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直留在醫院照顧楊女士,三天了都沒換過身上的衣服,現在正商量著由誰回家去拿點換洗衣服過來。
楊澤深可以開車,但並不熟悉家裡物件的擺設位置,炎禕清楚卻不會開車,回去不方便。
楊女士叫他們乾脆一起回去,炎禕又不肯,說什麽也要留一個人在這邊陪著,然後楊女士就把炎禕打發回去了。
炎禕:……
沒辦法,既然楊女士都開尊口了,她還能反駁啥?
畢竟是她執意要求要留一個人在醫院的,可想到楊女士竟然要楊澤深陪,小丫頭心裡還是有些不美麗。
有一次她去終端機打印收費詳情,聽到一旁護士站的護士們在悄悄議論。
“七號床的兒子好帥啊!看著像某個明星。”
“對對,我也這麽覺得,另外一個家屬是女兒嗎?兄妹倆長得不像啊……”
“有一次查房我看倆小年輕抱一起呢,估計是兒媳婦吧。”
“誒?!突然幻想破滅……”
炎禕也就隨便聽聽,忽地猛然反應過來,七號床不就是楊女士嗎?!
嘖,什麽兒子兄妹,這些人盡瞎猜!
不過,也不怪別人會想錯,楊澤深對楊女士那個殷勤勁兒,誰也想不到那會是女兒的男朋友,連女婿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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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說來她爸長得也挺帥,她哥也是儀表堂堂,楊女士年輕時也是端莊大氣,怎麽她一個也沒遺傳上呢?
昨天一位安排錯病房的老婦人進了他們病房,看樣貌恐怕有六十了,結果看了下病床名牌,竟然比楊女士還小一歲。
連那老婦人也說楊女士保養得好,看上去像四十出頭,一點也不像是快要五十八歲的女人了。
炎禕坐上滴滴後一陣歎氣,心想她絕對是他們家遺傳族譜裡最該被淘汰的那一列,她能被生下來,真是三生有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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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禕一走,楊女士就把楊澤深叫來身邊坐下。
“小楊啊,我雖然不知道你和炎禕發生了什麽,但我希望你是真心對她,沒有一絲摻假。”
楊澤深微怔,似沒想到楊女士會突然說出這麽一句話,看來那天和炎禕告白時,楊女士並非全無意識。
“阿姨有什麽疑問,不妨直說。”
楊澤深的態度很端正,坐直了身子,像是在接受面試一般不敢怠慢。
楊女士則是搖了搖頭,“你們年輕人的事,我不摻和,我管教炎禕管了二十多年,她厭煩了,我也累了,她也該自己長大了……”
“我很滿意你,只是我希望,如果你並非真心實意,還請不要傷害她,她這個丫頭看上去沒心沒肺,實則內心敏感細膩,什麽事都往心裡憋,跟她那個死鬼老爸一個性子。”
楊女士說話用了點勁兒,大概扯到了刀口,氣息有些不穩。
楊澤深急忙穩住她,叫她不要激動,“阿姨放心,我對一一絕對是真心的,沒有一絲摻假。”
像是終於得到了滿意的回答,楊女士長籲了口氣,臉上也漸漸浮起笑容。
那天在昏睡中零零碎碎聽到的談話聲,她隻當是做了個夢,不再去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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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禕拿著從家裡帶來的一袋換洗用品回到病房,卻發現楊女士和楊澤深都不在。
正要出去尋找,楊澤深就攙扶著楊女士回來了。
“你們去哪兒了?回來沒看見你們,差點嚇死我了。”
“醫生叫我多走走,防止腸粘黏,順便排排氣,小楊正好幫我拿輸液杆,我們就順著病房走廊走了一會兒。”
楊女士笑著走回床邊,跟炎禕搭話,絲毫不提之前和楊澤深的談話內容,叫楊澤深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