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那請求面聖的宮婢喜晴仍倔強地跪在原地。
心中暗暗唾罵那裝模作樣的康貴妃,怎麽就專挑她要講那些事兒的時候身子不適?
分明是裝的罷!
而那幾名昨夜攙扶崔沐霖外出醒酒的小內監則是心驚膽戰立在後頭,生怕惹了什麽禍事。
紫蘇為首的宮人們瞧著礙眼極了,可方才主子們也沒法話,她們也不敢擅自趕人。
約莫又過了一個多時辰,皇帝才不緊不慢地從寢殿內出來。
他可廢了不少心思將終於將那懷著身孕的小女人哄睡。
待他進入前頭的正殿,便揮手屏退了在場的一眾宮人內監,隻留下方才請求面聖的宮婢。
喜晴一見聖上還願接見自己,不免沾沾自喜。
“聖上英明神武!還請聖上為奴婢做主啊!奴婢雖是宮人卻也是好人家的女兒……”她霎時哭得淚如雨下。
皇帝內心毫無波瀾,隻淡淡道:“繼續說,朕的表兄醉酒後說了何事。”
喜晴心下微動——
果然!聖上是在意的!
她暗暗斟酌了小半晌,才哽咽著稟報——
“回聖上,那崔五爺竟說,他與貴妃娘娘當年在王府就互相看對了眼,他還說若不是聖上橫刀奪愛,他與貴妃娘娘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見主位之上的男人眉頭微微蹙起,喜晴心中自鳴得意。
又道:“崔五爺還說,這麽多年來他一直與貴妃娘娘暗通曲款……”
“你可知汙蔑宮妃是何罪?”皇帝冷冷地打斷了她。
喜晴心裡猛地一沉,“奴婢不敢!奴婢所說皆是轉述崔五爺昨夜的原話啊!”
她也不過略添油加醋了些!
“崔五爺言語間,還不斷回味貴妃娘娘的姿容與身段兒是何等的嫵媚撩人,就連懷著身孕也叫他心馳神往……”
大馬金刀坐在主位之上的男人猛地揚手拍桌,“砰”的一聲巨大震響。
喜晴大驚失色,背脊一陣發寒,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來人!捂住她的嘴,給朕拉下去!”
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年輕帝王竟極其罕見地動了雷霆之怒。
原本守在殿門外的一眾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火急火燎一擁而入。
三兩下就聯手鉗製住了這惹了聖上發怒的宮婢,並一鼓作氣往外拉。
一直到被拖出了露華宮,喜晴才回過神來,欲要掙扎卻絲毫動彈不得……
而本在露華宮正殿內的皇帝則大步流星前往昭明宮勤政殿,並宣召錦衣衛指揮使前來覲見。
緊接著,他又咬牙切齒道:“命人將博陵侯府的崔沐霖捆著提到朕這兒來!”
“是!奴才這就去辦!”
內監總管安富本就身寬體胖,這會子跟著小跑過來正氣喘籲籲的。
酉時過半,夕陽西下,漫天紅霞仿佛是朱墨潑灑出來的。
康玉儀沉沉酣睡了一整個下午,再次醒來天都黑了。
她本該每月初一、十五前往仁壽宮給皇太后請安的。
今兒是大年初一,更應前往,倒讓早晨那樁事給耽誤了。
侯在架子床兩側的紫蘇與青竹見她醒來,便動作輕緩地攙扶她下床更衣梳洗。
“仁壽宮那兒……?”康玉儀遲疑地問道。
紫蘇心領神會,笑道:“娘娘放心,聖上早早就派人到仁壽宮傳話了,說您身子重,不便前往請安。”
康玉儀暗暗松了口氣,但憶起早晨的事又再次晃了晃神。
“今兒早上那個宮女,後來如何了?”她問道。
紫蘇與青竹為她挽發的動作微微一頓。
半瞬後,還是紫蘇訕笑道:“當時聖上屏退了奴婢等人,委實不知那宮女后來又說了什麽,隻知聖上龍顏大怒,命人將那宮女拖了下去。”
康玉儀聞言呼吸微滯,整顆心如墜冰窖。
“娘娘放心,聖上英明神武,定能明辨是非的!”青竹溫聲道。
今日的事,她們雖不知來龍去脈,卻也約莫猜到了是涉及到自家主子了……
可康玉儀內心久久無法平靜,隻怔怔地盯著梳妝台上西洋鏡裡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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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她梳洗完畢又用過晚膳後,皇帝仍未回來。
康玉儀在殿內慢慢吞吞地散步消食,神思卻飄到不知哪裡去。
紫蘇見狀,便提議道:“娘娘,可要奴婢命人去昭明宮打探打探?”
