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她已經夠可憐了

發佈時間: 2025-02-03 07:2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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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王眉心稍蹙,略帶歉意道:“水月姑娘,本王還要接待幾位皇兄,不能親自陪你過去了。

 你先去花園,本王稍後就到。

 齊槐!”

 齊槐立刻做出請的姿勢:“水月姑娘,這邊請!”

 沐晞對他點了下頭,出了大廳,跟着齊槐往西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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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王府花園內百花齊放、花枝招展,此刻招展的不止有花,還有人。

 沐晞一入花園,便看到穿着各式各樣美麗服飾、有心跟花爭妍的女子三五成羣地聚堆說笑。

 雖是聊天說笑,衆人的心可一直留意着花園入口,等待着靖王的出現。

 她們第一眼看到的是齊槐,齊槐乃是靖王的貼身侍衛,齊槐出現,那就說明靖王……

 衆人不免激動又期待地望着入口。

 卻沒想到,進來的是一名臉蒙面紗的女子。看女子裝束,顯然並沒爲今天的盛筵而精心裝扮,不過發上的海棠金釵卻一見便知名貴。

 她們都是由普通侍衛和丫鬟引領過來,而這名女子卻是靖王的貼身侍衛親自陪同過來,衆人不由紛紛在心中猜測她的身份。

 齊槐一走,衆人彼此低聲詢問,發現竟無一人認識這位姑娘!

 沐晞早就聽到她們的竊竊私語,如同未聞,順着另一條花路走。

 “這位小姐?”

 沐晞繼續走,直到有幾人快步追過來。

 “小姐!”

 沐晞轉過身,看到大家從不同方向正陸續往這邊走,其中正有一個她熟悉的身影——沐詩雅。

 沐詩雅今天的衣服也主打紫色系,不過顏色比她的要深一些,衣服樣式也更雍容華貴。再看發間那金玉滿滿的髮飾和身上的配飾,沐府今天在沐詩雅身上花了不少錢,可見寄予很高的厚望。

 不過再觀其她人,也同樣裝扮奢華,各有特色。

 沐晞用着溫婉清麗的嗓音問:“有事?”

 一位穿着鵝黃衣裙的女子對她禮貌微笑:“我是左相府的施文悅,敢問你是哪府上的小姐,怎麼從未見過?”

 說話間,衆人也漸漸聚攏過來,紛紛打量着沐晞。除了發間那根海棠金釵,其餘裝扮均不算上乘。更奇怪的是,來參加賞花宴,爲什麼蒙着面紗?

 沐晞也還以微笑:“我叫水月。”

 “水?姓水?”

 沐晞點點頭。

 衆小姐互看彼此,均有疑惑:“從未聽說,京城哪府上是水姓。”

 杜淑惠挽着沐詩雅的胳膊,輕笑一聲,笑聲中多少有點譏俏:“豈止是沒有水姓府邸,京城本地的百姓就沒有姓水的!”

 她祖父是戶部尚書,她對京城的大姓多多少少還是有點了解的。尤其水姓,她根本就沒聽祖父提起過。

 另一人說道:“水似乎是南方的姓,水姑娘是南方的?”

 “嗯。”

 許多人眼裏多了抹輕蔑,能來參加賞花宴的人,可都是京城三品以上官員家的嫡女。這位水姑娘,既然是外地人,那她爹的官職能有多高?即便能到三品,那也不過是外放的,哪能跟京城的官比?

 況且,從未聽說哪位官員姓水,所以必是名不見經傳的小官。

 杜淑惠衝沐詩雅眨眨眼,然後笑道:“想必你是隨父升遷進京吧?不知你父親即將升任哪個官職?”

 沐晞不卑不亢道:“我的雙親已過世。”

 “啊?!”

 衆人發出低低的驚呼之聲,有同情的、有高傲的,也有更加輕蔑的。

 杜淑惠繼續譏諷:“那你是隨祖父升遷進京?”

 “我舉目無親,是孤兒!”

 “啊!”杜淑惠掩脣,一副驚訝的樣子,“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是孤兒。”

 沐詩雅溫柔開口:“不知者不罪。”

 施文悅有絲好奇:“水小姐,你既然是孤兒,怎麼會來參加賞花宴?”

 沐晞淡淡道:“個人私事,巧合而已。”

 見她不想多言,還一副疏離的樣子,衆人陸續走開。

 說到底,她蒙着面紗,看不清面容,但露出外面的眉眼極爲漂亮。

 但縱然是美人,也僅僅是平民而已,機緣巧合來到了賞花宴,等賞花宴一散,靖王那麼忙,哪還會記得一個平民女子,實在沒有結交的必要。

 大家跟她,根本就不在一個層面!

 杜淑惠倒是沒走多遠,跟沐詩雅笑道:“果然是外地人,一點見識都沒有。

 誰給她的勇氣,一介平民竟也敢來參加靖王府的賞花宴!該不會是來鬧笑話給大家尋開心的吧,哈哈……”

 沐詩雅溫柔道:“淑惠,她已經夠可憐了。”

 杜淑惠還意猶未盡:“你說她頭上的金釵是哪來的?這做工和材質,比咱們戴的都好!”

 施文悅瞥了一眼,酸溜溜道:“一看就是大內製造,肯定是靖王擔心我們輕看了她,臨時借她戴的。

 靖王的仁厚之名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沐詩雅溫柔開口:“能得靖王青睞,也是她的福氣。咱們不聊她了。”

 一個平民女子而已,再入靖王的眼又能如何?給靖王當妾都不夠身份,對她們造不成任何威脅。

 “好,不說她!”杜淑惠挽着她的胳膊笑道,“你今天來靖王府,你那堂姐有沒有哭天喊地?”

 沐詩雅溫柔推了她一下:“堂姐已是御賜的未來翊王妃,別這麼說。我走的時候,怕她心裏難過,悄悄走的。”

 杜淑惠幽幽嘆了一聲:“哎,你總是這麼溫柔待她、爲她考慮,也不想想她是怎麼對你的!

 那天不就是翊王給她二百兩銀子,看把她神氣的,跟這輩子沒見過銀子似的,恨不得全天下就知道!

 自己有二百兩銀子,卻連二十兩的胭脂都不捨得給你買,你還這麼照顧她的感受,我都爲你感到不平!”

 沐晞坐在不遠處的八角亭着,邊揪着花瓣,邊聽她們吐槽,不由覺得好笑。

 “施小姐,”杜淑惠似想起來什麼,問施文悅,“你見過翊王嗎?”

 施文悅搖搖頭:“沒見過,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好奇翊王回京也好幾天了,竟沒人見過他。”

 沐詩雅說道:“聽說翊王身體弱,禁不得風,沒人見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