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玉儀卻沒聽懂皇帝這話裡的意思。
裴家小姐是京城的千金閨秀,若是讓她們能日日相見,豈不是顏朵公主會嫁到京城去?
想起今日那顏朵公主大言不慚的話,康玉儀心裡有些沒底……
皇帝抬頭撫了撫埋在他胸口的小腦袋。
見康玉儀久久不語,以為她是困極了打不起精神來,皇帝便要抬手將她放下。
康玉儀卻忽地仰著頭望他,小心翼翼地問道:“那陛下是要迎娶顏朵公主為皇后嗎?”
說話間,康玉儀的一雙杏眸紅紅的,隱約閃著水光,小嘴亦是委屈巴巴地微撅著。
這幾回與那顏朵公主見面相處都頗為不愉快,且對方似乎極其不喜她。
若日後真與那顏朵公主朝夕相處,並日日要晨昏定省地向她請安……
康玉儀簡直不敢想象,日後的日子會多麽難熬!
“自然不是。”皇帝對上她紅紅的眼眸,心口仿佛被針扎了一下。
他蹙眉耐著性子溫聲解釋道:“朕欲要為裴氏與喇庫部大王子賜婚,而非將那異族公主納入后宮。”
皇帝在此之前壓根沒打算與北境諸部落聯姻,也覺得沒必要。
因北境諸部落都是本朝的藩屬地,各部落首領雖在當地稱大王,子女稱王子、公主。
但面對中原皇帝時,一眾部落首領亦不過是子民臣屬,是以不稱兩國和親,而是內部聯姻。
前幾回皇帝早知那喇庫部公主對康玉儀出言不遜。
但思及喇庫部每年為朝廷培育、飼養大批良馬,亦一直誓死為朝廷守住與羅刹國交接的大片疆域,為此犧牲一批又一批的將士。
皇帝才沒有與這喇庫部公主當面計較,只打算暗暗敲打一番其父,讓他好生管教女兒。
他本想著,再過些日子,眾人便會知曉未來的一國之母會是誰。
到時自然再無人敢欺辱衝撞他的中宮皇后。
不曾想那喇庫部公主還敢再次欺上門來,甚至還牽扯出了大長公主之女裴氏。
康玉儀聞言暗暗松了口氣,原來不是頭頂要多個不喜她的皇后了……
皇帝低頭輕啄了幾下她瑩潤白皙的玉頸,並含住了她肉嘟嘟的小耳垂吮弄。
康玉儀雙頰瞬間染上一抹緋紅,感受到耳珠被吮吸輕咬的觸感,情不自禁地哼吟了一聲。
皇帝又在她耳邊低低地說:“那喇庫公主在行宮內四處衝撞也是不像話,朕已命人派個嚴格的教習嬤嬤去好生教導她了。”
康玉儀乖巧無比地點點頭,如搗蒜一般。
皇帝見狀輕笑了一聲,又在她纖細修長的頸背與圓潤可愛的香肩周圍落下細細碎碎的吻。
原本圈住不堪一握的腰肢的大掌逐漸朝上移動。
因皇帝是從背後環住康玉儀的,雙手忽然合攏在她的胸口,將她的一對鼓鼓的椒乳攏住,抓揉把玩著。
“嗯……”康玉儀不由自主地嬌喘著。
又不知康玉儀忽然想到了什麽,她掙扎著扭過身子來,仰著頭望身後的人。
用著嬌軟清甜的嗓音極小聲問道:“陛下日後還會迎娶中宮嗎?”
皇帝凝著她水光瀲灩的杏眸好似一湖水,幾乎就要溺下去。
良久後,他聲音低啞著:“會。”
康玉儀愕然,急忙追問道:“是誰?”
“過些日子你便知道了。”皇帝用指腹輕刮了一下她挺翹精致的鼻尖。
康玉儀見他不肯告訴她,隻好在心裡暗暗期盼日後的皇后娘娘是個賢惠能容得下人的。
但心裡卻不可避免地泛起了酸。
原來聖上始終還是會有其他女人的……
康玉儀自知出身微賤,能得封僅次於皇后的貴妃已是三生有幸,萬不能多奢望什麽了。
可……以後聖上也會如同吃她羞處那般,也吃別人的嗎?
那巨大陽物也會如同進入她身子那般,進入別人嗎?
康玉儀不敢往下細想,隻覺得惡心至極、幾欲作嘔。
連皇帝現下抱著她摩挲胸口的動作她都不禁嫌棄不已。
“陛下……日後您迎娶中宮皇后,就別碰臣妾了,可好?”康玉儀扭扭捏捏道。
皇帝劍眉微挑:“為何?”
康玉儀自然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好低頭不語。
她可不敢說自己一介妃妾嫌棄帝王的身子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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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見她是誤會深了,繼續逗她:“朕日後迎娶了皇后,皇后卻讓朕不許再碰她,這是何故?”
康玉儀聞言呼吸猛地一滯,滿眼不可置信。
次日一早,在身側的人尚未醒來之際,皇帝便前往了用以處理政事與接見大臣的秋波致爽殿。
如往常般處理要緊政務後,才單獨召見內閣首席大學士裴銘,命其親自擬定一道諭旨。
為其嫡長孫女裴氏賜國姓李,改名李媗,封為祈北公主,並為其與喇庫部大王子賜婚。
年邁體衰、滿頭銀絲的首輔裴銘聞言大驚,當即“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懇求聖上收回成命!”裴首輔重重地往地面磕頭。
這裴首輔本是寒門書生,家中窮困潦倒,全憑天賦與毅力,硬是咬著牙到處租借銀兩進京赴考,才考上進士。
又在永豐年間得到永豐帝大力提拔,不僅讓他一路榮登內閣,甚至將唯一的公主下嫁裴家,許給裴銘的長子為妻。
“裴愛卿可知,你這好孫女都做了些什麽。”皇帝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