康玉儀本想點頭,旋即又忙止住了——
“別!不許讓人去打探!”
紫蘇心下訝然,卻也不好再多說什麽。
轉眼到了亥時過半,皇帝仍遲遲未歸。
青竹替主子將頭上的發飾一一拆卸,並將滿頭油亮柔順的青絲披散開來。
“許是前朝有什麽急事,聖上忙得走不開呢,娘娘還是先歇下罷。”
康玉儀摸著高高隆起的肚子,心亂如麻,不斷猜測那宮女到底說了些什麽。
又因今日午歇了許久,直到夜深她也不甚困倦,躺在床榻之上輾轉反側了許久都無法入眠。
子夜時分,整座京城都沉靜了下來,露華宮的殿門才終於傳來了動靜。
皇帝本就剛毅冷肅的臉龐陰沉到了極點,周身縈繞著陰鷙狠戾的氣息。
甚至他那身玄色龍紋常服隱隱約約彌漫著一股子血腥味。
進入寢殿內,皇帝便徑自闊步朝浴間而去。
他常年歇在露華宮內,這邊自然隨時備著他的衣物。
自行沐浴清洗乾淨並更衣後,皇帝才緩步走到紫檀木架子床邊。
床榻上挺著大肚子的小女人雖緊閉著眼,濃密睫毛卻不斷發顫,呼吸也頗為急促。
皇帝心頭驀地一軟,俯首在她白皙無瑕的小臉蛋上落下一吻。
可一想到今日審查到的諸事,他眉頭驟然擰緊——
他根本無法想象這身嬌體弱的小女人,這些年來到底經受了何等的折磨。
還有大皇子那樁事,恐怕也是因此而起……
康玉儀裝著睡,心口卻“撲通撲通”直跳,仿佛要整顆心都要跳出來了。
就在她以為男人躺下要就寢之時,身上的蘇緞褻衣的衣襟卻被那雙粗糙大手掀開了。
兩團渾圓豐碩的雪乳被男人大掌握著略掂了掂,殷紅嬌蕊便顫顫巍巍地溢出奶汁來……
康玉儀倏地渾身一顫——
方才焦灼忐忑了一整夜,她連漲奶都忘了!
皇帝埋頭含住一顆誘人采擷的櫻珠,滿是愛憐地輕吮著,又大口大口咽下這香甜馥鬱的奶水。
待疼愛完左邊的雪團,又開始嘬吮右邊那隻脹鼓鼓的香軟蜜桃。
這回他不急著吞下奶水,反倒渡入女人口中,讓她也嘗一嘗自己分泌的乳汁是何等甘甜。
康玉儀被迫吞下了幾口才反應過來,又是羞又是惱,小臉瞬間染上緋紅。
渡了奶水後男人也不松口,還用大舌探入攪動,勾著那丁香肆意纏綿。
與此同時他還不忘舔舐女人檀口內的每一寸嫩肉,熱切且不知饜足地汲取著香津。
唇舌交纏間,不斷發出“嘖嘖”的曖昧水聲。
直到懷中女人快喘不上氣兒來,皇帝才戀戀不舍地松了口。
細細密密的吻在她的額頭、鼻尖、臉頰落下,隨即又順著纖細玉頸與鎖骨,一路朝下……
康玉儀這會子徹底裝不了睡了,她甚至都有些蒙了——
今日到底發生了什麽?
若是當年她被母親下藥並險些失身的事敗露,她應該徹底失寵了才是啊?
怎麽眼前男人反倒比平素更熱切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