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秀宮
唯一沒有往承乾宮放人的昭妃娘娘正無比愜意地躺在軟榻上,手中拿着一本話本,看得津津有味。
“娘娘,連鍾粹宮跟延禧宮都往承乾宮放了人,您倒好,一點兒動作也沒有。”
親近的大宮女夏竹滿懷疑問,那佟妃娘娘一來就跟她們家娘娘平起平坐,威脅這麼大,可是她們家娘娘還只知道在這兒看話本,一點兒也不着急。
“竹啊,你主子我又不打算跟佟佳氏爲敵,何必去安插人手招惹是非呢?”昭妃把話本放下,一派語重心長的樣子。
“可是娘娘……”夏竹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昭妃給打斷了。
“別可是了,明日去一趟承乾宮,就說你家娘娘我啊,邀佟妃娘娘過儲秀宮一敘。”
“敘?娘娘您以前認識佟妃娘娘?”夏竹好奇地問道,也不對啊,娘娘比佟妃娘娘大了幾歲,不應該有什麼交集的啊。
“你話好多啊,讓你去你就去,再說廢話扣你點心了。”昭妃嫌棄地瞥了眼夏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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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竹從小跟着她,但整個人就是個缺心眼的貨,好在足夠忠心,算是瑕不掩瑜。
“別別別,娘娘饒了奴才吧,奴才這就去承乾宮。”說着夏竹就要跑。
昭妃嘆了一口氣,這死丫頭,她剛剛明明說的是明天再去,又不好好聽她的話了。
算了算了,說多了心累,早晚她要把夏竹這丫頭嫁出去,眼不見爲淨!
昭妃娘娘的心情,埋頭往承乾宮跑的夏竹是不曉得的。
等跑到承乾宮了,她終於想起來自己娘娘說的是明天邀佟妃娘娘過儲秀宮一敘,可她都已經到承乾宮了……想了想,夏竹還是乾脆說明了來意,在得到佟妃的應約以後,才鬆了口氣回宮覆命。
承乾宮
“主子,儲秀宮昭妃邀您明日過儲秀宮一敘,您可要應約?”紫蘇見了夏竹,讓她在外面候着,自己進來與佟蘇皖說此事。
“邀我一敘?”佟蘇皖揚眉,敘什麼?
敘舊?
可她從前也並未見過這位昭妃啊。
佟蘇皖突然又想起今日慈寧宮中與昭妃對視的一眼,微微陷入沉思。
“主子,這昭妃娘娘突然邀您過去,是否……”後面的話被十九掩在喉間,並未直接說出來。
“不會,昭妃不是蠢人,她不會這麼明目張膽地算計我。”
更何況,在慈寧宮的那短暫一面,她並沒有從昭妃身上感受到惡意,甚至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恍惚覺得昭妃對她還挺友善的?
不論如何,明日的約,佟蘇皖都會去的。
她對昭妃也很感興趣,很想看看對方到底想做些什麼。
…
…
翌日
儲秀宮
昭妃早早便收整好,只等佟蘇皖的到來。
今日她們並不用去向皇后請安,皇后也懶得見她們,所以佟蘇皖起得便有些遲,昭妃等了許久,才終於見人踏入儲秀宮大門的。
“竹啊,你說這位佟妃娘娘是不是賴牀了?”昭妃已經毫無坐相了,她趴在桌子上,一隻手撐着下巴,一臉不可思議地說着。
“娘娘,其實您平時也喜歡賴牀的。”也就是今天才起得早了,以前除了請安日,其他時候基本上不到太陽高懸不起身的。
夏竹心裏的吐槽昭妃並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坐的位置剛好能看得到儲秀宮大門,好不容易看到有人過來的樣子,眼睛登時亮了起來,連忙端正身子坐好。
初次見面,她的形象可不能毀了。
“娘娘,您下巴有紅印子。”夏竹默默提醒了一下。
昭妃噌的一下就站起來了,“你趕緊出去看看是不是佟妃,給我拖住她。”
臨時領命的夏竹很無奈地站到了門口,在佟蘇皖過來的時候,滿含歉意地說道:“佟妃娘娘,勞煩您稍等片刻,我家娘娘很快就來。”
夏竹將佟蘇皖引進主殿,奉上茶以後,暗暗看向被屏風遮住的昭妃,娘娘您可抓緊點吧。
昭妃好險好險終於保住了自己完美無缺的形象,“佟妃妹妹,可是很好奇本宮爲何邀你?”
“是,不知昭妃姐姐能否解答一二。”殿中此刻只剩下她二人,二人便也有話直說了。
“其實我從前便很想見見你了。”
昭妃上下打量着佟蘇皖,神色莫名,“我一直對你很好奇。”
佟蘇皖心中訝異,“好奇什麼?”
“好奇——你爲什麼會捨命救皇上。”
昭妃是真的想知道爲何,她眼中就直白地寫滿了疑惑。
佟蘇皖沒有直接回答她,反而問道:“你這麼問我,不怕隔牆有耳嗎?”
“這有什麼,若是連這點都不能保證,也枉我在宮中待的這些年了。”說着,昭妃又看向佟蘇皖,好似有些嗤笑,“莫非你擔心本宮故意設局害你?”
似乎只要佟蘇皖點頭應是,她就能直接把佟蘇皖趕出儲秀宮一樣。
“那倒不至於。”佟蘇皖也不傻,早在昭妃開了這個話題的時候,她就讓9527開了探測掃描儲秀宮了。
繼續先前的話題,佟蘇皖也很疑惑,“誰都不會放過觸手可得的救駕之恩,這又有什麼值得你好奇的?”
“當然,你說得對,誰都不會放過觸手可得的救駕之恩,但對象是你,我就好奇。”
沒給佟蘇皖提出疑問的機會,昭妃繼續說道,“我當初一直覺得,你應該是深愛着皇上,對皇上情根深種,才會那麼果敢地捨命替皇上擋箭。”
佟蘇皖沒想到自己當時的行爲在昭妃這裏居然是這麼解讀的,一時不知該怎麼說。
她沒開口,卻不代表昭妃不說了,只聽昭妃繼續說道:“但現在我發現,我想錯了。”
“嗯?”
佟蘇皖更茫然了,她發現她好像追不上昭妃的腦回路。
“你跟我想象的不一樣。”
“在那日封妃大典上,我第一次見到你,我就知道,你不愛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