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和妖獸誰在動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也在其中,動的是我們,也是我和你講的故事裏的心在動。
吼叫的對象是我們,靜止是相對的,它們如果看不見我們,等他們安靜下來,就是我們的機會。”
“可是大師姐,除了我們梅家和蘭家的人也有可能在別的方位看着,陣法裏的妖獸還是會被激怒,怎麼辦。”
“設置陣法的人不是都給我們提示了嘛。”
“什麼?”年止寒沒有反應過來,瑞雪的符紙已經拿出,還有回去傍河村摘的一大堆幻靈草,那狐仙種了一大片的幻靈草給自己致幻。
“用幻陣包圍這裏,讓妖獸陷入幻境。”
“可是!”
她打斷了年止寒的話。
“幻陣只對人有用,可帶了幻靈草的幻陣無視一切,只要是生物,就連沒有靈智的草都能致幻!小年獸教我這招的人你也認識,他叫姜軾。”
年止寒沒有說話,不敢相信這麼大的陣法需要多龐大的靈識支撐啊。
識海里的小金龍似乎是在仰頭看着飄在空中的瑞雪,聲音嘶啞的說道:“雖然修爲相同,但我還是那句話,你和她打,三七開,她三你七,她三招,你頭七。”說完開始沉寂,它也算是在劍裏活了很久的老劍靈了,即使是幾百年前也很難看到這樣的劍法天才。
幻陣穩穩罩住,梅家和蘭家也被這突然的動靜吸引過來。
梅家家主在左,蘭家家主在右,不愧是一家家主很快就發現了,狂風呼嘯大陣捲動起周圍靈氣,其他人看不見,只有年止寒看得見,那些原本圍在他丹田位置的靈氣都被捲入風暴圍在在瑞雪身邊,白衣捲起仿若寒月仙子。
靈力的顏色很淡,通常他是看不見的,只會在靈氣匯聚的地方能大致看見的多一點點。
現在靈氣匯聚在她身邊像是仙氣環繞。
設完陣,瑞雪以爲自己馬上就要經歷兩家家主的拷問時,蘭家家主的聲音突然吼出。
“老匹夫!”蘭家家主年紀不大對於修仙界來說,一百來歲確實不大。
深綠色的外衣搭配着白色襯衣,規整嚴肅的長相,若竹林之風的氣質卻喊出老匹夫三個字。
梅家家主就相對年老許多,一頭白髮,白鬍子都氣歪了,雖已年老但依舊能看見其往日風骨。
“你個毛頭小子!”
年止寒看着瑞雪,聳了聳肩攤了攤手,看得出這情況比他們想象的意外許多。
“師姐,他們已經在這裏對罵了半個時辰了,不累嗎?就光罵也不動手,真沒意思。”小年獸趴在她耳邊小聲的說道,但在場都是修仙者大家都能聽見。
她知道這是小年獸故意的,她也學着他的樣子小聲道:“確實,我們破陣吧。”後面用靈識傳遞到小年獸識海告訴他:妖獸都睡着後,找到裏面的靈獸殺掉就可以破陣了。
年止寒又被驚訝到了,靈識傳遞是合體期才能做到的啊。
小金龍嘆了一口氣,這小子不會以爲他大師姐這五年一點進步都沒有吧。
“瑞雪道友,此陣破開,裏面的妖獸四散會影響周圍居住的普通人的。”老頭伸手阻止。
瑞雪輕笑:“現在才想起來周圍居住的普通人,在打破外面一層幻陣的時候怎麼沒想到!”現在卻想要用這來要挾她,能這麼快說出破陣的壞處想來也是做出了選擇。
“連你們都沒有選擇的普通人爲什麼會覺得我會選擇?”她居高臨下的看着眼前以救死扶傷着稱的梅家家主。
他往後退了幾步,捏緊拳頭又鬆開,到底在幹些什麼啊!
年止寒盯着瑞雪,大師姐總是這樣。
“世人口中的梅家主,名梅挽風上位起斷絕一切與魔修的交易,設立魔氣檢查站,絕不售賣魔修丹藥,是當之無愧的正道之光。年輕時下山免費爲普通人治病,嫉惡如仇,救死扶傷。現在我眼前的人是誰啊。”
瑞雪厭惡的皺起眉頭,她本不喜歡這樣磨磨蹭蹭,可眼前的人曾真的是英雄啊。
全場寂靜,蘭家家長走了出來,走到梅挽風面前,把手搭在他的肩膀,兩人的對視彷彿穿越時空。
“舅舅你不會真的以爲是你弄丟了我女兒才和你鬧掰的吧,當然這也是一部分原因。”
“蘭撫溪,你媽知道肯定會揍我的。”英雄已老,純粹不在。
“那我替我媽揍你。”蘭撫溪挽起袖子像是要動手的樣子。
“哈哈,你和你媽真像。”他扶着頭,眼前的人和姐姐的影子重合。
“小風子,給你姐倒杯水。”
“姐你總這樣,父親肯定會打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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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的多了,就不怕了,你真的要去山下給那些人治病啊,很危險的,要不要姐去保護你。”
“姐你就是想要拿這個藉口下去玩,父親才不會同意呢。”
……
在山下姐姐遇見蘭公子偏要嫁給他,在父親門口跪了許多天,最後終於如願以償。
姐姐說愛就大膽去愛,估計太多就不純粹了。
姐姐結親時我揹着她從花轎走到了堂前,姐姐在他耳邊說好幸福的時候他哭了。
次年生下一個可愛的兒子名叫蘭撫溪。
美好太過短暫,五年後的一次極品靈草現世打亂了一切
當時他求着姐姐和姐夫陪他一起去了那個地方,可是魔修大部隊在那裏,姐夫盡力送走了他們兩個,而姐姐也爲了保護他把最後一張瞬移符貼在了他胸口。
“姐!”這是姐姐最後一次聽見他的聲音。
“照顧好撫溪。”這也是他最後一次聽見姐姐的聲音。
接任梅家家主後,斷絕了與魔修的一切交易,與魔修死磕到底,陷入悔恨再也不似從前那般純粹。
梅家家主身後的梅家弟子看見蘭撫溪舉起的手,一個個都怒目而視,只要家主一聲令下就要和他們整個魚死網破。
“我們家主本就是英雄,蘭撫溪賣丹藥給魔修,就是不要臉!自己的父親母親就是被魔修給害死的,還賣藥給魔修!畜牲!梅大小姐那樣英雄的人爲什麼會生出這樣只爲了錢不要臉的兒子的!”
瑞雪不懂他們之間的恩怨,但她知道蘭撫溪並非如此。
“這位道友的話我有些聽不懂了,蘭撫溪給魔修丹藥的價格是修士的五十倍,是普通人的一百倍怎麼能算是畜牲?”
“爲何要賣藥給魔修!”那些梅家子弟依舊不服對着蘭撫溪齊聲問道。
蘭家子弟憤怒的齊齊的拿上東西準備跟那些人打一架了。
“沒腦子的東西,有錢不賺傻子啊,我們就是要賺魔修的錢,那年你們梅家家主抵制魔修有沒有考慮過我們這些個外支的弟子!我們的孩子連飯都吃不起,還不敢出門,怕魔修報復,這都是因爲誰!你們知道那年死了多少家中子弟嗎!”
梅挽風似乎才回過神,怒吼道:“都閉嘴。”蘭撫溪收回搭在他肩上的手,我們早已經回不到過去,他也不能再喊他舅舅了,剛才就當是最後一次。
道不同,不相爲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