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始每天期待那個人,她會帶着歌聲。
就這樣直到河水腐爛繩子,他漸漸要飄上來時又害怕的躲入了河裏的洞穴裏,在這裏他也能每天聽見歌聲。
直到三個月前,歌聲停了,他不得不走出洞穴,他要去找尋。
他遇到了一個人聲音很像但他不確定,他不敢多和她說話,怕她不喜歡。
之後他再也沒有聽到那道歌聲了,他四處轉,去學習人的語言。
他隔很遠都能聽見教書先生的聲音,隔着牆去看教書先生寫下的字,他看見學生都會給教書先生東西再去學習,他就抓了許多許多的魚放在了教書先生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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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躲開了所有人,因爲他覺得自己不受喜歡。
但他救下了之前遇見的那個人,後面越聽越堅定她就是唱歌的那個人。
晌午。
“狐妖哥哥。”她醒了,捏了捏他的尾巴。
“這個是什麼。”
“是…我的尾巴。”魏招娣立馬放開手,不敢動。
“啊,哦,謝謝。”
“沒…關係,我送…你去鎮上,但是…我們要…小心…一點。”
她去到了鎮上,找了一份繡衣的工作,她就一直睡在店裏,每過十四天狐妖哥哥就會接她回去休息。
她給他取了一個名字,姜軾。
“魏妹妹,爲什麼我不能和你一個姓呢。”
“我姓和名字都不好聽,我母親叫姜姒,我覺得可好聽了,你就叫姜軾好了,名字好聽,人也好看。”
“我覺得魏妹妹名字好聽,人也好看,如果魏妹妹覺得名字不好,那爲什麼不改呢。”姜軾皺眉講着。
“因爲有些事情不能忘記,以後就叫你姜軾哥哥啦。”魏招娣笑的釋然。
他舉起手,又收回。
他已經不是那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傻狐狸了,招娣這個名字一點也不好,所以他只叫她魏妹妹。
幾個月相依爲命,也算是對方唯一。
姜軾搬木頭在鎮與村相接的地方蓋了座小房子,她們就住在了那裏。
他會做一些木工送到鎮上去賣,魏招娣就會陪着他,睡覺隔着屏風,但總能聊到很晚。
直到那天……
“要結束了。”瑞雪輕嘆道。
“他們的故事結束了嗎,可這也太短了吧。”蘭信擦去眼角的淚水。
“幻境變薄弱了,確實要結束了。”年止寒懵懂的說道,他不像蘭信能感受到畫面裏的情感,他只是有些害怕,害怕因爲自己的無能而失去師姐,師兄和師父。
畫面裏,魏招娣整理了一下他們兩人的衣服,拔了拔院子裏的雜草,擦了擦房間裏的東西。
後面她坐在房間裏,帶着笑容在一張白色手帕上繡着。
過了一會,繡完,收線。
上面繡的是一行小字:
心悅姜軾哥哥。
她在屋子等着姜軾,卻只等到了一場大火。
她被困在屋子裏,外面的人喊道:“你是我張家買給我兒子的娘子,現在卻和別的男人住在這裏,真是不要臉,臭婊子,就應該浸豬籠,燒死你,賤人,臭婊子!呸!”
魏招娣捏着帕子,火光漸漸包圍,她痛苦的嘶喊着。
“啊啊啊啊!姜軾…啊!哥哥,一個人也要咳咳咳…好好的……”語氣越來越弱,畫面越來越模糊,微弱的喘息消失,她的畫面陷入了永久的黑暗,最後一刻瑞雪看見姜軾的妖丹從她胸口掉了出來。
“師姐,唔嗯,爲什麼,爲什麼妖丹保護不了她。”蘭信語氣哽咽,眼圈通紅。
“因爲她是普通人,妖丹只能保證她不會生病,能水下呼吸是姜軾賜予的,不是妖丹的能力,姜軾不會使用自己的力量。”
瑞雪閉上眼睛,他們應該要離開了。
睜開眼睛,他們躺在地上,遠處立着一尊石像,姜軾,他的手裏捧着一隻鳥兒。
年止寒依舊躺在地上,蘭信也醒了過來,她過去抱起年止寒。
她們現在都在那個木屋裏,原來木屋就是幻陣的陣心。
曹蔡蔡醒來有些懵的看着這裏,看了一眼遠處的石像嘆了一口氣眼神垂落。
視角是不同的,蘭信走過去問道:“姜軾到底去幹什麼了!”曹蔡蔡往後退了幾步,皺眉回答道:“他去鎮上選簪子去了,想回去和她表達心意,回來的時候什麼都沒有了。”說着她的眼淚掉了下來,“回去的時候就只有手帕還在,木屋和魏招娣都陷入了黑暗。”
黑暗一片唯有一抹白色,她緊緊握着。
蘭信往後退了幾步,轉頭看向瑞雪。
“手帕爲什麼還在啊,師姐。”她含着淚轉移着話題,其實這個已經不重要了。
“手帕是用狐狸毛變的,但是上面的字應該燒沒了。”瑞雪不忍的轉過頭,把丹藥喂進年止寒嘴裏,微微顫抖的手暴露了她內心的不平靜。
齊言默也跟着醒來,看了看四周,低沉着道:“這幻陣是他給自己設下的,這樣就能一直看見想念的人,剝皮妖是鑽進魏招娣屍體裏的鬼化成的,姜軾不忍心殺就放任着她,後面被蠱惑割了自己的尾巴給那剝皮妖,他不想殺我們,是因爲我們想要破壞幻陣才把我們關起來。”他嘆了一口氣繼續道:“應該馬上就能出去了。”說完擡眼看了看石像。
幻陣晃動像是要砸了下來。
突然猛的砸了下來,瑞雪來不及反應扔出旁邊的蘭信,想要抱着年止寒飛出去時卻被砸了下來。幻陣附在木屋上重重的砸在她的身上。
這陣法真是太狠了,重重疊加,連陣法自己也維持不住壓了下來。
倒是讓瑞雪學到了,陣法疊加能形成鎮壓的效果。
齊言默和曹蔡蔡離門口近雖然被砸了但也自己爬了出來。
瑞雪緊緊的把年止寒護在身下,撐着自己的身體。
看不見天,不知道幾時,只是撐了許久,撐到她眼圈發昏,頭痛欲裂。
直到頭上的血順着脖子流了滴在年止寒的臉上。
不知過了多久,她真的撐不住了,手腕斷了,她用手肘支撐,她能感覺到一根尖銳的木棍扎穿了她的腿。
幻陣破碎,碎片落在這些壓在瑞雪身上的木頭上,只要等幻陣破碎的力量消失她就可以帶着年止寒離開了。
可是這幻陣被姜軾一年又一年的附加力量,估計需要很久。
她的頭低垂着,額頭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汗。
她在心裏與自己對話道:“瑞雪這算什麼呢,你這都扛不住?”
“你死就算了,把小年獸帶出去啊,你可是大師姐啊。”
“瑞雪,別太廢物。”
“堅持啊…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