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購Y企的事情明天再說。”
薑盼掛掉電話,打開門,室內游泳池周圍的環境極其溫涼,攜著水汽的微風緩緩吹過她的面頰。她略微定了定心神,沒再想工作那些事,將身上披著的外套脫下,放到一旁。
還沒有下水,水面上的波浪忽然翻卷開來,另一個在水中游泳的人掀開波浪翻滾的水面,抓著欄杆攀上岸。
水滴流過他挺拔修長的頸項,又漸漸淌過他漂亮結實的軀乾。這個年紀的年輕人,身材往往不是健身房刻意訓練出來的壯碩,而是得天獨厚的頎長和勁拔,美與力量的融合。
她丈夫的弟弟,項棠。
他看見她,打了一個招呼。
薑盼不著痕跡地移開視線,淡淡回應一聲,語氣禮貌而矜持。
丈夫離開快有一個月,通常情況下,她工作到很晚才回家,而項棠住在學校,也是偶爾回來幾次,他們基本不會見面。這一次是因為他暑期實踐完了,還差幾天就開學,所以住在家裡。
她很早就認識項棠,他小時候很喜歡和她待在一起,但可能是因為長大了,兩人之間越來越疏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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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拾起放在長椅上的白色毛巾,背對著她,開始擦拭自己身上的水珠。隨著擦拭的動作,他背上結實的肌肉被牽動,她的視線也不由自主在那一片誘人的背肌上纏綿,又挪移到他精悍有力的腰肢。
這腰,天生就是為了滿足女人的。
都十九歲了,應該做過愛吧?
無意之間,她舔舔嘴唇,荒唐地意淫著,她的指尖劃過男孩美麗的身軀的景象。
“不下水嗎?”
項棠轉過身,微微笑著,氣質清爽怡人,令人如海風撲面。
“不太會游泳,教練剛才同我說有事不來。”
她彎了彎眉眼,和婉微笑:“你在這裡的話,不如先教我?”
項棠不可能拒絕她的請求,他將擦水的毛巾放回原處,又回到水中。
薑盼小心翼翼從台階步入泳池內,水溫溫涼,緩解了她因為暑熱產生的煩躁感。
項棠擔心她在泳池中摔倒,於是扶著她下來。男孩修長的手掌在接觸她手臂的一瞬間,稍高的體溫,按壓的力度,都讓她有些心神不寧。
最近忙於工作,太久沒和男性接觸了,尤其是這麽具有吸引力的男性。
她以前怎麽就沒發現?
或許是因為沒見過項棠脫了衣服的樣子。
學習換氣時,先要將頭埋入水中,再在恰當的時候探出水面呼吸。
薑盼閉上眼,潛入水下,盡管項棠已經抓住她一隻手,但是忽如其來的窒息感和身子漂浮時無依靠的孤獨讓她下意識攀附住他寬闊的胸膛,探出水面。
素白纖細的雙手緊緊貼著他濕漉漉的胸口,美麗的女人正面靠在俊朗的青年懷中,微微地,喘著氣。
她的泳衣款式保守,但也露出了白皙細膩的頸項和精致的鎖骨,而且在水中貼附在她的身子上,勾勒出胸前一道圓潤飽滿的曲線。
項棠眉眼低斂,不去看他不該看的景色,他的手移到她的手腕處,往後退了退。
他低聲詢問道:“要不要再試一試?”
