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選秀

發佈時間: 2025-02-08 14:1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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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美人還欲再說些什麼,姚興德卻已經機靈地指了兩個小太監上前,將她拖了出去。

 “朕去看看玉妃,你們都先散了吧。”說完,陸昭霖頭也不回的進了產房。

 衆妃嬪齊齊對着他的背影行禮:“臣(嬪)妾告退。”

 當日晚間,有聖旨響諭六宮——

 玉妃生育有功,着晉封爲正一品德妃。

 秋雨道:“玉妃娘娘果然是陛下的心頭好,誕下了一個面容有瑕的皇子,竟還能被晉封爲正一品妃位。”

 江詩熒輕輕搖了搖頭,嘆息一聲:“這不是晉封的旨意,而是陛下給十皇子的護身符啊。”

 秋雨不解:“護身符?”

 江詩熒道:“這宮裏的人,一貫都是捧高踩低的。若是旁的皇子倒也罷了,偏偏十皇子是個面容有瑕的。但凡陛下對他露出一點半點的不喜,都會被人無限放大。”

 秋雨瞭然:“若是如此,玉妃娘娘母子兩個,日後在這宮裏的日子,只怕就難捱了。”

 “正是如此。”江詩熒道:“如今有了這旨意,就說明陛下心中對十皇子並無芥蒂。”

 其實怎會毫無芥蒂呢?只不過是爲着這一片慈父心腸,不忍這孩子被磋磨罷了。

 想到這兒,江詩熒吩咐道:“你去開我的私庫,多選些好東西出來,親自去長信宮送賞。”

 陛下已經表了態,她這個做皇貴妃的,也該好好兒表態才對。

 秋雨“諾”了一聲,領命出去。

 江詩熒命人將紅英喚了進來。

 “奴婢參見娘娘。”

 “起吧。”江詩熒道:“德妃和十皇子的事兒,你可聽說了?”

 紅英點了點頭:“奴婢聽說了。”

 江詩熒道:“本宮叫你來,是想問一問,十皇子面帶胎記,有沒有可能,是因爲德妃在懷他的時候,碰了不該碰的東西?”

 紅英皺着眉思索了片刻:“是有這樣的可能,而且,有這效果的東西不少。只是,德妃娘娘有孕的時候,身邊應當是嚴防死守的,不該讓這種東西近身啊。”

 江詩熒的手輕輕摩挲着茶盞,無端的,她忽然就想起了端午那一日,棠雨樓裏異常濃郁的茉莉芳香。

 可惜了,如今距離端午已經過去太久。哪怕有再多的線索,只怕也早已被清掃乾淨。

 左右這事兒針對的並不是她,江詩熒略想了想,也就放下不提。

 都說吃一塹長一智,德妃吃了這一塹,倒是讓江詩熒長了一智——往後不管去哪兒,最好都將紅英帶在身邊。萬嬤嬤這個懂醫會藥的,也絕不能離了平安左右。

 ···

 冬去春來,轉眼間就到了永興十四年春。

 這三年多裏,宮裏竟是一直安安穩穩的,不曾鬧出什麼事端。

 若說這三年裏發生了什麼特別些的事,倒也有幾件。

 一是儀嬪誕下了五公主樂安,被晉爲貴嬪。

 二是珍修儀誕下了六公主樂昌,被晉爲珍妃。

 三就是如今擺在江詩熒面前的這一樁——選秀!

 禮部前兩日就將秀女的冊子呈了上來,江詩熒一直忙着旁的事兒,今兒才有了空閒翻開這冊子看一看。

 甫一翻開,她就笑了:“禮部這差事,當的很是用心啊。”

 冊子上不僅列出了秀女的姓名、年齡、家世背景,邊兒上還有每一位秀女的畫像。

 “營山縣令次女、祿安縣同知長女、禮部員外郎長女。”

 這三位,身世不顯。特別之處,在於面容上與她頗有幾分相似。這是看她盛寵不衰,想要走模仿她的路子,不足爲慮。

 “瀘州刺史長女、左諫議大夫幼女。”

 這兩位,一個美得清麗脫俗,一個美得妖冶豔麗。風格不同,卻都是這一批秀女裏最出彩的。便是站在江詩熒面前,也有一拼之力。

 江詩熒輕輕嘆了口氣,這才是勁敵呢。

 以這二人的美貌,一旦入了陸昭霖的眼,想來定會在這後宮大放異彩。

 看着這兩張堪稱絕色的畫像,江詩熒忽然就想起了幾年之前御膳房裏的那個巧蓉。當初那巧蓉年紀雖小,卻也能依稀看出日後的風采。

 當時,江詩熒讓於成益使了個法子,讓珍妃見了巧蓉一面。之後不久,巧蓉就被珍妃要到了身邊。

 如今算算,幾年過去,巧蓉也當有十四五歲了,正是合適的年紀,也不知珍妃準備怎麼用她?

 這樣想着,江詩熒吩咐道:“讓人查一查,珍妃身邊的那個巧蓉怎麼樣了?”

 紅英“諾”了一聲,領命退了出去。

 江詩熒繼續翻那本秀女名冊。

 “建昌侯孫女、輔國公嫡幼女、尚書左僕射嫡次女…”

 一邊翻,她一邊輕聲喃喃:“這些高門貴女,只怕都是衝着後位來的。”

 忽然,她的視線凝到一處:“咦,尚書令侄女?這可是皇后娘娘的親堂妹,宋家這是,完全放棄皇后了?”

 這事兒,得讓皇后知道才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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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想着讓人把這消息透進鳳儀宮裏,就見門被推開,陸昭霖走了進來。

 “阿熒忙什麼呢?”

 “阿熒見過陛下。”江詩熒起身,微微福了一禮之後才道:“阿熒正看這選秀的冊子呢。”

 說到這兒,她嗔了陸昭霖一眼:“陛下好福氣,今年這選秀裏,堪稱美人如雲。”

 陸昭霖輕笑:“人還沒進宮呢,阿熒就醋上了不成?最近這半年裏,朕可是從未召過旁人侍寢。”

 這倒是實話。

 也不知爲何,從一年前開始,其他妃嬪的侍寢次數就逐漸減少。

 然後忽然間,江詩熒就變成了後宮獨寵。

 江詩熒將手指輕輕按在他的胸膛處,語氣中帶了些許愁悶:“正是習慣了被陛下獨寵的日子,一想到有朝一日,要將這寵愛分出去,阿熒心裏就難受得很。”

 這話,她說得其實有些大膽又僭越。若被前朝那些人聽到,定要說她善妒的。

 但她卻不得不說。

 一來,男人們口口聲聲說着不喜女子妒忌,但若你當真大度地把他推出去,一點醋都不吃,他又要怪你不把他放在心上。

 二來,這話說出口也是試探。總要看一看陸昭霖的反應,才好決定她日後該如何做。

 陸昭霖將她攬在懷裏:“你呀。”

 語氣似嘆似笑,卻只有這短短的兩個字,沒有任何承諾,也沒有任何安撫。

 江詩熒的心中微微一涼,慶幸自己沒有爲了這半年的獨寵,就當真把這一顆心交付出去。

 心念流轉間,就聽陸昭霖問:“阿熒是看到了誰的畫像,才醋成了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