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真心希望她懷上龍嗣

發佈時間: 2025-02-08 13:5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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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還不知道,陸昭霖把江詩熒被惹哭的鍋,都推到了她的身上。

 此時的鳳儀宮裏,她正在和畫扇說起鳳儀宮門口,慧妃的事。

 “這慧妃,平日裏恭恭敬敬的,沒想到心這麼大。”畫扇道。

 “可不麼,還只是正二品妃呢,暗地裏便不將本宮放在眼裏了。若真是讓她有個孩子,不得把本宮踩進泥裏去?”皇后語氣淡淡的,帶了一絲寒意:“可真是,會咬人的狗不叫。”

 畫扇不屑道:“任她心比天高,在娘娘面前,不還是得伏低做小。”

 皇后長長的護甲一下下敲擊在椅子扶手上,發出“噠噠”的聲音,她道:“她呀,還是伏低做小的樣子好看。”

 畫扇語氣諂媚:“依奴婢看,慧妃這一輩子,是沒那個兒女緣分的。”

 說着,她看向皇后:“心再大,一個慧妃的位子也就到頭了。”

 主僕兩個對視一眼,皇后終於有了笑意:“可不,誰讓她沒那個福氣呢。”

 繼而又說起江詩熒。

 “原以爲嘉嬪是個懂事的,今日看起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皇后道。

 但是此時此刻,她反倒不如早上請安時那般生氣,脣邊還噙了淡淡的笑意。

 畫扇知道她在想什麼,說道:“咱們這位陛下,可是位重規矩的。貴妃娘娘當年那般盛寵,也不敢挑釁您的威嚴呢。”

 “陛下將嘉嬪召去甘泉宮,想必此刻已經斥責了她罷。”皇后眼睛看向甘泉宮的方向,彷彿已經看到了那一幕場景。

 她還不知道,江詩熒不僅沒被斥責,還被抱在懷裏好生哄慰。

 類似的對話,在這宮裏的不少地方都上演了。

 永和宮的慧妃,便是不出宮門,也能想象到其他人此刻談論到自己,都在說些什麼。

 “啪”地一聲,一架桃木鏤雕鑲金屏風被她推倒在地。

 慧妃尤嫌不夠,將擺在桌上的茶壺茶盞統統摔在地上。好好的白釉纏枝茶具,此刻全都碎成了一片一片。

 永和宮的宮人們,還是第一次見到慧妃發這麼大的火。

 以往,即便是在宮人面前,慧妃也多是和善慈悲的樣子,甚至不如她身前的兩位大宮女來得嚴厲。

 白露揮退了守在殿裏的其他宮人,道:“都退下去吧,閉緊自己的嘴巴,否則別怪我心狠。”

 然後,她走到慧妃身側,扶她坐下。

 “本宮可真是沒想到,江詩熒,她好的很!”慧妃被氣的,已經有些詞不達意。

 白露一臉擔心:“今日之事,怕是會給您樹敵不少。”

 慧妃之所以生氣,正是因爲這個原因。

 她入宮五年,展露在外的形象從來都是溫柔懂事,不爭不搶,受了委屈也會忍下來。

 正因如此,儘管她高居妃位,但是除了麗妃那個沒腦子的,少有人與她過不去。

 不知不覺間,她就被貼上了無害的標籤。

 在她育有皇子前,她是一直準備這樣蟄伏下去的。就讓皇后、貴妃、還有麗妃她們去爭去鬥,而她,乾乾淨淨冷眼旁觀。

 現在可好,江詩熒那麼一番話說完,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到了她身上。

 “本宮可真是小看她了。”慧妃眼神冰冷。

 “當務之急,還是孩子。”白露提醒她:“而且,如今再想從低位嬪妃那裏抱一個,怕是所有人都會給您使絆子。”

 這事,慧妃如何不知?

