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仙宗陣法的事情驚動了整個修真界,當然也有狂妄的魔修闖了進來。
而今天是處決這些魔修的一天。
瑞雪站於所有人之前,手持判決,三名魔修被綁在地上跪着,眼神如果能殺人,她得被這三個魔修殺個無數次了。
“呸,裝模作樣!”聲音撕心裂肺,滿腹怨念。
看她不爲所動,魔修便開始惡毒的咒罵。
她不氣反而笑道:“真是看了笑話,魔修還有臉罵人了?”她雙手一攤看向衆人,原本聽着那魔修的話,氣不打一處來的人羣冷聲一笑後,嘲諷的看着他們。
魔修睜大雙眼滿眼通紅道:“修仙界都是一羣道貌偉岸的騙子,世家只看血統,宗門只看天賦,那我們這些個想修煉的普通人怎麼辦!
只有魔教!只有魔教告訴我們,只要你夠努力,就可以修煉,魔教不看血統,不看天賦,只看你夠不夠狠,實力夠不夠強!”
他越說越激動,說着說着大笑起來,就像看笑話一樣看着衆人。
瑞雪的手顫抖着放在劍柄上道:“那想要安穩過完一生的普通人怎麼辦,成爲你修煉路上的墊腳石?”
她拔出判決劍指向魔修,心中怒氣節節攀升,她看到太多被魔修破壞的家庭,河邊老翁一生都在回憶自己被魔修順手殺掉的女兒……太多,太多的悲劇在她眼前上演。
她手腕輕輕一動,剛剛講話的魔修便被砍了腦袋,同伴的鮮血似乎刺激到了一旁的魔修,他瘋狂嘶吼道:“魔修就該死嗎?我只是想活下去啊!”
她嗤笑一聲道:“所以你爲了活下去,殺了那麼多人,你都魔修元嬰了,別裝了,我是正道,你是邪道,你不死我死啊?”說完笑着砍下他的腦袋。
最後留下的魔修相對沉穩,他勾起嘴角道:“我原爲吳家城中子民,而吳家卻要捧一個五靈根又不思進取,心思惡劣的人當下一任城主!
我爲什麼會成爲魔修,因爲那個飛舞吳家大公子活生生玩死了我的妹妹!哈哈哈哈哈哈……不知道光明磊落的踏仙宗瑞雪怎麼看待呢?”
他的話引起衆人驚歎,瑞雪也不知他話中真假,想了想回答道:“我並不知真假,不隨意評判。
我所知道的是世家血統龐大,旁支多,世家子弟也多,而世家的祖訓有明確告知天下人,讓有能力和品行端正的世家子弟來繼承家主,並非你口中的硬捧一個現家主兒子的情況。”
“那如果是真的你會出手阻止嗎?”他的眼神平靜下來,看不出任何情緒。
“我會。”瑞雪平靜的看着他,語氣堅定又自然,彷彿在說這不是廢話嗎?
