錚哈哈笑着，把心心摟進懷裏保護着。
見他們都回來了，雷東和馮顏結束了遊戲。
心心是個小人精。
從秦錚懷裏鑽出來，又笑嘻嘻地喊蘇致誠，跟他抱抱之後，撲進慕少程懷裏。
在慕少程俊臉上左右親了一口，奶聲奶氣地說，“爸爸，我只親了你，沒親兩個舅舅。”
慕少程溫柔地問，“媽媽呢。”
一旁的恩恩回答，“爸爸，媽媽在廚房，今晚所有的菜，都是媽媽做的。”
蘇致誠和秦錚跟愈景柏打過招呼之後，坐下來陪他說話。
慕少程把心心放下後，便去廚房。
秦綰穿着圍裙，背對着他，準備把蒸箱裏的食物拿出來。
身後一聲“綰綰”傳來。
秦綰回頭，看見朝自己走來的慕少程。
她彎脣笑，“很快就可以開飯了。”
“我來。”
“好。”
秦綰笑着答應，還把自己的圍裙解下來往他身上系，“繫着圍裙，不要把油弄到衣服上。”
慕少程站在那裏，任由她系圍裙。
秦綰在他背後打了一個蝴蝶結，並沒有立即放開他，而是雙手從他腰間伸到前面。
輕輕地抱住他的腰。
感覺到他修長的身軀微僵，她揚脣，小臉貼在他後背。
說，“一天不見，我很想你。”
慕少程轉身過來，把秦綰的手從腰間拿開。
眼神溫柔地看着她，“綰綰，一會兒跟你說個事。”
秦綰笑着點頭，“好。”
客廳裏。
愈景柏問秦錚和蘇致誠，願不願意去帝都發展。
秦錚婉言拒絕，“愈叔叔，我習慣了在葉城生活，就不去了。”
蘇致誠看了眼廚房方向說，“愈叔叔，我想跟綰綰一個城市。”
愈景柏沒想到，他會這樣回答。
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但對他的想法表示理解。
“行吧，綰綰也不願意去帝都生活，你們兩個都是她的哥哥，跟她一個城市，也好。”
蘇致誠自嘲地說，“我不是合格的哥哥。”
秦錚淡淡地道，“過去的都過去了，你也不必一直自責，綰綰要是真記着過去的仇恨，怎麼會搭理你。”
“雖然你不去帝都生活，但你媽媽的墓遷去帝都，你要跟着去一趟吧。至少，要知道你媽媽在哪裏。”
雖然蘇致誠是蘇譽山的兒子。
但愈景柏並未把對蘇譽山的恨意轉移到他身上。
在他看來，他愛的女人當年爲了這個孩子犧牲自己的幸福，他愛她就應該連帶她的孩子，一起愛護。
這個要求，蘇致誠自是要答應的。
他輕聲說，“我那裏還有一些媽媽和小妮的照片，愈叔叔也一起帶回去吧。”
–
晚上九點半。
秦錚和蘇致誠離開慕宅。
秦綰拉着慕少程一起送他們到大門口。
看着車子駛入夜色，秦綰收回視線，望着眼前的男人，輕聲問，“少程，你說有事跟我說，是什麼事？”
不等慕少程開口。
秦綰又提出，“今天晚上不冷，我想走走。”
“好。”
慕少程低眸看了眼被她抓着的手。
雖說這兩天葉城的天氣晴朗，溫度不低。
但晚上終歸寒涼，他默默地反把她微涼的小手包裹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