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撿漏

發佈時間: 2025-02-08 14:0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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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車駕進了宮之後,下了車,三四五三個皇子的奴才各自要引着他們去自己母妃那裏,卻見三皇子牽起了五皇子的手,道:“我先去給謹母妃請個安。”

 聞言,四皇子也湊上來,說道:“我和哥哥一起去。”

 三皇子道:“請安什麼時候不行?你先回寧母妃身邊兒去吧。大半天沒見你,寧母妃肯定掛念着呢。”

 四皇子看了看不遠處,寧貴嬪正在往這邊兒看過來,也就不再堅持,跟哥哥弟弟道了別,快步走到了寧貴嬪身側。

 此時,三皇子也牽着五皇子的手到了謹妃身前。

 “兒臣見過謹母妃。”

 “快起來。”謹妃親自扶起了兄弟二人。

 然後,她摸了摸三皇子的頭,道:“多謝津兒,特意把你五弟送回到謹母妃身邊。津兒真是個好哥哥。”

 三皇子拱了拱手,道:“謹母妃過讚了。”

 然後,就見他肅容道:“兒臣此來,是想請謹母妃好好兒查一查五弟身邊兒的人。”

 “哦?”謹妃挑了挑眉:“津兒何出此言?”

 三皇子將五皇子在馬車上說的話重複了一遍,然後道:“這種話,定然不是五弟自己想出來的,想必是有奴才在他耳邊挑撥。這樣的人留在五弟身邊,長此以往,只怕會移了五弟的性情。”

 謹妃認真點了點頭,道:“多謝津兒提醒,這事兒,謹母妃會放在心上的。”

 聽她這樣說,三皇子臉上露出一個放鬆的笑,然後行了一禮便告了退。

 謹妃一直目送着他,見他走到芳妃身前,行了一禮後,不知說了什麼話,芳妃臉上綻開溫軟的笑意。

 那笑容,看得謹妃心裏五味雜陳。

 來不及去多想什麼,就覺得手上傳來一個不輕不重的力道。

 謹妃低頭,就見五皇子用自己的小手拉住了她的手,聲音小心翼翼的:“母妃——”

 謹妃溫聲道:“你三哥說的對,你身邊兒的奴才,決不能留這種心存不軌的。”

 五皇子張了張嘴,還是什麼話都沒說。說什麼呢?說沒有人挑撥,那話都是他自己想出來的?那豈不是在說,心存不軌的不是奴才,而是他自己?

 今兒個,他本是想在三哥四哥跟前說兩句酸化,引得他們一起對八弟升起嫉妒防備之心。卻不料話說出口之後,事情的進展完全脫離了他的設想。他這個三哥,真就這麼敦厚正派?

 牽着他的謹妃,也在對着佩蘭感嘆:“芳妃把三皇子教養得可真不錯。”

 佩蘭道:“可不麼。”

 尤其是,和大皇子一比,那真是高下立見。

 跟他們宮裏這位小主子比起來,更是天壤之別。

 此時,江詩熒已經帶着人回到了景陽宮裏。

 她先命人去召了趙院史來,給平安診一診脈。

 等聽趙院史說“八皇子身子無礙”後,這才放下心來,回了自己的寢殿梳洗更衣。

 等換上一身家常衣裳,就聽江詩熒道:“喚於成益進來。”

 不多時,於成益就進了殿。

 “奴才見過娘娘。”

 “起吧。”江詩熒道。

 於成益問:“娘娘召奴才前來,可是有什麼吩咐?”

 江詩熒道:“你去冷宮裏打點一二,讓陶庶人的日子好過一些。”

 於成益不明白她這是要做什麼,只“諾”了一聲,應下了這差事。

 第二日一早,鳳儀宮裏請安時。

 江詩熒進了殿,鳳儀宮裏的小宮女就引着她往左手邊兒第一個座位上走。

 還有兩三步遠時,江詩熒就停下腳步:“這不是貴妃娘娘的位置嗎?”

 那小宮女面上帶笑:“娘娘您貴爲宸妃,陛下金口玉言,與貴妃娘娘同爲五妃之首。皇后娘娘之下的這第一把交椅,貴妃娘娘坐得,您自然也是坐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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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詩熒聞言,嗤笑了一聲,微微提起尾音:“皇后娘娘之下的第一把交椅?”

 小宮女點了點頭。

 江詩熒脣邊勾起一個意味不明的笑,手指指向那椅子:“這麼一把破椅子,也配?”

 小宮女怔了怔,還不等她接話,就聽江詩熒又道:“我坐這兒,貴妃娘娘坐哪兒?”

 小宮女道:“貴妃娘娘坐您對面兒。”

 對面兒,就是皇后右手邊的第一把椅子。

 雖然同爲第一把椅子,但大晉向來以左爲尊。相比於左邊兒,右邊兒無形中低了半頭。

 江詩熒心道,這是皇后生怕她和貴妃不打得頭破血流啊。

 其他時候也就罷了,她自是不懼貴妃的。偏偏這個時候,貴妃懷着身子呢,太醫才剛放了話,說貴妃的胎穩了。

 若是兩人在鳳儀宮前殿裏,爲了爭這一把椅子鬧起來,讓貴妃又胎像有異。便是陸昭霖面兒上不說什麼,心裏只怕也會覺得她過於斤斤計較了些。

 這樣想着,她輕笑一聲,緩步走到了對邊坐下,道:“還是我坐右邊兒吧。左邊兒第一把椅子,貴妃娘娘已經坐慣了。”

 那小宮女還要說什麼,卻被江詩熒不耐煩地打發了下去。

 皇后在後頭,聽到了宮人的稟報,冷哼了一聲:“是我看走了眼,以往還當宸妃是個莽的。”

 等鳳儀宮的請安散了,江詩熒帶人回了景陽宮裏。

 先去看了看平安,與他親香了一會兒,然後才去用早膳。

 她慢條斯理地用膳,於成益站在邊兒上稟報陶庶人一事的進展。

 “娘娘,冷宮裏陶庶人那兒,很是有幾分蹊蹺?”

 “哦?”江詩熒微微挑眉。

 於成益道:“陶庶人的日子,比被貶入冷宮裏的其他人,還要難過上八九分。奴才懷疑,這是有人特意囑咐過的。”

 他猜測道:“是不是貴妃娘娘因爲落水的事兒,恨上了陶庶人?”

 江詩熒沉思片刻,然後輕輕搖了搖頭:“貴妃不是個傻的,怎麼會不知道,落水一事,陶庶人只是個背鍋的。”

 於成益皺着眉:“那這事兒——”

 江詩熒輕笑一聲:“怕是有人想用這手段,拿捏住陶庶人呢。”

 聽她說了這麼一句,於成益也反應過來,笑道:“甭管這背後之人是誰,如今,都算是被咱們壞了他的算計。”

 江詩熒道:“何止是壞了他的算計?咱們還撿了她的漏呢。”

 於成益拱了拱手:“娘娘英明。”

 江詩熒笑了笑,道:“你派人暗暗打探着,看一看這在冷宮裏使了力氣,不讓陶庶人好過的人到底是誰。”

 “諾!”

 這事兒,一連過了十多日,都沒什麼進展。

 江詩熒也不急,左右不是什麼要緊事,只安心過她自己的日子就是了。

 這日晚間,江詩熒和陸昭霖胡鬧了一通之後,叫了水沐浴。

 說是沐浴,浴間裏也被弄了一地的水。

 最後,又叫了宮人進來,把浴間收拾乾淨,重新叫了一回水,這才好不容易洗完。

 兩人剛從浴間回到寢殿,就聽有玉碎般的聲音在窗子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