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走在最前面,安陵容陪在皇上身邊,身後則是跟着一衆妃子,再加上太子和果郡王。
“數萼初含雪,孤標畫本難。
香中別有韻,清極不知寒。”
果郡王忍不住唸叨着,他看着如此豔麗的紅梅,突然想到了那一年的除夕,自己也是走在這以梅園之中撿到了一名女子的小像。
皇上並沒有察覺到果郡王的心思,他呵呵一笑:“老十七還真是有雅興,這崔道融的詩,前面倒還不錯,但是後面卻有着一點蕭瑟之感。”
果郡王很合時宜地拍了拍馬屁,“還是皇兄博覽羣書,不像臣弟,只是囫圇吞棗,一知半解。”
兩人正說笑着,前面突然傳來了一名女子嬌俏的聲音。
“信女甄氏,無才無德,不足以保養皇嗣,心懷感愧,無顏面聖。再此真心禱告,願吾皇得蒼天庇佑,平安喜樂,福澤萬年。若得所願,信女願一生吃素,終身不再成寵。”
話音剛落,皇上就狠狠的拍了拍手。
皇上是九子奪嫡出來的,自然知道這話有幾分真幾分假。
可是那又如何呢?
只要肯爲朕花心思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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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他看向遠處跪在地上的甄嬛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個勢在必得的獵物一般。
他不禁想到了甄嬛剛進宮的時候,那般逃避承寵,甚至連搭理都不願意搭理自己。
可是現在卻眼巴巴的跑到這裏,就爲了說上這麼幾句來吸引自己的注意。
這種強烈的征服快感,狠狠地刺激着皇上,他大步上前直接拉起了甄嬛。
沒想到霎時間,甄嬛斗篷下的蝴蝶翩翩飛舞着,襯着甄嬛恍若仙子臨世。
甄嬛本就生的容顏嬌俏,今日又用心打扮,過在蝴蝶和白雪紅梅的映襯下,更是顯得傾國傾城。
皇上有些看呆了,半晌,他才細細的摸着甄嬛的手,笑道:“你是朕的貴人,怎麼可能一生不成寵呢?”
齊妃先是震驚,隨後又是有些無語。
她手指着天上飛舞的蝴蝶道:“你們看婉貴人的身上居然都是蝴蝶。沒想到她爲了承寵還挺會花心思的,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這主意。”
她突然注意到了,剛才一直陪在皇上身邊的安陵容有些失落,便嘴欠的說道:“只是如今若是莞貴人得寵了,那安嬪豈不是?”
安陵容如今清醒異常,她目光純淨的望着甄嬛,和皇上笑道:“皇上是天子,有人關心皇上,那是咱們爲人妃嬪的福分,齊妃娘娘可不要胡說,小心皇上聽了生氣。”
齊妃嘁了一聲,果斷翻了個白眼,裝模作樣。
果郡王看着皇上和婉貴人恩愛異常的模樣,突然感到心頭堵得慌。
他的神色十分不自然地撇開了,這一幕很快被果郡王身邊的太子給注意到。
太子故意試探道:“這後宮的女子難免都會落了俗套,孤聽說之前這位婉貴人倒是十分有個性,不僅不願意承寵,還一直婉拒皇阿瑪,如今卻在這雪地裏弄上這一出,還真是世事無常啊!”
太子一邊說着,一邊搖頭嘆息:“沒沒意思的緊,還真是沒意思的緊。十七叔,咱們要不要去旁邊逛逛?”
果郡王的拳頭狠狠的攥了攥,他扯了扯嘴角道:“微臣感覺有些冷,就不陪太子殿下閒逛了。”
說完,果郡王便轉身離去。
太子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勾起一抹笑意,自己剛才可看的分明十七叔的眼裏滿是妒火,這絕對不是一個外朝王爺看後宮妃嬪正常的眼神。
看不出來自己這十七叔膽子還挺大的,連皇阿瑪的女人都敢覬覦。
太子有了這個大發現後,立刻就來到了宜修身邊。
“皇額娘,兒子有些乏了,不如咱們去一旁的暖閣裏歇一歇吧!”
敬妃很是識趣的陪笑道:“太子殿下來上一趟十分不易,這裏有臣妾看着呢,皇后娘娘還是去陪太子殿下吧!”
宜修笑着向敬妃點了點頭,便跟着太子離開了。
母子二人進了暖閣,讓身邊侍奉的下人在外面守着。
太子向宜修稟報了他的新發現,本來以爲宜修會大爲震驚,但是沒想到宜修只是挑了挑眉頭,像是早就預料到這樣的結果似的。
這可把太子給震驚了,他好歹也是從現代穿越過來的,放在現代這小叔子覬覦嫂子,哦,不是嫂子,是哥哥的小老婆。
那都不是被戳不戳脊梁骨的事了,這簡直算得上是家族醜聞了吧?
不都說古代人保守嗎?這也不保守啊!
“這件事情小心盯着,果郡王一旦有個什麼風吹草動,一定要讓人盯緊了。”
太子問道:“皇額娘怕這件事情被人發現了,成了皇室醜聞?”
宜修噗嗤一笑,她用手輕輕的戳了戳兒子的腦袋,笑道:“我的傻兒子,你是不是讀書讀傻了?若是你拿到了果郡王的把柄,日後用起他來,不是更方便了?這條路很長,咱們一定要多些把握,這樣才能放心。”
太子躬身行了個禮,目光堅定的說道:“皇額娘,放心吧,兒子一定會小心的。”
太子有心改變這個世界,他深知只有站到了權力的巔峯,他才能實現心中的抱負和理想。
其實對於剛才婉貴人的事情,太子是有些心酸和無奈的。
這個故事放到現代,那純純就是不要臉的老男人,強迫年輕漂亮小姑娘當小老婆,是要遭人唾罵的。
但是現在,人人卻都覺得是婉貴人攀了高枝,故意勾引皇阿瑪,還真是諷刺的緊。
太子並不是想要倡導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這種話他要是說出來了,那會被人當成瘋子的。
但他覺得,就算是三妻四妾,那也要人家願意才行。
…………
經歷了倚梅園一事,甄嬛復寵,甚至隱隱蓋過了安陵容。
富察貴人得知消息後氣炸了,她氣得摔了好幾個瓷器。
“賤人,賤人,都是賤人。若不是如今我懷着身孕,哪能輪到她?”
身旁的宮女趕緊安撫着,富察貴人的情緒漸漸平穩,她撫摸着大肚子,帶着勢在必得的笑容道:“我的皇兒,等你出生了,那些賤人們就再也礙不住額孃的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