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從車窗外灌入車內,吹拂起她披散的長發,薑盼將頭髮扎起,目光直視前方。
邊開車,她瞥一眼坐在副駕駛上的項棠,問:“肩膀上的傷不要緊吧?”
剛剛在淋浴間做完愛,她發現他肩膀上的牙印滲出了一點點血。
他乾得太深,太狠,她一下子沒掌控好力度,咬得太用力了。
“不疼。”項棠毫不在意。
“回去我幫你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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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項宅,二人下車,薑盼和項棠走進客廳。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望著客廳裡的一個人。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轉過頭來看他們,他的輪廓和項棠相仿,都是精致中隱隱含著鋒利,只不過眉眼更為柔和,衝淡了輪廓中的凌厲,比項棠明亮的俊美更為含蓄些。
從某一方面來說,他的樣貌和薑盼更為般配,優雅、清貴。
他站起身,忙過來抱住了薑盼,把她摟到懷裡,吻了吻她的頭髮:“回來了?”
薑盼未想到項棣會提前回來。
項棠也是,他在這幾日幾乎完全忘記了項棣的存在,此時一見他,各種各樣的感情混雜在一起,有愧疚,有羞慚,但更令他無法接受的是,還有嫉妒和敵意。
三人同時落座吃飯,項棠坐在他們二人對面的另一邊。
項棣吃了幾口,忽然想起什麽,從西服口袋中拿出一個盒子遞給薑盼:“出差的時候買的。”
薑盼打開,是兩隻鴿子血耳墜,瑰麗濃豔,像鮮活的血液。
“你皮膚白,紅色正好襯你。”
薑盼還沒來得及說什麽,他便起身,“我幫你戴上。”他捏住她小巧晶瑩的耳垂,還隻戴上一隻,項棠驀地放下筷子,站起身:“我吃飽了。”
在這裡再多待一秒,自己可能就會嫉妒得發瘋。
她可以如此冷靜,如此若無其事,可以如此與他的哥哥光明正大地親密,讓他覺得自己只是一個笑話。
等到項棠走後,項棣道:“這幾天你們是不是發生了什麽矛盾。”
薑盼繼續吃飯:“沒有的事,他可能因為要開學而心情不好。”
項棣垂著眼簾,若有所思:“他很少看起來這麽煩躁。”
薑盼沒有接話,她感到確實有必要與項棠談談,於是道:“我把飯端過去,勸他吃一點。”
她看了看項棠吃飯的碗,他粒米未進,菜也沒吃,於是她夾了一些他喜歡吃的放在飯上面,端起。
她走進項棠的房間,看見他坐在床上,見她過來,幾分驚詫。
她背對著他,把飯放到桌上,正準備說話,忽然,他走過來,從背後緊緊抱住她。
只有在擁抱的時候,他才能感覺到,她確實是他的,不是她丈夫的。
“我不可能和項棣離婚的。”她輕聲說。
“為什麽?”他問。
“我們本來就不是因為感情而結婚,而是因為共同的利益。”
“同樣,現在,為了共同的利益,我不會和他離婚。”
她偏過頭來看項棠,看到他一貫明亮的眼眸突然黯淡下來。
他喃喃地說:“那我呢?我算什麽?”
她差點忘了項棠是一個驕傲的人,他從小就是父母和兄長都看重的那一個,而且他耀眼,美麗,基本上所有認識的人都會喜歡他。他不可能委身做她見不得光的情人。
她想要的只是偷情的刺激,而他想要的卻是一份專一的感情,她沒有辦法能夠給他。
就這麽結束吧。她想。她雖然喜歡他,但並不想勉強。
“我以為這幾天你也是快樂的,抱歉。我們分開,你把這幾天的事情全部都忘掉。”
“一切照舊。”
他松開抱住她的手,她沒有多看他一眼,拉開門把手,想要離開。
項棠拉住她的手腕,將她的身子拉到面對他的方向,“啪”一聲,他把門關上了。她靠在門上,而他就站在她的對面,靠得很近。
“薑盼,你明明知道……”他握住她的雙手顫抖,望著她的眼神帶著失落和不甘。
明明知道什麽,他也不繼續說,而是傾下身來,把她重新又摟回他的懷抱,他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在她說出分開,要離去的那一刹那,失去她的恐懼讓他瞬間將一切拋到腦後。
沒有什麽能夠讓他離開她。
他的驕傲和自尊不能夠,什麽倫理道德不能夠,對他的兄長的愧疚也不能夠。
他喜歡她的時間太久了,以至於這幾天她給他的吻、擁抱和身體上的愉悅,都讓他感覺自己像是一個孩子,好不容易得到盼望已久的玩具,惶恐某天會忽然失去。
她溫柔地回吻著,兩隻手抱住他的脊背。
等親完,他垂下頭望著她,她撫摸他的臉,“快去吃飯,不要餓著。”
他坐在桌邊吃飯,她也坐在一旁陪他,因為無聊,她的視線環顧房間四周,又看他的書架。
她注意到書架上有一本磨損很嚴重的書,想必是時常翻看,於是問項棠:“能不能看一下你的書?”
他同意,她站起來,從書架上抽出那本書,是希羅多德的《歷史》。
她翻了翻,然後問:“為什麽喜歡這本書?”
他實在沒什麽胃口,把筷子擱下,回道:“這本書寫了很多希羅多德從希臘到波斯,再到埃及還有意大利一些地方探險遊歷的所見所聞,我也很喜歡去那些未知的地方。”
“我記得,你去年冬天去了南極。”
“是學校組織的。去那裡的測繪中心跟著做一些項目。”
他差點死在那裡。
但關於這些,他什麽都沒有說,只是道:“南極的白夜,太陽一整天都不會落山,到了晚上,天空的顏色是金色混雜著粉紅色,非常透明、純淨。”
她很耐心地聽著,臉上露出向往之色。
他帶著儀器和同伴一同登上一座冰架上采集數據,結果雪崩了,他用厚厚的大衣裹住自己,被埋在雪下,雪的清冷氣息此時已經不再讓他著迷,聞起來更像是死亡的味道,冰冷刺骨。
在雪中,等候救援的時候,他一直看家人的照片來使得自己清醒,或許,他也是在向他們道別。
他反覆看他們的臉。
父親、母親、哥哥……
還有姐姐。
那個一直藏在心裡的人。
“項棠,你是很好的旅伴。”薑盼道。
“那麽,下次我們一起去別的地方?”
“好。”她微笑著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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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子要麽是學地理科學的要麽是學測繪工程的,還沒想好
女主屬於那種分手比較決絕的人,雖然也有不舍,但是她的理智遠大於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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