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欲退去後的身體冷卻下來,覆滿全身的汗液也都開始發涼,她用指尖拂過黏在頸間汗濕的縷縷長發,胸口起伏著喘氣。
戶外的月光和暗黃燈光稀釋房間的黑暗,抖落無數細碎的銀白光暈在她身上。
她感到自己的胸乳又在被舔舐,向下一看,他整張臉又埋入到她濕潤的雙乳之間,烏發茂密蓬松,英挺的面容像峭拔山峰籠在夜的昏暗裡,望不分明。
但仍然能看清楚他下腹那物,不知道什麽時候又高高挺立起來,在他腿根處垂下一道渾濁的陰影。
梁徽深吸一口氣,手搭在他寬闊的肩膀,推他起來:“別做了,我有些累。”
他向來對她百依百順,唯獨現在怎麽推也不起來,硬要賴在她身上,緊緊摟住她的腰肢,鼻尖碰過她的乳尖,從軟綿乳肉蹭到頸窩,深深嗅聞她身上甜而淫靡的暖香。
她忍著心軟,伸手揉他的頭髮:“快起來,不然這幾天都不做了。”
這句話對梁遇來說確實是殺手鐧,他這才從梁徽身上起來,打開燈,當著她的面伸手去摘水淋淋的避孕套。
那套頂端充滿粘稠白漿,取下來時還黏糊糊沾在他飽滿的龜頭上,順著取走的套拉出渾白長絲,她不敢想象這些精液如果毫無阻礙射在她體內,會給她帶來多大的懷孕風險。
這風險,與她誕下畸形兒的風險並生。
想到這,梁徽忍不住周身一顫,連梁遇要給她擦拭下體也不許,自己拿過他手上的消毒濕巾,背對著他,將泥濘潮濕的腿間仔細擦乾淨。
甚至在晚上睡覺時,她也不讓他貼身抱著她,而是用柔順的毛毯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像把自己藏在一個安全的洞穴。
而梁遇始終不清楚,他的懷抱,為何不能真正成為那個令她安心的巢。
他耐著性子等她睡著,悄無聲息掀開那張毛毯,伸手把睡熟的她攬到懷裡,沿著她的眉眼鼻唇,印下幾個輕柔的吻。
唯有沉浸在情欲或睡夢的她,才能徹底對他敞開心房。
前夜精力消耗過多,梁徽沉沉睡到第二天上午十點,直至被一通電話吵醒。她從溫暖的被褥裡抽出一隻手夠到冰涼的床頭櫃,拿過手機,喂了一聲。
對面是母親,喃喃和她嘮了會家常,梁徽朦朦朧朧聽著,時不時回應幾句,又聽到她問:“最近阿遇都在做什麽?你清楚嗎?”
她正半倚在床頭,聽到母親問話的瞬間全身倏忽繃緊,殘余的困意頓時散盡。
“啊?”她不善撒謊,只能含糊其辭:“不清楚。”
“我聽他老師說,他最近交上來的作業有些敷衍,你有空問問他。”
“好。”沉默半晌,她回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早戀了。”母親猶在嘀咕:“我回來要好好說說他,這孩子平常性子悶,什麽也不讓人知道,就怕他變成他爸那樣眼高手低,畢竟漂亮的男人經不得慣……”
念叨了一陣,她掛斷電話,梁徽仿佛虛脫般地,緩慢靠在枕邊,身上已是冷汗涔涔。
她之前和弟弟的班主任打過交道,知道她是個負責到極致的老師,對班上同學都頗為關切。
但沒想到她如此敏銳,而母親,是一貫操心他們的。
自從兩人確立關系後,梁遇總是早早歸家,不再有在學校自習的習慣。他一進屋,就照例把坐在沙發的梁徽抱到膝上親吻纏綿,滾燙的手掌順衣擺撫上她的腰肢,唇偎在她耳廓,溫存而直白地告訴她他白天有多想她。
無論是課堂偶然一瞬間的走神,還是課間無趣而漫長的跑操,學習以外他的時間被她填滿。
她此前從來不知道,他這樣內斂沉默的人,心裡藏了這麽多沸騰的愛意與情欲。她想到之前抽屜裡那張寫滿她名字的紙張,所有情緒似乎都被他濃聚在她名字的一筆一劃,深刻凌厲到幾乎將她刺傷。
但她不能拿他的前程為這些情愛做賭注。
他修長的手指輕車熟路到她胸口,指腹一小片薄繭刮蹭過她軟嫩的乳肉,梁徽回過神,再次像昨晚那樣嚴詞拒絕:“今天不做了,以後至少隔一天。”
她抓著他的手腕,把他的手從她衣間抽出來:“你先寫作業吧。”
她平日溫柔,但強起來連梁遇也說不動,只能沒脾氣似的被她催到房間,乖乖拿出教輔習題刷題。
梁徽對母親有愧,自覺拿了本書坐在他身邊做監工,時不時看他神態是否認真,如果他分神看她一眼,她即刻出聲督促。
梁遇想起來她小時候,從小是優等生的阿姊,不僅學習認真,在管教他時亦是投注了十分的精力,他擔憂她操心辛苦,總是一絲不苟完成她的要求,以至於日久月長,兩人生活習慣越來越趨近。
他一舉一動總會有她的影子。
當然,完事後,他都會向她索要一些甜頭,以獎勵之名。
“你想要什麽?”梁徽自然不會拒絕他的請求,但還是被他孩子氣的舉動逗得笑顏明媚:“幼稚鬼。”
梁遇沒有明說,只是彎下腰來,躬低他過於頎長的身軀,兩手撐在她椅子邊緣,迎著台燈亮光,仰起他俊美的面龐。
——他每次這樣的姿態,都是要她主動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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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亮的光影下,他起伏優美的輪廓看起來更加錯落有致,令她如受蠱惑,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又撤回去,微笑著問:“這樣好了嗎?”
梁遇搖頭說句不算,用手指了指唇。
猶豫幾秒,她的吻落到他的唇上。
只是欲蜻蜓點水般溫情一吻,他卻伸手鎖緊她的腰,舌尖擠入她緊閉的唇縫,纏住她躲閃的柔舌,像等在陷阱旁邊的獵人,待獵物撲入立刻布開天羅地網。
兩人並未貼近的唇間,隱約可見紅潤柔滑的舌尖抵蹭、廝磨,津液不斷潺潺分泌,仿佛蜂蜜般相融甜稠,在二人相互吸吮時發出綿密的水聲。
情欲自皮肉生出,卻如附骨之疽深入骨髓,她在他堅實的雙臂間被吻得酥軟失神,恍惚中被他抱到床上解衣寬帶。
男孩灼熱的吻自上而下落在她赤裸雪白的身軀上,滑到她被他兩手分開的腿間,猶如鎖舌嵌入鎖孔,哢擦一聲,打開她身體的關竅。
不是說好今天不做嗎?
徹底陷入情欲之前,她迷迷糊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