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十萬火急的大事,元循須得到前朝急召三公九卿商議對策。
臨走前他捏了捏身旁小女人的臉頰,壓低聲音道:“今夜不許先睡下!朕要好生審一審你。”
說罷,他便大步流星疾步離開了。
而方才留守在太極殿內的一眾宮人、內監,紛紛前來給這個新上任的皇后殿下道喜。
可因方才的急報,熾繁心中百感交集,隻神色恍惚地端坐在沉香木軟榻上。
半晌後,她從乳母手中接過剛吃飽喝足的小元轍。
這隻奶乎乎的小胖團子真是一天一個樣,一天比一天沉……
如今才半歲大,卻壯實得像一兩歲的嬰孩。
渾身上下都是胖嘟嘟的,小胖臉蛋甚至臃腫到微微下垂,可愛到了極點。
那雙隨了父親的淺褐色眼眸正直勾勾盯著他最喜歡的阿母。
還沒冒牙的小嘴嘰嘰喳喳說著什麽,“咯咯咯”地自己笑個不停。
熾繁不禁心中一軟,戳了戳他肉乎乎的小臉蛋。
在這世間,也就只有從她肚子裡出來的小元轍是她唯一的血脈親人了。
雖說前世他癡傻宛如稚子,給她把持朝政帶來了極大的便利。
可她心中到底還是為此而扼腕歎息。
若真如那暴君與褚定北所言,元轍的癡傻或許有扮演的成分,那他到底為何要裝傻?
熾繁茫然不解,望著小元轍這張與其父“如出一轍”的小胖臉怔怔出神。
而她懷中的小胖團子似乎發現他的阿母走神了,氣鼓鼓地揮動小胖手,表達強烈抗議!
見他如此,熾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母子二人玩鬧了幾番,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直到夜色濃黑,子夜時分,身著玄底十二章紋龍袍的高大男子才披星戴月而歸。
晌午曾被他威脅過不許先睡下的小女人,早已在金絲楠木拔步床上酣暢甜睡。
元循倒不覺意外,隻徑自前往一側的浴間自行沐浴更衣了一番。
待他翻身上了床,卻見睡在裡側的小女人呼吸有些急促了起來。
元循英氣劍眉輕挑,一把將人擁入懷中,並親了親她的發頂。
附在她的耳畔沉聲問道:“真睡了?”
男人炙熱的氣息噴灑在耳畔,熾繁隻覺好似過電般,身子不由地發顫。
這一來,元循便確認了懷中人在裝睡了。
他笑道:“怎麽?漉漉怕朕審你?”
話音未落,他便揚手朝女人渾圓挺翹的嬌臀輕扇了一記——
“嗯……”熾繁不由溢出聲來。
緊接著,她忽覺身下一涼,單薄的素縐緞褻褲“撕啦”一聲被撕裂了……
男人自幼習武而布滿繭子的大手覆了上去。
粗糲指腹好一通輕攏慢撚抹複挑,直把女人腿心處肥嘟嘟的小玉戶撩撥的春水泛濫。
熾繁雙眸仍緊緊閉合,可她不能自控地急促呼吸,與布滿潮紅的小臉早就出賣了她。
元循見她寧可裝睡,也不願與他坦白褚定北的事,不免怒火中燒。
真恨不得把她狠狠貫穿肏死在身下得了!
偏生這小淫婦的小屄委實嬌弱窄小,若不經擴張根本吞不下他的陽物……
元循氣惱至極,也只能揚手“啪啪啪”往女人濕噠噠、白嫩嫩的花戶上輕扇。
沒幾下,小屄就被扇得殷紅,滑膩膩的汁水四濺,兩瓣肥厚嫩肉顫顫巍巍哆嗦著。
那細小到幾乎不可見的穴眼兒,更是一收一縮吐著清香蜜液,誘人采擷汲取。
“啊……嗚嗚……好疼……”
熾繁這下真裝不下去了,顫著身子低低嬌泣。
直勾勾盯著這淫靡不堪的美景,男人淺色眼眸布滿猩紅。
“不裝睡了?”他咬牙切齒問道。
熾繁心中暗罵,嘴上卻求饒道:“聖上別打了,好疼的!”
元循卻莫名想到了什麽,冷不丁問道:“朕與他們比,誰更厲害?”“貴嬪崔氏鑄金人成,乃天命所歸,當立為後。”
欽天監的人抑揚頓挫,高聲宣布。
熾繁下意識抬眸望向身旁高大的男人,卻發現對方異於常人的淺色眼眸也含著一絲笑意。
元循輕笑,“諸愛卿還不拜見皇后?”
在場的王公大臣面面相覷,才紛紛跪地——
“參見皇后殿下,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熾繁眸光微動,前世她從貴嬪一躍升為臨朝稱製的皇太后,倒是頭一回被稱皇后。
可,若是能早日成為皇太后就更好了……
皇后尚且有被廢的,惟有皇太后,才是最穩妥的。
但眼下能讓這群看不慣她的鮮卑大臣提前匍匐跪在她的腳下,似乎也不錯。
半晌後,熾繁才不緊不慢道:“不必多禮,都起身罷!”
