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吉善在被胤禔抓進宮的路上,腦子裏已經把這一輩子犯過的事情都給回想了一遍,順便也把自己可能有的下場都給幻想了一下,然後一臉悲慼地看天,完了,這輩子就這麼完了。
被帶到乾清宮的時候,他還在內心對赫舍裏家所有人道歉,從太子外甥到阿瑪,從大哥格爾芬到討厭的堂哥常泰,甚至連家裏養的大黃也沒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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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看到乾清宮裏這麼大的陣仗的時候,更是心如死灰。
完了,全都完了,這下真的完了。
皇上、太子殿下、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阿瑪、納蘭明珠、佟國維、陳廷敬……
這要是換個環境看到這些人聚在一起,他都能蹦起來說阿瑪額娘我出息了。
可偏偏現在,他見到這些人的前提是,他是被大阿哥帶人押過來的。
阿爾吉善只想知道,他到底是犯了什麼天大的過錯,才有的這樣的待遇。
戰戰兢兢地向皇上跟幾個阿哥行了禮,又給自家阿瑪和幾個大人見了禮,阿爾吉善決定要讓自己死個明白,所以他強忍着害怕顫顫巍巍地問出聲,“皇……皇上,奴才這是犯了什麼錯啊?”
阿爾吉善這慫得不行的反應被衆人看在眼裏,都有些無語。
康熙仔細打量了一下阿爾吉善,按理說,早在半個月前就買了福壽膏的人,若是吸食了福壽膏,這半個月來面貌定是不會這般精神的啊。
這阿爾吉善非但沒有半點兒精神不佳的樣子,反而還面色紅潤,一副能打死一頭老虎的模樣。
難道他沒有吸食福壽膏?
這麼想着,康熙給了胤礽一個眼神,示意胤礽去盤問。
畢竟這也是胤礽的舅舅。
“阿爾吉善。”
胤礽沉聲開口。
“到!”
阿爾吉善條件反射性地回答,他慫啊,太子殿下都不叫他舅舅了,肯定是出大事了。
“孤問你,你可有買過福壽膏?”
“啊?什……什麼膏?”
阿爾吉善都做好被問罪的準備了——雖然他還是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罪。
誰知道卻聽到太子殿下問出這麼一個問題來,福壽膏?這是啥玩意兒?
胤礽也覺得意外,他看得出來,阿爾吉善是真沒反應過來福壽膏是什麼東西。
可這態度不對啊,要是阿爾吉善真有吸食過福壽膏,不應該是這樣的反應啊。
胤礽皺着眉,回望了一下康熙,在康熙的示意下,又回過頭來對阿爾吉善說道:“福壽膏,你半個月前買過的。”
“福壽膏……”阿爾吉善思索着,好像是有這麼個東西哈。
“奴才好像確實有買過,”阿爾吉善也不是很確定地開口,“這東西有什麼問題嗎?”
胤禛往前一步,站在胤礽身邊,將福壽膏拿出來擺在阿爾吉善面前,說道:“這,就是福壽膏,你買了它以後,可有吸食?”
阿爾吉善打量着胤禛拿出來的福壽膏,突然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東西啊!奴才想起來了,奴才的確是買過,不過看它難看得很,奴才就給扔了。”
衆人:扔了???
胤礽跟胤禛對視一眼,“你扔了?!”
阿爾吉善不知道太子殿下跟四阿哥怎麼是這麼個反應,有些害怕地縮了縮脖子,回答道:“是……是啊,它太醜了,烏漆嘛黑的,奴才就給扔了。”
“不是,你覺得它醜,你買它做什麼啊!”胤禔也上來問,他是覺得阿爾吉善的話有夠離譜的,他買福壽膏,又嫌棄福壽膏太醜給扔了,那他一開始幹嘛要買啊!
“呃……大阿哥您別激動啊,奴才也不是自己想買的,就是跟別人打賭輸了以後才買的。”
看到胤禔有些生氣,阿爾吉善連忙開口,他生怕胤禔的拳頭往他身上捶。
“打賭?跟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