他空洞的眼神盯着瑞雪道:“希望你這樣的人能活的久一點。”說完不等瑞雪動手就自爆而死。
瑞雪靜靜的看着,轉身離去,看似沒放在心上,卻私下讓莊笙去調查此事。
書卷上瑞雪審判魔修的錄像也傳開了,人人開始好奇這伏魔陣法到底是什麼樣的,出入落仙城的人也就多了起來。
當然也有許多人奉瑞雪爲正的發邪的修真界鬼才。
有人說:修爲倒退,腦子還在。
有人說:陣法第一,還是你姐,你問是誰,踏仙宗瑞雪。
當然也有許多宗門登門拜訪,希望能幫忙設立陣法,瑞雪也開了一個差不多的價格,一百上品靈石一個陣法。
瑞雪看着書卷上那些覺得她出價高的話語,她在心裏默默吐槽。
若是白白幫他們設立陣法,不被那些宗門白嫖死才怪。
正道得守,但也得活着守啊。
雖然價格有點高,但也有很多宗門已經預訂,瑞雪安排好時間,準備一個一個去搞定,收錢。
當然去的路上還有一個小尾巴年止寒,她想一個人去,另外四個都不同意,她只好帶着年止寒,因爲止寒確實是宗門裏最閒的一個人了。
一路上,年止寒會和她講許多話,對於魔修的見解和陣法的探究,對她影響最深刻的一次提問是年止寒問她道:“爲什麼要如此堅守正道。”
她想了想回答道:“天性吧,有些人天性更圍繞着自己,當然這不能說他錯了,有些人天性想要保護他人,同理你也不能覺得他錯了,最後就是堅守自己的道就好了,走你自己認爲對的路就好了。”
“那大師姐是什麼呢?”年止寒看着她的眼睛認真的問道。
她笑着回答道:“我也不是完全爲了自己,也不是完全爲了他人,魔修害了太多人。
如果我不管,大家都不管,等魔修壯大,禍臨其身,再想反悔就來不及了,在魔修突襲中,那些被白布遮住的人是受害者,而我們都是倖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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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年止寒似恍然大悟般道:“大師姐,我似乎有些懂你了。”
當時聽到這話,不知爲何她感覺自己的心跳了一下。
她喜歡和止寒聊天,這讓她很放鬆。
止寒似乎總是能理解她,並且認真聽她的說的每一句話。
這是她在過去從來沒有遇到的,在前世人們只會嘲笑她是理想主義的蠢蛋。
瑞雪按照要求設好陣法,收了錢,回到宗門。
她一進房間先補了補儲物袋裏密古閣售賣的符咒和丹藥,交給了風來安,然後出房處理了弟子矛盾的問題後回到房間,喝了一口靈茶,剛準備修煉,年止寒就跑來告訴她,有人要見她。
她嘆了一口氣起身道:“怎麼了。”
年止寒搖了搖頭道:“他什麼都不說,就說要見你,身上一身血,也不知道他怎麼上的山,我給了他一顆丹藥,他也不吃。”
來到藥堂,蘭信把水杯抵在那人嘴邊,白衣系紅繩的衣服上全是血污和泥濘,他的眼神警惕的看着蘭信,耳朵卻染上了紅暈。
世家的女子他見多了,可從未見過挽起袖子硬給他塞藥喝水的女子。
瑞雪嘆了一口氣無奈的笑道:“蘭信,幹啥呢?”
“大師姐!”蘭信登登跑到她的身邊,抓着她的袖子笑着道:“大師姐,藥堂一直是我在管嘛,今天小師弟從宗門口提了一個人來我這,他偏要見你,小師弟就去找你了。
我看他傷口都爛掉了就給他藥,他不吃,我就想着這不行啊,就塞給他吃了,我又想到吃了藥應該會想再喝點水,就給他水喝,他也不喝……”
她打斷道:“所以你就強行給他喝?”蘭信點了點頭,一副期待得到誇獎的表情。
瑞雪無奈的搖了搖頭,捏了捏蘭信的臉道:“蘭信,大師姐和你說過要尊重他人意願不是嗎?
但大師姐還是要誇獎一下蘭信的善良和可愛。”說完無奈笑了笑,看着只矮她一點點的蘭信,嘆息她再也不能像小時候那樣伸手就可以摸到她的頭了。
“知道了,大師姐,我和他說對不起。”
蘭信笑盈盈的看着大師姐,粉色襦裙像一朵含苞的荷花似的,半盤着的頭髮兩顆毛絨絨的粉糰子綁在髮髻上,粉荷步搖斜插着。
她一步一步走到那人面前微笑着道:“對不起,小公子。”
那人看着蘭信圓亮的眼睛,往後仰了一點,搖了搖頭道:“無事。”他的聲音嘶啞,帶着沉靜和少年的稚氣。
瑞雪走看了看他的衣服和腰間令牌道:“你是吳家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