 溫柔無爭的慧妃想要抱養皇子,難,但是有操作的餘地。

 然而充滿野心的慧妃想要這樣做,從皇后到貴妃,再到麗妃謹妃她們,這宮裏有一個算一個,都不會讓她如願。

 她道:“你傳信回家去,讓家裏給我找一找坐胎的方子。”

 她以前沒想過這條路,只因這類方子,對母體多少會有些傷害。但是現在,這方子卻不用不行了。

 用過晚膳後,前朝那邊突然有要事遞進宮。

 陸昭霖因爲這事忙了起來,江詩熒也就回了自己的景陽宮。

 許是多少覺得有些對不住她,先是把人惹哭了,又是讓人白跑一趟。是以江詩熒回去的時候,還帶了一堆的賞賜。

 回了景陽宮寢殿,秋雨看江詩熒的眼睛微微有些腫,忙用帕子裹了茶葉給她敷眼睛。

 剛剛在甘泉宮,她一直侯在殿外,是以不知道殿內發生了什麼事。

 “這是怎麼回事?娘娘怎麼眼睛都腫了?”秋雨問。

 “陛下問起我早上頂撞皇后娘娘的事,少不得哭兩下讓陛下心疼,顧不上怪我。”江詩熒道。

 “皇后娘娘還告狀呢?”秋雨有些驚訝。

 江詩熒嗤笑一聲:“這宮裏,哪個女人不告狀?陛下也夠累的,在前朝忙完政事,回到後宮裏還得判女人間的官司。”

 “陛下沒責怪您吧?”秋雨有些擔心。

 “你看看跟着咱們回來的那些賞賜,放心吧。”江詩熒道:“而且經此一事,以後我再頂撞皇后,只要不是過分到毫無轉圜的餘地,陛下也會輕輕放過。”

 她又不是真傻,不是真的莽撞,給自己四面樹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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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個舉動,她都是刻意爲之。

 現在從太后,到皇帝,到皇后,再到這後宮裏的妃嬪,都知道她是個一點就着的性子,絕不會忍氣吞聲。

 這樣很好,這樣就不會有人輕易來挑釁她。

 而她,不管說出什麼做出什麼,大家都不會覺得意外,反而覺得本應如此。

 這樣的她,偶爾溫柔一次,或者偶爾善解人意一次,才會讓陛下覺得意外,覺得驚喜。

 今天不就是這樣嗎?裝模作樣的流了兩滴眼淚,陛下就輕輕放過了她頂撞皇后的事。重規矩?不過如此。

 若是學她那個大姐姐,你一天溫柔懂事,那你就得一輩子帶着那張面具。否則有朝一日露出爪牙,所有人都會把矛頭對準你。

 秋雨又想起來鳳儀宮門口的事,問她:“陛下沒問您慧妃娘娘那事嗎?”

 江詩熒笑了,道:“這事啊,只有這後宮裏的女人們放在心上,陛下才不在意呢。”

 秋雨不懂,江詩熒卻沒有再給她解釋。

 這後宮裏的女人們爭來爭去,爭的都是陛下手裏漏出來的那點東西。任她們百般算計,也得討好陛下。

 你會在意你的一隻小貓面上裝乖,暗地裏卻想着把其他小貓踩在腳下嗎?你不會在意的。

 陛下也不在意。

 唯一特別些的那隻皇后小貓,陛下在意的也不是這隻貓,而是後權。後權,即是君權的另一種體現。

 所以,他所謂的重規矩,其實只是介意後權被挑釁,介意君權被挑釁。

 但若江詩熒針對的不是後權,只是那隻皇后小貓。

 甚至於,她就是因爲把他這個九五之尊看得太重,才會針對那隻皇后小貓。

 那在他心裏,這事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敷完眼睛,江詩熒把帕子從眼睛上摘下來,秋雨給她潔面。

 剛塗完面脂,就見阿圓進來。

 “娘娘,那邊的消息到了。”說着,遞給江詩熒一張紙條。

 江詩熒接過紙條打開,看完就笑了。

 燭光映襯下,她的笑容好似墮魔的仙人。美,卻令人不寒而慄。

 “我那位好姐姐,終於下定決心,讓家裏給她找坐胎的方子了。她想懷,我怎麼能不滿足她的願望呢?這整個宮裏,怕是隻有我,真心希望她早日懷上龍嗣了。”

 看着紙條燃盡,她吩咐道:“讓那邊再等幾日,再把方子給她。真正有用的方子,哪有那麼容易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