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貴妃輕輕咳了一聲,提醒道:“還請齊妃慎言,此事涉及龍嗣,非同小可,太后娘娘,皇上和皇后娘娘還在這兒呢,齊妃也不想因爲言行無狀被責罰吧!”
賢貴妃素來嚴厲,如今又有了協理六宮之權,她說會責罰,若是齊妃再不閉嘴,那馬上就要受罰了。
齊妃乾笑了兩聲,只得閉嘴。
有了齊妃被訓斥,其他妃嬪雖然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但是瞧着賢貴妃那副嚴厲的模樣,也都三緘其口。
皇上已經被磨得沒有了耐心,他對蘇培盛說道:“來人吶,把這個宮女拖下去,不管用什麼辦法,必須讓她張口。”
蘇培盛應道:“奴才遵旨。”
說完就向底下的小太監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將露兒給拖下去。
露兒在這時終於有了反應,她哭泣着將手伸向了年世蘭,“小主,奴婢都是爲了你呀,小主,你救救奴婢,小主………”
衆人眼前一亮,惠嬪幾人更是有些躍躍欲試。
賢貴妃又是一眼瞪下去,這才壓住了想要開口說話的後宮衆妃嬪。
但是她卻阻攔不了太后,太后厲聲道:“大膽年貴人!居然敢謀害龍嗣,哀家就知道你一向是個囂張善妒的,沒想到還是不改性子,既然這樣,那也留你不得了。後宮實在是容不下你這麼狠毒的女人。”
年世蘭臉色大變,她一把甩開了還在拉拉扯扯的露兒怒聲道:“你胡說八道些什麼什麼!本宮何時吩咐你了,你快給本宮說清楚。”
宜修就這樣看着露兒在底下演戲,她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半摔在地上,十分委屈。
“小主,奴婢可都是一心爲了您,別人要打殺奴婢都可以,但唯獨您不可以,您怎麼可以這麼對奴婢呢?奴婢與如答應無冤無仇的,若是沒有您的授意,奴婢哪敢去謀害如答應腹中的龍嗣!”
說完,露兒起身向太后道:“既然年貴人薄情寡義,那就別怪奴婢爲奴不忠了。事到如今,奴婢再也不能爲年貴人隱瞞什麼。年貴人一向善妒,得知後宮接連有兩位妃嬪有孕後,更是每日怒火中燒,恨不得將兩位妃嬪的龍胎除之後快。
一日中午,年貴人找上了奴婢,許了奴婢許多好處,讓奴婢在如答應的飲食裏下上硃砂。年貴人當時還說,如答應一向是着三不着兩的,她每日瘋瘋癲癲,不小心弄掉了孩子,也是正常,沒有人會疑心。”
宜修搶在太后的面前開口,“既然年貴人打定了主意要害,,如答應的龍胎,那爲什麼要硃砂的時候,她不想一個好點的理由呢?這後宮去內務府拿過硃砂的妃嬪也不在少數,這樣豈不是太過顯眼了?”
年世蘭跪在地上磕頭道:“皇上,臣妾實在是冤枉啊,臣妾並沒有害如答應的孩子,臣妾沒有!正如皇后娘娘所言,臣妾又怎麼會這麼蠢,留下這麼大的一個把柄。”
露兒委屈地哭道:“當時貴人您讓奴婢隨便編個什麼理由去內務府要硃砂,可是年貴人在宮裏一向是說一不二,囂張霸道的。內務府的人不敢得罪咱們宮裏,一聽奴婢要硃砂,就將東西給了奴婢,也沒問什麼用途。”
露兒哭哭啼啼之間,又給年世蘭定了一條罪名。
太后氣的直接將手旁的茶杯給摔了出去,“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可說的!來人吶,將年貴人人拉下去打入冷宮,聽後發落!”
皇上還是覺得今天這件事情有幾分疑點,便開口阻止,“皇額娘,兒臣以爲今日之事,還有些疑點不如在仔細的審問一番,再做處置,還是先將年貴人給禁足吧!”
太后恨鐵不成鋼的說道:“皇帝,哀家知道你一向念舊情,可這年氏實在是太過囂張了,先不說那如答應的硃砂是不是她下的,就說她在宮裏行事如此囂張,從內務府肆無忌憚的拿東西就是一項罪狀,難不成你還要袒護嗎?”
說完也不給皇上反應的時間,太后直接對着竹息吩咐道:“傳哀家的話,把年貴人打入冷宮!”
外面的兩個宮女立刻走進來,想要把地上的年世蘭拖出去。
年世蘭已經清楚自己是受了人的算計,她從地上起身,一雙凌厲的美目此時流出了一行淚水。
“皇上,不管你信不信,這件事情真的不是臣妾做的。臣妾十幾歲入王府,陪了皇上這麼多年,臣妾對皇上之心,難道皇上還不清楚嗎?”
說完,年世蘭直接灑脫的回頭,跟着兩個宮女出了屋子。
皇上欲言又止的看着年世蘭離去的背影,最終目光狠厲的瞪向了露兒。
今天的事情雖然看似證據確鑿,可是卻處處充滿了疑點。
露兒下意識的一哆嗦,她後退兩步,向着柱子撞去,並哭喊道:“奴婢自知罪大惡極,還請皇上賜奴婢一死。”
皇上臉色一變,但是現在想要開口讓人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說時遲,那時快。
繡冬從頭上利落的拔下一枚珠花,向着露兒奔跑的方向擊打過去,
繡冬的力道很大,直接將露兒打的摔在地上。
事出緊急,她也來不及向皇上和太后請罪,便趕緊起身飛奔到露兒身前,點住了露兒的穴道,讓人不能動彈。
等到做完這一切,繡冬這才跪在地上,向皇上和太后請罪道:
“事發突然,奴婢冒犯了,還請皇上和太后娘娘恕罪。”
繡冬剛剛解決了皇上的心事,皇上自然是不可能爲難她。
太后雖然有些不悅,但是繡冬畢竟是宜修最倚重的大宮女之一,她也只能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不再說話。
“來人吶,將這宮女押入大牢,一定要仔細看着,千萬不能讓她尋死。”
皇上冷聲道。
甄嬛和沈眉莊臉色一變,但是事已至此,她們已然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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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這一切都已經是天衣無縫的安排,可誰能想到皇后居然半路插手,一定要保下年世蘭。
直到現在,兩個人的心裏還有些疑惑,當初皇后對年世蘭的痛恨可一點不比她們兩個少,年家更是與太子一黨對立許久,皇后又怎麼會要保年世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