她真的完全不會遊。
她以前在他認知中一直是端莊而優雅的形象,和項棣可謂是一對璧人,一直對待他是彬彬有禮的親和,暗藏著疏離。
他從未看見過她這般狼狽的模樣。
薑盼溫和,又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麻煩你了。”
她再次潛入水中,換氣的節奏勉強把控住了,但在她最後一次嘗試時,節奏過快導致她嗆到了水。一如大部分恐慌水的人,她下意識像抱著一根浮木一樣牢牢抱住他。
溫熱的肉體緊貼,無數顆晶瑩水珠順著柔潤漆黑的髮絲流下。
項棠耐心地拍著她的脊背讓她緩氣,她平複過來時,發現自己的小腹正靠著他胯間,男孩厚實的一大團充滿了他的泳褲,觸感飽實,還沒有蘇醒過來的尺寸已經能夠滿足一個渴欲的女人。她裝作不經意間上下磨蹭,充分感受到他的尺寸之傲人。
小腹向前擠壓、輕撞。隔著單薄的布料,女人柔軟平坦的小腹挑逗著男孩的性器。
狀若無意。
項棠平穩的呼吸亂了幾分,鼻息輕顫。
被壓抑住的低喘變成一聲悶哼,十足誘人。
年輕男孩總是渾身充斥著急切的渴望,被女人馨香而柔軟的肉身一靠,情欲、灼熱在未經大腦思考的情況下迅速在他身上蔓延,薑盼滿意地覺察到他的下體變大、變硬了幾分。
項棠毫無和女人的性愛體驗,不知道是她故意為之,隻覺得是自己莽撞無禮。他稍微拱了拱脊背,與她的身體拉開距離。薑盼也知不能逼得太緊,松開抱住他的手,再次溫聲道歉:“我過分緊張了。”
青年原本清亮的雙眸已變幽深,他晦暗的視線徘徊在遠處水面,睫毛低俯,為他的俊美平添了幾分青澀的風情。
“沒關系。”
“那今天就學到這裡吧,等會見。”她輕松說道,攀著欄杆沿著台階上岸,走得遠遠的,回頭看見項棠也上了岸,他拿起毛巾,卻不用來擦,而是放在自己的腰邊,任由它垂下來。
隻一眼她便識破了他的掩飾,轉過身,她輕輕勾起嘴角。
那裡恐怕脹痛得有些厲害吧?
臨近飯點,二人坐在桌畔,沉默地等待食物被端上來。
項棠似乎有些不悅,他用手指撫過自己微皺的眉頭,想要將其平展開來。
“怎麽了?”薑盼問他。
他望著她,勉強擠出笑意:“團隊剛剛有通知,說是某個項目數據出了點問題,需要重建數據庫。”
薑盼作為他的長輩,自然出言關心他:“安排好時間,可以很快做完的。”
“不要有太多負擔。”
“好。”
食物上桌,項棠心不在焉地切割牛肉,一塊一塊吃下。
他隨口編了一個理由,真正煩躁的另有其事。
在薑盼與自己兄長成婚之後,他刻意疏遠她,以為自己已經徹底消除心中早有的,那種不倫的、隱秘的愛戀。但剛才偶然的肢體接觸讓他情動了,他沒有忍耐住,在房間內想著她手淫。發泄過後,對項棣和她的愧疚一下子籠罩住了他,令他苦悶良久。
“項棠,吃完飯去外面嗎?我帶你兜風。”她微笑,儀態大方。“開心一點。”
她一直是個觀察入微,體貼人心的女人,從來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項棠想起他十歲的時候,父母帶他去參加宴會,與薑盼和她的父親坐在一個席位。他那天本來就有些輕微的感冒,在嘈雜聲中更加頭暈腦脹。他不想給在場的賓客掃興,去盥洗室洗了洗臉,一出門便碰到了薑盼。
十六歲的少女,出落得如白水仙一般清麗。看見他雙頰通紅,她垂頭,輕輕用手背試探自己額頭的溫度,然後牽著他的手帶他去看陪同出席的家庭醫生。
四年後,薑盼與他的兄長訂婚。
他沒有出席他們的訂婚儀式,裝病躺在床上。微風吹進他的窗口,他聽到窗外歡樂的奏樂和賓客們的喧嘩,忍不住起身,有氣無力地靠在窗前,目光追逐著她的身影。
真可悲。他想。就因為我比她遲生了六年。
坐在車上,薑盼一手搭著方向盤,一邊偶爾看幾眼坐在副駕上的項棠。
視線掠過他鋒利的眉毛,明亮的雙眸,薄而優美的嘴唇。
他的面部輪廓像她前幾年在羅馬城牆上看到的浮雕,深刻,又充滿青春的朝氣。
她喜歡觀察各種各樣的男人,觀察他們不同的美:肉體之美,氣質之美,也希望能夠擁有他們,擁有全部,盡管她或許並不愛他們,只是愛著他們背後的“美”本身。
聽起來似乎驚世駭俗,但她毫不在意,若能給她枯燥無味的秩序生活帶來活潑的快樂,她才不管什麽道德戒律、倫理規范。
只是,什麽時候才能佔有項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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