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走吧。最後一次。趁我還沒後悔之前,離開這裏,離開戰氏”
戰清宇的身體在顫抖,陌生的看着自己的父親。
他不敢保證。
如果再聽父親這樣厚顏無恥的說法,他會不會忍不住的報警。
他其實在害怕。
因爲在過去的二十多年裏,他被父親灌輸的理念就是得到戰家的一切。
如果不是喜歡上了言漫漫,如果不是因爲戰謙言的放手有所觸動。
恐怕他這個時候聽到父親這些話,也會覺得是理所當然。
甚至恬不知恥的爲自己一個外人卻有機會得到戰家的一切而沾沾自喜。
“你真的要這麼做”
戰進懷冷了臉。
他二十多年教導出來的好兒子啊,就這麼心甘情願的被戰家那個大兒子牽着鼻子走
明明他們都不是戰家人,戰家如何跟他們什麼關係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爸,在你把從戰氏偷走的東西還回來之前,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麼叫你。
無論你認不認,我只認我是戰家人,是戰賢的孫子”
戰清宇冷冷的盯着自己的父親,站起身表明立場。
“你真以爲你是我兒子,我就要聽你的
沒了你,兒子我還能再生
真是不可理喻”
戰進懷也惱了,轉身離開戰清宇的辦公室,害氣惱的摔上門。
隨着震天的摔門聲,戰清宇再次跌坐回椅子裏。
他臉色蒼白如紙,隱隱泛着青色。
戰家做錯了什麼
戰賢的好心竟然養出了兩匹白眼狼。
他從來沒有任何一次,因爲自己有這樣的一個父親而如此羞愧過。
電話鈴聲響起,戰清宇機械的把電話接起來。
“總裁,副總經理要離開公司,正在收拾東西。”
是助理打過來的。
所有人都知道代總裁不好聽,所以一開始叫他二少。
可他不願意,有一次開會發了脾氣,後來大家就自覺的稱呼他總裁。
現在聽到總裁兩個字只覺得諷刺,臉上火辣辣的疼。
那是他的父親狠狠的一巴掌扇上去的。
“讓他走,通知下去,以後看到他回來就給我攔着”
冷冷的說完,戰清宇摔了電話。
低頭看着面前的文件,密密麻麻的文字像是一張大網把他困住。
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氣惱的丟開手裏的文件,猛的站起來衝出總裁辦公室。
爲了服衆,即使是再急的事情,他也會讓自己慢慢的來,顯得穩重。
因爲在他眼裏,戰謙言永遠都是那樣一副運籌帷幄,彷彿什麼都在掌控中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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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從來都不會遇到爲難的事情,從來都不會束手無策。
除了關於言漫漫的事情。
可是這次,他失了穩重,像個毛躁的孩子一樣衝了出去,臉色青白交錯。
他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看起來格外難看與狼狽。
可他顧不上了。
“總裁。”
伍靈芝依舊在前臺。
現在和她在一起的是新招進來的一個剛畢業沒多久的女孩。
白璐在年後考覈的時候以不錯的成績被調到了辦公室,如願成爲了一個白領。
戰清宇看也沒看她一眼,鐵青着臉疾步走着,開上車子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