“謝皇后殿下!”眾人不情不願道。
而上柱國兼塚宰慕容述卻心亂如麻——
這崔氏余孽成為皇后了,那他的女兒韶華可怎麽辦!
與此同時,皇宮內皇太后所居的永和殿。
慕容太后正悠然自得逗著籠子裡幾隻羽色鮮豔的雀兒。
一個道士打扮的年輕男子在一旁給她捏著肩膀。
這位眉清目秀的道士名叫馮瓊,因他所製的丹藥總是立竿見影,所以深得慕容太后的信賴。
前世的崔熾繁便是在群臣擁立晉王元徐之時,與馮瓊聯手演了一出割肉獻藥的大戲。
這才打動了慕容太后,並得到她及其家族的支持。
而今生,熾繁在去年臨產之前命人提前將這位馮道士弄進宮裡,不著痕跡送到慕容太后身邊。
在這馮道士各種明裡暗裡的“枕邊風”之下,慕容太后才在年初皇帝下落不明時沒有做出去母留子的事來。
這道士馮瓊年方二十,生得眉清目秀、唇紅齒白,又油嘴滑舌,慣會說些哄人的甜言蜜語。
慕容太后雖常年纏綿病榻,體弱多病,卻也是個剛滿四十的女人。
這乾柴烈火一碰上,哪裡還丟得開手?
馮瓊本給慕容太后捏著肩膀的那雙手,捏著捏著就往下滑了……
“嗯……”慕容太后受用極了,平素蒼白如紙的臉都霎時間染上緋色。
一時間,空曠的寢殿內“滋滋”水聲與女人的呻吟不斷響起。
就在這時,原本守在殿外的叱雲姑姑,忽然火急火燎闖了進來。
叱雲氏是慕容太后身邊的貼身大宮女,近身服侍也有幾十年,倒也沒什麽好避諱的。
可慕容太后正在興頭上,突然被打斷,難免有些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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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麽了?毛毛躁躁的。”慕容太后的聲音還帶著明顯的沙啞。
叱雲姑姑氣喘籲籲,忿忿不平道:“啟稟太后,那崔氏手鑄金人成功了!”
“什麽?!”慕容太后這才一把推開了伏在她的年輕男人。
旋即,她又滿是不可置信道:“不是今兒一早才弄壞了模具,怎麽會鑄成了?”
用以佔卜選後的金人模具是從太祖皇帝起代代傳承下來的,僅此一套,平日都被鎖上保存在郊廟內。
這模具不僅是稀世罕見的透明石英所製,裡頭的紋路更是複雜精美,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複刻出來!
方才被她推開的道士馮瓊則是眼觀鼻,鼻觀心,垂眸不語。
若他過多為恩人崔貴嬪美言,恐怕會惹來太后的猜忌。
叱雲姑姑也道怪哉,困惑不解:“分明是毀壞了的,連國舅也也親眼瞧過了!”
她口中的國舅便是上柱國兼塚宰慕容述。
慕容太后當即頭痛欲裂,“這可怎麽是好!本想著崔氏一次不成終身不可立,如今偏偏叫她鑄成了!”
馮瓊最會看人眉高眼低,忙不迭上前為她揉一揉太陽穴。
“太后勿惱,即便崔氏成了皇后,不也屈居在您之下嘛?”馮瓊軟聲誘哄道。
叱雲姑姑惡狠狠反駁道:“你個道士懂什麽!皇后之位被佔了,咱們韶華姑娘不就無法入住中宮了!”
馮瓊暗暗翻了個白眼,卻也沒再說什麽。
而慕容太后本就憔悴枯槁的臉,愈發陰沉了下來——
平真年間,她也曾懷過皇嗣,甚至佔卜的相士信誓旦旦稱她腹中胎兒是皇子。
可偏偏她當時為了躲避大魏“子貴母死”的祖製,硬是喝了一碗又一碗的催產藥,將才六個月大的孩子弄了下來……
那是一個成型的男嬰,而她的身子骨也徹底壞了,從此日日纏綿病榻。
如今的崔氏,不僅兒子被立為儲君後逃過一死,甚至即將榮登後位,叫她如何不恨!
一旁的馮瓊見慕容太后面色陰鬱可怖,心中暗道不好。
而另一頭,年輕帝王領著他那新上任的皇后回宮後,當即便洋洋灑灑親筆擬定昭告天下的立後詔書。
偏偏這是八百裡急報傳來——
褚定北領著數萬南朝大軍攻下義陽,如今正勢如破竹一路北上!
見男人展開密報與她一同翻看,熾繁不禁心下訝然。
半瞬後,元循咬牙切齒問道:“褚定北今生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