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啓原以爲高晉等人也會同他一樣感到震驚，卻沒想到除了琴師一臉詫異之外，其餘之人面色平靜。
“你們不信？”
高晉與學院掌事對視後，會心一笑：“如果我告訴你，莫璃無論識字還是背書，也是學堂裏最快的，你會怎麼想？”
楊啓驚詫：“文理雙全？”山野丫頭能在算術方面有此天賦已實屬難得，竟然在習文上也如此優秀，難道是個天才？
“豈止！”開口的是舞娘李三娘，她笑道，“莫璃的舞蹈也是女子學堂中最出色的！”
楊啓震驚得下巴都快掉了：“真的？你們……不是在合起夥來騙我吧？”
“當然是真的！”李三娘淡定地欣賞着他驚愕的表情，前兩天得知莫璃在高晉學堂中的表現時，她也是這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若是京城達官貴人家從小精心培養的嫡女有這樣的表現，那也不足爲奇，衆人最多誇句才女。
但莫璃不同，她成長於深山，據莫長海所言，從來沒請任何先生、舞娘教導過，傳言更是說她連飯都吃不飽。這樣的成長環境下，竟然舞蹈、習文都如此出類拔萃，將京城這些小姐們比了下去，那隻能用天才來形容了。
然而，還沒等她消化完這個消息，更令她震驚的消息傳到她耳中。衡王妃生辰宴上莫璃彈琴，硬生生將莫雲梅襯托得如同路人！
現在聽楊啓說莫璃在算術上同樣傑出，她心中雖仍是意外了一把，但已經能做到坦然接受了。莫璃不是天才，根本就是鬼才！
以後再聽到莫璃什麼驚天動地的表現，她覺得都能保持淡定了。
掌事好整以暇地望着楊啓震驚的神色，得意道：“莫璃的舞蹈豈止是出色，還得到了攝政王、衡王和齊王的共同認可，爲咱們女子學院狠狠爭了一次光。
真沒想到，官學院竟能收到這樣一個天才，你們得好好培養！”
楊啓驚歎：“舞蹈、文、理三花齊放，難得、難得啊！”
李三娘輕笑：“如果我告訴你，莫璃彈琴同樣出色，你會怎麼想？”
“什麼？”楊啓有些立不住，胖手扶着桌子，慢慢坐下，“你容我緩緩！”
琴師饒有興趣地問：“莫璃會彈琴？那她爲何不去樂器堂？”他沒見過莫璃，剛才聽他們說得熱鬧，也只不過做個看客而已，現在才有了更大的興致。
“她是舞蹈堂的學生，你別想搶！”李三娘護犢子般警惕地望着他。
琴師失笑：“我沒說要搶，她彈得如何，我又沒親耳聽過，怎知琴藝如何？”
掌事笑道：“據我所知，你的樂器堂裏彈古琴最出色的是莫雲梅吧？”
琴師有些自豪：“正是。雲梅的琴藝極不錯，是個可造之材。”
掌事脣角多了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衡王妃生辰宴上，莫雲梅彈了一首曲子，得到王妃和諸位夫人誇獎。”
琴師點點頭：“對莫雲梅來說，實屬正常。”
“但是……”掌事臉上的笑容綻開，“莫璃隨後用同一架古琴，彈了同一首子，卻驚豔四方，爲此衡王妃特別賞賜她一對紅寶石耳環。
莫雲梅的琴藝則被她襯托得索然無味了。”
琴師大驚：“竟有這等事？”
李三娘自豪道：“參加衡王妃生辰宴的夫人和小姐們人盡皆知，一打聽便知。不過，你可不許搶莫璃，你就是搶，我也不會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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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師擰着眉思索片刻，說道：“放心，我肯定不會搶！
莫璃在莫雲梅彈過之後，仍舊用同一架琴彈同一首曲子，可見她是故意想與莫雲梅一爭高低。
雖然琴藝總有高低之分，但她選擇用這樣的方式，就有羞辱的成分了。
彈琴乃是高雅之事，怎能被這麼有心計之人染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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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再優秀，只要人品有問題，我絕對不會要這樣的學生！”
原本愉快的氣氛，被琴師的一番話，頓時攪得尷尬起來。
李三娘皺起眉：“你誤會了，實情其實是莫……”
掌事出言打斷她：“算了！真正的人品如何，又怎能單憑一雙眼睛和兩隻耳朵去判定，日久人心自見，多說無益。
莫璃現在在舞蹈堂待得很好，琴師不想招她進樂器堂，豈不正合所有人的心意？”
李三娘緊蹙着眉：“話雖這樣說，但是……”總覺得莫璃平白被誤會是在受委屈。
掌事對她搖搖頭，李三娘將話頭嚥了回去。也是，莫雲梅是琴師的得意門生，被一個鄉下丫頭在王妃生辰宴這樣的大場合給比下去，可能他覺得臉面無光。
*
別人怎麼議論和評價，莫璃不知道，也不感興趣。
難得這麼早散學，她與蕭雨萱自然不能白白浪費這麼好的時光，兩人一起來到街上逛店。
“莫璃，這家布行的綢緞不僅質量上乘，而且顏色和花式也多，不如我們挑幾匹，做幾件成衣，好不好？”
莫璃笑道：“你做，我有衣服穿。”
蕭雨萱拉起她的手就往布行走：“莫璃，衣服和衣服能一樣嗎？你這樣天仙一樣美的人，自然要天仙一樣的衣服來配。
你看莫雲梅，可是三天兩頭換衣服，估計是你的到來讓她有了危機感，哈哈，那就讓她危機感更重些，讓她意識到什麼是不可逾越的差距。”
“真的不必，我真有好多衣服！”莫璃無奈，“雨萱，告訴你一個祕密。”
蕭雨萱停住腳，好奇地望着她：“什麼祕密？”
莫璃壓低聲音：“其實我有很多銀子，我只是在裝窮。”
蕭雨萱半信半疑：“你有銀子？”
“當然。”莫璃肯定道，“我生活的地方山連着山，那裏有許多珍稀藥草，不然神醫也不會特地跑到那裏去採藥。”
蕭雨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得也是，能吸引神醫去採藥，那必定有難得一見的珍稀藥草。否則神醫直接從醫館買即可，哪用得着親自去採。
你的意思是……你採了很多草藥，拿出去賣了？”
“聰明！”莫璃眼睛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