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將計就計反將一軍

發佈時間: 2025-02-08 13:4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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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詩月嚥了咽口水,看了看積威甚重的江夫人,又看了看近來愈發不好惹的二姐姐,先是說道:“我,我不記得了。”

 “剛發生過的事,怎麼就不記得了呢?”江詩熒看向她,目光中帶了冰冷的審視。

 江詩月似乎承受不住一般,差點從椅子上跌坐下去,然後,她看向江詩熒,囁喏道:“二姐姐,這樣冤枉嫡母,不太好吧。”

 這話一出,就是認定江詩熒剛剛的話全是虛言。

 江詩熒不怒反笑,說了句誰都聽不太懂的話:“三妹妹,我可是給過你機會了。”

 然後,不等江詩月的反應,對還跪在慶陽侯夫人面前的趙明鈺道:“趙公子,你說這簪子是證據,並不能證明他是。否則,我隨便指着一個女眷身上的首飾,只管說那首飾是她和某個男子的定情信物,豈不是亂了套了。”

 這話有些道理,在場衆人的心又隱隱偏向了她這邊。

 趙明鈺的聲音似乎十分痛苦,他說話時斷斷續續的:“那簪子,是空心的,裏面有,有我寫給阿熒表妹的,情詩。簪子上,還刻,刻了我的名字。”

 “阿熒,既然你不認和鈺哥兒的事,那便把簪子拿出來,讓大家看個明白,也好還你個清白。”江夫人說道。

 似乎句句都是爲了她好,卻在句句將她推向深淵。

 “姑母所言甚是,只需一看那簪子,大家便知我說的是真是假了。”趙明鈺看起來十分篤定。

 “哦?”江詩熒一副不情願的樣子道:“你說要看我的簪子,我便要把簪子給你們看嗎?憑什麼?”

 她越是不同意,其他人便越是覺得她心虛。

 袁汀羽就是這麼認爲的,是以,她直接說道:“你如果和他沒有私情?爲什麼不敢讓人看你的簪子?”

 “那如果你們看完了簪子,簪子裏沒有所謂的情信,也沒有刻什麼亂七八糟的名字呢?”江詩熒問。

 “那不是正好證明了你的清白。”袁汀羽回答。

 “如果我是清白的,那就是趙公子污衊了我。”江詩熒看向眉頭緊鎖,一直保持沉默的恩慶侯:“恩慶侯,敢問污衊朝廷縣主,該當何罪?”

 恩慶侯深深看了她一眼,道:“污衊朝廷縣主,當杖責一百大板,革去功名,永不錄用。”

 江詩熒又問:“若證明這罪名屬實,可否請恩慶侯派人將犯人押送到京畿衙門?”

 恩慶侯點頭應允:“自然可以。”

 江詩熒對趙明鈺說:“聽到了嗎?你若現在承認自己是酒後胡言,一切還來得及。否則,若是簪子裏沒有你所謂的證據,再想後悔可就晚了,到那時,等着你的,可是整整一百大板。”

 趙明鈺有些猶豫不決,他有些擔心,雖說他們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萬一呢,萬一此事出了變故,那他可就慘了。

 一旁的江夫人道:“阿熒,你就算不願意承認,也不必這樣威脅鈺哥兒啊。”

 說話間,江夫人還在給趙明鈺使眼色。

 趙明鈺心想,姑母明明告訴過我,一切她都安排好了。江詩熒現在這副樣子,肯定只是虛張聲勢,想要詐一詐我。

 於是,他堅持道:“阿熒妹妹,我對你的情意是不會變的。我相信,你對我也一樣。”

 江詩熒沒有再對他說什麼,拔下簪子,走到恩慶侯老夫人身前,然後將簪子遞給恩慶侯老夫人,道:“老夫人,還請您檢查這簪子,證明晚輩的清白。“

 恩慶侯老夫人接過簪子,對她點點頭,道:“縣主放心。縣主若是無辜的,恩慶侯府定會替縣主做主。”

 江夫人想到恩慶侯府這些日子以來對江詩熒的關照,害怕老夫人包庇她,於是說道:“只讓老夫人一個人查看,怕是難以服衆吧。”

