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後……
在落仙城的一家酒館裏。
“《才落》你們聽過沒,那故事可是真的。”
“我要是那小雪,我才不會爲了救小師弟而浪費自己的前途。”
“終究是婦人之仁。”男人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繼續道:“我要有她的天賦,魔教早已被我清除!”說完輕笑一聲。
兩個男人的酒壺被一陣狂風掀翻,他們順着風吹的位置看到一個滿頭白髮的背影和四個容貌如仙的人。
而白髮女人正是瑞雪,她的容貌依舊只是髮絲全白。
她撐着頭看着桌上鮮亮的食物低聲道:“弱者隨意點評是對自己生命的不負責。”
說完她捻起一絲頭髮仔細的看着,當真是看不見一點黑,她繼續道:“你就慶幸你所厭惡的婦人之仁留下了你的小命。”
一身紅衣的年止寒擡眼與那兩個男人對視,眼底一片漆黑,驀然他衝着那兩人笑了笑走了過去。
“止寒,算了。”瑞雪拉着他的胳膊。
“大師姐這是什麼話,我只是覺得兩位大哥天賦高,跟他們聊聊,也算是結交結交。”她放開手嘆了口氣。
年止寒自然的坐到那兩個男人的桌上,又是稱兄道弟又是誇讚男人豪情萬丈,哄的男人連灌好幾口酒,臉都快要笑爛,連着說:“不算什麼,不算什麼,修正道要的就是俠肝義膽,要的就是一腔熱血嘛。”
“大師姐,我都好久沒心思下山吃東西了,你出來了我也就放心了。”說完一邊用筷子在嘴裏塞着東西一邊揉搓着自己的眼睛,用胳膊推了推風來安,讓他替她解釋道:“小四眼睛痛,老毛病了。”
說着眼淚啪嗒啪嗒掉到碗裏。
瑞雪有些驚訝,溫亦暖竟然勾起笑容道:“大師姐不知道,小時候大師姐給了我們靈石,我們都會在這家酒館吃飯,那時候大師姐總是很忙。”說着說着低下了頭。
“忙啊,忙點好啊,哈哈哈哈現在大師姐才金丹中期,你們都元嬰中期了,有你們在大師姐也就安心咯,哈哈。”
年止寒這邊話鋒一轉小聲道:“聽說書卷上有個在北邊峽谷的初級任務,聽說裏面有一大片未開採的靈石礦呢,要不大哥二哥你們去看看,難度不大而且修正道嘛總要有些靈石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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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的真誠又熱情,像是真的被那兩個男人所折服,要不是瑞雪通過黑市在先一步知道那任務失蹤了許多散修就真的信了。
瑞雪心裏想到:任務的發佈者也十分奇怪,他應該早就發現了散修大量的失蹤爲什麼不提高任務難度呢?
發佈任務只有世家和宗門兩個途徑,一個是世家和宗門管理的城池中向他們反應然後發佈任務,一個是世家和宗門內部人員發現奇怪之處然後發佈任務。
那就只有一個說法,宗門或者世家出現了背叛者。
她剛想玩年止寒依舊哄着兩人接下了任務。
“止寒別鬧了。”她忍不住開口。
“大師姐,大哥二哥就是這樣一個想要除魔衛道的人,你別攔着了。”
“你這女人真是,從剛才開始就沒什麼教養,盡說些沒教養的話。”
瑞雪猛地回頭看向他們,眼神如同寒冰刺骨,她這輩子就痛恨別人說這話,上輩子沒教養三個字貫穿了她的一輩子。
嘲諷她不懂人情世故,只知道埋頭幹活,這樣一輩子都不會有出路。
嘲諷她說話直接沒教養,暗諷她有娘生沒娘養。
“既然才築基初期就該管好自己的嘴巴。”說着放出金丹威壓,看着他們被壓的跪在地上,嘆了一口氣繼續道:“那任務別去,失蹤了二十多個散修。”說完收掉威壓回頭不再看他們。
年止寒踹了兩人一人一腳後回到座位上,笑着對瑞雪道:“大師姐也就嘴巴毒,心是軟的。”
“鬼扯。”瑞雪回懟道。
那兩個男人捂着肚子顫顫巍巍的扶着安靜如雞的坐在位子上不敢說話。
“讓大家好等了,今天我接着上次講道:“那小雪年十九,與四季祕境一劍成名。
一人四把劍,把把是好劍,器劍丹三修,且陣法熟練,可謂是風光無限。
不僅如此她還有一層身份是黑市貴客豐年,成立密古閣振興落魄宗門,被人稱爲女中豪傑,天下梟雄。
後又是和師弟師妹稱霸海森祕境,一人單挑古戰場四人,血衣歸來,四劍提升,四把極品靈劍立於其身,今天我就來講講後面的事情……
瑞雪閉眼思考片刻開口道:“我們當時有稱霸海森祕境嗎?我感覺前面沒遇到什麼人,後面也沒打什麼人啊。”
蘭信吞掉口裏的雞肉擡頭聳了聳肩。
“早就看書卷上看到有講我故事的說書人,一直想來聽聽,這不湊巧了嘛。”瑞雪笑着撐着頭,這四年呆在一個地方,聽聽識海里面的小傢伙們念念書,看看書卷是她唯二的消遣了。
這次出行是爲了調查那個失蹤大量散修的奇怪任務,順便找找機緣,提升自己。
結果另外四個偏要跟過來,沒辦法只能找莊笙代爲管理宗門,並給了她一個長老的身份。
他們走之前看着莊笙平靜的帶着面具穿着黑斗篷坐在那裏講着外門基礎課。
還有弟子來問風來安新長老是男是女,即便看不到莊笙的表情,但也可以想象她氣到臉紅的樣子。
當時瑞雪請莊笙時,對她說道:“您好歹也是五靈根修出來的天才,管理五個靈根都可以,管理一個宗門肯定不在話下。”難得在莊笙臉上出現無語的表情。
說書人繼續講着,後面的故事卻極具悲劇色彩,瑞雪聽着是興致厭厭,什麼天才隕落,前途難料。
年止寒手指有規律的輕點着桌面,盯着瑞雪的滿頭白髮有些出神。
“我討厭他後面講的,才不是這樣,大師姐才不會泯然衆人。”蘭信嘟囔着嘴,拳頭緊捏着。
“走吧,用行動來證明,活着就是要歷經磨難,強者絕不會懼怕從頭再來。”白色髮絲半盤着,她只插了一根白玉簪子,白衣輕飄,身姿挺拔,五人走在街上惹人頻頻回頭張望。
止寒,亦暖,來安都比她還要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