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滿是奇怪符號的紅木門。
該如何描述這位黑市的主人呢,風情又優雅,瘋癲又可愛。
屋子裏全是她的紀念品,她打扮像預言者可沒有那麼嚴謹,像祭祀又沒有那樣神祕,更多的是一種致命誘惑的感覺。
“瑞雪兆豐年啊。”她撐着頭手腕上的鈴鐺反覆揉捏,肆意躺在桌椅上。
紗紅縛身春光隱,腰細紅繩攜鈴纏。
瑞雪把豐年的令牌放在桌上,推向她。
“告別…”她起身用手點在瑞雪脣上打斷她的話,眼角微垂的盯着她的眼睛,“噓~”嘴脣露出及曖昧的形狀,“我知道你想要什麼,我可以幫你。”軟糯的南鄉嗓音,和醉人的豐滿身材產生巨大反差感。
“我想要的很多,你指全部嘛?可能你做不到…”瑞雪的目光不受控制的停在她飽含的紅脣上。
“我只有這些。”她打斷了瑞雪的話。
黑市主人令牌壓在豐年的令牌上,瑞雪歪頭沉思着她的意思,她要是想殺她,她也有辦法走,現在這樣倒是讓瑞雪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我和你講一個故事吧,或許你就會收下了,正式介紹一下吧,我叫莊笙,夜夜笙歌的笙。
你的到來算是上天終於可憐我這個女人一次了。
好多人都忘了百年前的碧海仙宗,可總有人記得,你是沒見過當年的碧海仙宗有多宏偉,至今都無宗派敢說自己爲仙宗,就是因爲當年太過偉大,無宗能及。”她盯着莊笙閃閃發光的眼睛,那是一種純粹的仰慕。
“我當年是碧海仙宗的外門弟子。”這句話讓瑞雪的眼睛睜大,那她多少歲了,師父不是說碧海仙宗全宗人都…她低頭沉思。
“因爲我是四靈根,所以我每個宗門都去了,可都沒有收下我,想着去碧海仙宗碰碰運氣長長見識就最後去了碧海仙宗,當時沒有報太大的希望。
可碧海仙宗的師兄知道了我的故事,對我說碧海仙宗支持每一位想要修仙的人,只要心中有道,天賦如何都不重要。”說到這裏她的嘴角勾起,露出甜如蜜的笑容。
“踏仙宗現在還做不到這樣。”沒有長老,沒有掌門,沒有能幫忙管束的人只能招兩千人,瑞雪皺緊眉頭,捏緊拳頭,這些東西都需要很久的時間去弟子裏面培養。
“我知道,我一直在關注踏仙宗的消息,但沒想到天道會把你送到面前,繼續聽我的故事吧。
劍修太窮了,都知道的,我家裏出了一點事,我父親是一個小商戶,沒錢修不了劍,我就離開了碧海仙宗,我師父知道了父親的事情就和我們的這個小商戶簽訂了協議,宗服都從我們這裏購買。
這辦法救活了整個莊家,我也開始跟着父親學習經商之道,可是世界動亂,碧海仙宗的新宗服都沒有送到他們的手上就…”講述人頓住眼眸低垂,強忍痛苦,瑞雪看着桌上的令牌,她始終不明白如此強大的碧海仙宗加上宗門爲什麼會打不過魔教,爲什麼會被打進宗門裏面。
莊笙捏緊鈴鐺繼續說道:“出事後我被父親關在家裏,十多天後我偷跑出來去看,滿地屍體,殘肢斷劍,我沒有找到一個倖存者,但魔教的魔修也全都消滅,我離開後三天後宗門大陣突然開啓,一個老頭走了出來。
我跟在他身後,他出來買了酒帶走了幾個流浪的孩子就回去了,這些年我也一直在監視他,他撿的孩子大多會自己出來,但出來後卻都不記得自己在踏仙宗帶過,像是被清除了記憶。”莊笙的眼神落在她的臉上,像是在探究什麼。
“那是我師父,我是踏仙宗的大師姐,我要光復宗門榮光,無論代價。”她直直迴應着莊笙的眼神。
“知道是誰害死了碧海仙宗嘛?”瑞雪挑眉看她。
“是十大家的漠視,是其他宗門的自私,是無惡不作殘害生靈的魔教。
只是因爲碧海仙宗對待十大家的血脈和普通人一視同仁,只是因爲碧海仙宗力壓其他所有宗門,所以他們都想看碧海仙宗死,最後無人支援苦苦血戰的碧海仙宗覆滅了。”莊笙拿出一張黃紙,上面寫着各宗和十大家的名字,她指着紙上的人名,這些名字她有的認識有的不認識。
“他們都死了。”莊笙就像炫耀着戰利品一樣一個個介紹着。
“這些都是當年的不仁之輩,各宗掌門和十大家家主的名字。”