 然後,她意識到自己話裏的不妥:“我的意思是,雖然老夫人德高望重,但是事關阿熒的名節,自然是大家都親眼確認過後,才能更好地還她一個清白,也免得有什麼不清不楚的話傳出去。”

 恩慶侯老夫人哪裏會不懂她在想什麼,直接道:“江夫人不必擔心老身包庇縣主。”

 不等江夫人解釋,她便高聲道:“還請安寧郡主,以及中書令夫人韓夫人,門下侍郎範大人,御史中丞楚大人,上前來與老身一起查看。”

 被恩慶侯老夫人點到的幾人,無一不是地位高、名聲好的人物。

 他們走上前後,老夫人看向江夫人,問:“這下,江夫人可能信服?可有異議?”

 江夫人道:“晚輩信服,並無異議。”

 老夫人又問慶陽侯夫人和趙明鈺:“慶陽侯夫人和趙公子,你們二人可有異議?”

 “並無異議。”

 老夫人又問在場其餘人:“在場可有其他人有異議的?還請此刻就提出來,莫要等一會兒結果出來,又有了別的說法。”

 等在場其他人紛紛表示並無異議後,老夫人和其他幾人一起,仔仔細細地驗看起了簪子。

 過了約摸一盞茶的時間,恩慶侯老夫人站出來,道:“我們幾人已經仔仔細細查驗過了,這枚簪子,確實是中空的。”

 說着,她看向趙明鈺:“但是裏面什麼都沒有。”

 “也許是阿熒妹妹將信箋收起來了。”趙明鈺反應很快。

 老夫人繼續說道:“簪子上,的確刻了字。但是,不是誰的名字,而是刻了永興八年。”

 永興是當今的年號,永興八年正是今年。這四個字只能說明,這簪子是今年所制。

 “不,不可能。”趙明鈺不肯相信,他衝上前去,從老夫人手裏搶過簪子,嘴裏喃喃着:“這裏明明刻了我的名字。”

 然後,不可置信地看着簪子上的字:“怎麼,怎麼變成了永興八年?”

 江詩熒既然一早就看出了江夫人的陰謀,自然不會落入他們的陷阱。那什麼勞什子情信早就被她燒了,簪子上的字也被磨平刻了新的。

 她看向恩慶侯:“還請侯爺將這個污衊我的賊人押送到京畿衙門。”

 聽到她的話,趙明鈺想到那一百大板,急急地就要衝到她面前,卻還未近身就被她一腳踢飛出去。

 袁汀羽看到這一幕,下意識地就要往人羣后面躲。她的確聽說過江詩熒自小習武,還因此得以救下了靖王殿下。但是她並沒放在心上,只當江詩熒會的不過是些三腳貓功夫。現在看來卻並非如此。

 這一腳要是踢在她身上,她可只是個弱女子,怕不是得直接被踢吐血了吧。這樣想着,她又往後退了兩步,後悔自己剛才嘴快。

 然而,現在根本沒人注意到她這裏,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江詩熒和趙明鈺身上。

 趙明鈺被踢飛出去,倒在地上,也不敢再接近江詩熒,看到恩慶侯已經示意護衛來拿他,大喊道:“我錯了,我剛剛只是喝多了酒發酒瘋,不是有心污衊縣主。”

 這話,完全阻攔不了護衛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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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明鈺一邊往後退,一邊喊:“母親救救我,姑母,我都是聽你的話,你救救我啊。父親,父親不要讓他們把我抓到京畿衙門。我不要被打一百大板。”

 江夫人在那裏努力撇清關係:“鈺哥兒在說什麼胡話,什麼聽我的話,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這話實在是沒什麼說服力,其他人看過來的眼神明晃晃地體現了這一點。

 慶陽侯夫人自然不能看着兒子被帶走,但是她一個養尊處優的貴夫人,又如何攔得住恩慶侯府身強體健的護衛們。

 慶陽侯今日也來了賞花宴,之前他一直默不作聲看着事情的發展,此時卻是無法再沉默下去。

 他走到恩慶侯面前,道:“恩慶侯,犬子年幼不懂事,可否看在我的面子上,放過他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