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隱瞞

發佈時間: 2025-02-01 18:0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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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局遊戲結束。

 “嗯?怎麼突然想到要學鋼琴?”賀宴舟擡起頭,輕挑眉梢。

 “我小時候可羨慕會彈琴的人了,正好也算是給寶寶做胎教啦。”她的尾音微微上揚。

 “好,不過我都忘得差不多了。”賀宴舟考完業餘等級就沒再碰過鋼琴。

 “那也比我什麼都不懂要強。”姜嘉珆笑臉盈盈地望着他。

 “可以是可以,明天得找人把琴搬回家。”賀宴舟想到可能面臨的方女士的嘲笑,驟然間覺得頭有些疼。

 但既然她喜歡,看着她滿眼的期待,他根本無法拒絕。

 賀宴舟的行動很速度,立馬聯繫好搬家公司幫忙搬運鋼琴,也不出所料聽見了方女士和姜嘉珆嘲笑自己的五音不全。

 “嘉嘉,幸好有你中和一下,否則寶寶肯定就得遺傳了他爸的藝術天賦。”方女士餘光瞥見坐在沙發上撐着腦袋無言反駁的自家兒子,繼而補充道:“得虧他學習能力強,起碼把證給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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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也很厲害。”姜嘉珆還是很給自己老公面子的。

 搬家公司準時到達,賀宴舟帶着他們去了書房,指着那臺陪他度過年幼時光的鋼琴,“就是這個。”

 “媽媽,那我們先回家了。”他們倆也得回去休整一下。

 “好的,那你自己要好好照顧自己哦,想吃什麼就跟我說,我做了給你們送過去。”方女士拉着她的手,眼底帶了些不捨。

 “嗯嗯,您放心吧。”

 姜嘉珆獨自開了車趕回家開門,賀宴舟則是坐着搬家公司的車緊隨其後。

 等鋼琴完好無損地擺放在書房裏,夫妻倆才送走工作人員。

 “你現在要不彈一曲?”姜嘉珆試探着開口。

 賀宴舟臉上的笑容僵了僵,婉言拒絕,“我得先找找譜子。”

 “我有!”姜嘉珆蹬蹬蹬快步離開,又迅速返回,“是這些麼?”

 他扯了扯嘴角,“你哪兒來的這些?”

 “媽媽給的呀,說我們琴都搬了,這些琴譜肯定也用得上。”姜嘉珆無辜地與他對視。

 “嘉嘉,”賀宴舟自鼻腔溢出一絲輕笑,無奈道:“我還想在你面前多維持點人設,所以,不如讓我先熟悉下再彈給你聽?”

 “呃…”她眨眨眼,答應了他的請求,“那也行吧。”

 假期綜合症不止學生們有,老師們也沒辦法逃脫。

 姜嘉珆坐在辦公室裏,除了上課,毫無上班的心思,只想坐着摸魚。

 “哎,怎麼感覺放假回來這麼多事兒呢。”她長舒一口氣。

 “是啊,運動會就算了,還得家訪。”孟歡意也唉聲嘆氣的。

 作爲新手,姜嘉珆虛心請教,“家訪有什麼要注意的事項麼?”

 孟歡意想了想,“也沒什麼吧,一般的家長都還是挺熱情的,最怕的就是平時溝通起來特難纏的那種,面對面的時候,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說什麼。”

 姜嘉珆“哦”了聲,贊同地點點頭。

 路過的葉芳也頻頻應和,“對,還有那種特別特別熱情的家長,我一進門能尬到手腳無所適從。”

 “……我現在想想就起雞皮疙瘩。”姜嘉珆趕緊喝口水壓壓驚。

 “哎…”三個人面面相覷,都在對方的眼裏看到了愁緒。

 晚上,姜嘉珆開車回父母家吃飯。

 “宴舟回來吃嗎?”薑母在廚房裏忙着炒菜,抽空問了句。

 “來的,他讓我們儘管先吃,別等他。”

 “那怎麼行,總不能讓他吃剩菜剩飯吧。”薑母不贊同地睨了她一眼,“你們倆餓的話,吃點別的,等宴舟來了再開飯。”

 “哦…”薑母一發話,姜嘉珆不敢不答應,只是對着姜父做了個鬼臉,逗得姜父哈哈大笑。

 “你們倆是不是在編排我?”薑母端着碗忽然出現在廚房門口,嚇了姜嘉珆一跳。

 “哪兒敢啊,我在跟我爸說笑呢。”她搪塞了兩句,哄得薑母重返廚房。

 賀宴舟今天下班還算早,又搭上了蔣明松的順風車,六點多就到家了。

 一家四口熱熱鬧鬧地坐下來開始吃飯,姜嘉珆隨口問了句,“對了,爸爸,你放假前去醫院檢查了,張主任怎麼說啊?”

 姜父和薑母的臉上笑容一滯,賀宴舟也頓了頓。

 姜嘉珆不解地問道:“怎麼了?”

 “哦,”姜父率先開口,“就老樣子,繼續吃藥打針,定期複查。”

 “是嗎?”她忽略心底浮現的不安感,彎起眉眼,“那就好。”

 賀宴舟搭在腿上的手指不自覺地動了動,他心想,他老婆沒那麼好騙。

 果不其然,剛到家,姜嘉珆就斂着眼問他,“我爸爸的檢查結果,你是不是知道?”

 “情況是不是變差了?”

 她的語氣不算咄咄逼人,卻容不得半點虛假。

 “嗯…”賀宴舟伸手撐住她,扶着她在沙發坐下。

 姜嘉珆心尖突然一緊,呼吸也變得急促,深呼吸了幾口氣才平復好情緒,“那是怎麼樣了?”

 “我看了報告,爸是右肝多發病竈,前期雖然經過了介入和粒子植入等手段的治療,也的確有了效果…”

 賀宴舟喉結微滾,告訴她這個事實,“但這次核磁的檢查結果是,原來的病竈仍然富有血供,甚至範圍也較之前略大了些。”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她瞬間反應過來,“是在陽臺打電話的那天晚上?”

 “嗯。”

 姜嘉珆擠出一抹苦笑,“所以你們全都知道,就瞞着我一個人嗎?”

 “嘉嘉…”

 他剛想開口,便被她打斷,“你們都是爲了我好,我知道。因此,我也沒有任何理由對你們生氣。”

 “但我是除了是一個準媽媽之外,我也是女兒,有義務承擔起爲人子女的責任。”

 姜嘉珆看起來很平靜,可賀宴舟只覺得心疼。

 他不再剋制自己,緊緊地將她摟在懷裏,順着她的脊背輕撫,“我明白了。”

 是他太過於小心翼翼了,自以爲是地將她納入了自己的羽翼之下,卻忘了她並不是生長在溫室裏的花朵,面對挫折也有她堅韌不屈的一面。

 賀宴舟閉了閉眼,喃喃道:“對不起,嘉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