瑞雪睜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議,她第一次感覺到眼前的女人也許比她想象的要厲害。
“你真的覺得我只有化神嘛。”她貼着瑞雪的耳朵,笑着繼續說道:“無需多言,我手中的黑市永遠歸順碧海仙宗,也是現在的踏仙宗,我會將黑市的所有明面生意交於你的那個商戶,而我管束暗面生意,也就是情報售賣,你覺得怎麼樣,小年年,哦不對,小雪雪。”她搭上瑞雪的肩膀。
“多謝,我又一次的誤判了,如果不是你和碧海仙宗的過往我可能要死在這裏了。”以爲自己能逃跑,實則對方根本不止化神期,她不得不承認眼前的女人實在厲害,能悄無聲息的殺了那麼多地位極高的人,還能以四靈根的天賦修煉到化神期以上,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她拿出掌門令牌壓在黑市主人令牌上,遞給了莊笙一塊她定製的踏仙宗長老令牌,憑此牌可隨意進出踏仙宗,她能這麼快的對莊笙放下疑心,是因爲她如果想殺了她可以直接動手,不用如此耗費心力的欺騙她。
“掌門令牌!看來我找對人了。”莊笙站起身雙手接過長老令牌。
“我就是您暗中的棋子,任掌門調遣。”她低頭鄭重跪地,瑞雪急忙扶起,繼續道:“以後黑市的情報收集和情報販賣工作全權交於你,和密古閣的的商戶轉移我將讓二師弟風來安與你交涉。”
她緊握莊笙的肩膀,神情堅定,深邃的黑眸含着無限野心,凌厲又尖銳,看着莊笙道:“最後,多謝您爲碧海仙宗做的一切,踏仙宗的未來一定,一定會重現往日榮光!甚至是超越!我要讓世人只記住一個宗門那就是踏仙宗!”莊笙勾起嘴角,眼中含淚,滄桑的眼睛被點燃,眼瞳微振,她等了太久,太久了,久到她都不再抱有希望。
“莊笙長老,你好,重新認識一下吧。”
“小掌門好。”瑞雪目光頓住,把關於師父的事情告訴了她,不知道爲什麼她說出來,但她的心裏的積壓感好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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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令牌在你手裏,就代表你被承認,你是碧海仙宗遺留的掌門令牌器靈和踏仙宗掌門認可的下任掌門。”莊笙拍了拍她的肩膀,手腕間的鈴鐺聲響起。
“嗯,我只是覺得……我想…”瑞雪拿起掌門令牌,垂眸看着,這些她是不會說出來的,但莊笙作爲一個長輩的出現無疑讓她心有觸動,她感覺她能懂她。
“我懂…只是靈器重修後就不是過去那個了,但只要想,就隨着自己的心意,只要不違反正道。”莊笙的身上帶着神祕的幽香,淡雅疏離,不像她的長相那樣濃烈又可愛,拿起黑市主人和豐年的令牌放入她的手裏。
這一刻,瑞雪只感覺到了柳岸春風,不僅僅是踏仙宗的未來有了希望,還有對於師父這件事的解脫。
她一直在想自己重修掌門令牌這件事有沒有意義,現在她明白了,隨自己的心而來就好了。
現在她還太弱了,直接作爲掌門出席各項活動只會讓人瞧不起踏仙宗,只能先說師父閉關了。
莊笙突然回想到了什麼:“瑞雪,你那個師父作爲器靈挺奇怪的,我記得他有修爲的,怎麼會是器靈呢?”當年看見他的時候,他的臉上都是猙獰的傷口,後面發現小孩會被嚇哭後就戴上了面具,當時她能感受到那人修爲極高。
瑞雪早就發現了,掌門令牌的器靈也就是師父似乎能僞造靈根和修爲,明明器靈是沒有靈根和修爲的,而且連連測靈石都會被矇蔽,之前她一直想知道師父是什麼靈根就在師父醉酒的時候測了一下,單火靈根。
瑞雪也愣住了接着道:“而且測靈石顯示師父有靈根,是火靈根,是很奇怪。”
“答案解答一切,只需時間等待。”莊笙看着眼前人的側顏,在她剛才說出那番話的時,她真的在她身上看見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