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早上打坐,一道急切的敲門聲響起,她便預感不妙,果然亦暖出事了。
蘭信拉着她就往教室裏跑。
這時候溫亦暖皺着眉指着溫慈恩道:“我說有問題,就是有問題!”
這是瑞雪第一次聽見亦暖發出這麼大的聲音。
“怎麼了。”瑞雪詢問。
溫慈恩開口道:“溫家的上啓海若劍法本就是借力而出,迂迴曲折,亦暖仙師卻指出要我狠厲乾脆,瑞雪仙師這是何意?”
瑞雪拱手道:“是師妹不太瞭解,請慈恩公子勿惱,在這我替三師妹向你道歉。”
溫亦暖緊皺着眉頭甩手而去。
瑞雪嘆氣,看着她的背影。
這課也是上不了了,瑞雪道:“蘭信,把亦暖的課停了,等她想清楚了,再上課吧。”
蘭信點了點頭,她很驚訝三師姐會在大師姐面前甩袖離開。
衆人散去,溫泯潤道:“瑞雪仙師,你三師妹脾氣真大。”
溫子蘇道:“上課的時候還老是故意點我,理論這些我最不會了,太惱火了。”
瑞雪拱手道:“對不起。”
溫子蘇擺手道:“沒事,我是該學學理論了。”
瑞雪道:“那我先走了,抱歉。”
溫慈恩道:“無事,瑞雪仙師還是要教導教導溫亦暖仙師這個性子,在這世道上可是不行的。”
瑞雪點了點頭道:“今天傍晚不如我們一起相約在後山練劍,共同探討探討。”
三人一起拱手,溫慈恩道:“榮幸。”
瑞雪往溫亦暖走的方向而去,跟着一路上弟子的提醒,她終於找到了她。
她就坐在劍冢門口,打開着書卷,似乎是想要發什麼消息,但想了半天擡起頭看着瑞雪站在那裏。
她走到瑞雪面前道:“大師姐,是我犯了錯,我進劍冢反思。”她轉身就要進去,瑞雪拉住她。
“你現在的樣子可不像是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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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亦暖皺眉回頭看着她,半天沒有說話。
瑞雪拉過她道:“亦暖你也要和我賭氣嘛?”
溫亦暖甩開她的手,竟然直接御劍直往自己院落飛去。
亦暖停課的事情很快宗門上下的人都知道了。
瑞雪來到時,年止寒和風來安就站在溫亦暖門口。
蘭信告訴了他們事情的經過,他們那時還在下棋,聽到後就急忙來了這裏。
瑞雪站在門口道:“亦暖,大師姐也不能進嗎?”
回答她的只有沉默和一扇緊閉着的門。
“亦暖,溫家想要與我踏仙宗交好,我們沒有必要不同意,而且此事你本就錯了,不是嗎?”
年止寒拉過她的衣服搖了搖頭。
風來安小聲對着她道:“亦暖能想明白的,只是需要時間,讓她休息一會吧。”
瑞雪點了點頭,沒說什麼,最後看了看那扇緊閉着的門後,轉身離開。
亦暖的感情糾結又複雜,不像蘭信什麼事情都想的開,放的開。
傍晚瑞雪和溫慈恩三人開始練劍,練完劍已是半夜。
瑞雪碰到蘭信好奇道:“你現在在這幹什麼呢。”
“在等大師姐。”
瑞雪挑了挑眉。
“大師姐,我們邊走邊說。
我在書卷上看到好多說大師姐厲害的話,說大師姐連避世許久的溫家都能引出來,實屬天才降世,目光聚集……”
瑞雪道:“停停停,蘭信你到底想幹嘛。”
“大師姐,亦暖師姐會想清楚的,她不是故意與你賭氣的。”
原是擔心她會傷心,瑞雪笑着道:“無事。”
瑞雪回到院落,卻發現年止寒站在門口,見她過來遞出一個香囊道:“這是我自己縫的香囊,上面的梅花不是很好看,不要嫌棄,這裏面安神養識海的助眠靈草,我在書上無意間看到的古方,想着就做了一個。”
瑞雪接下,和儲物袋樣子差不多,只是香囊白布上的的縫痕明顯一點,白布上繡的梅花針腳不太精細,但大致還是能知道這是梅花,看樣子下了不少心思。
她放在鼻子邊聞了聞道:“確實不錯。”
年止寒識海里的金元寶道:“呦呦呦,無意間看到的古方~
是誰看到書卷消息後連夜去藏書閣找關於助眠的東西的?
人家只是告訴你睡覺比打坐更好的修復識海,你就想到助眠了。”
“閉嘴。”
“哈,我睡了,修復識海~”
年止寒笑着給瑞雪道別。
第二天
亦暖依舊沒有出來,瑞雪看着這滿院的落葉,等了一會便關好她的院門離開。
偶遇溫慈恩,他說可能要提前道別,他們有了自己失蹤妹妹的消息。
瑞雪一愣,點了點頭隨他們而去。
她重新返回溫亦暖院落,卻發現亦暖坐在外面的石椅上,請來了外門弟子幫忙打掃落葉。
“亦暖。”
“大師姐,他們走了嗎?”
瑞雪立刻就明白了。
“試探只會把人推遠。”瑞雪知道了是她自己放出來的消息,所謂溫家小女兒的消息。
“沒想試探,只想讓他們離我遠一點。”
瑞雪皺眉疑惑問道:“你爲什麼要做到如此呢?”
溫亦暖道:“大師姐,你會相信自己的夢嗎?”
“夢?”瑞雪搖了搖頭,她連睡覺都很少。
溫亦暖設起靈力屏障,盯着瑞雪的眼睛道:“大師姐,我在知道我是溫家小女兒的時候做了一個夢,夢裏地上全是黑衣紫衣的屍體,溫慈恩的屍體就在我的腳邊,突然我自己的聲音響起,叫我遠離溫家,不要禍害溫家。”
瑞雪一愣,想起另一個時空的年止寒說的話,溫家因溫亦暖而幫了年止寒,導致滿門死去。
“亦暖,與其這樣,不如拿起你的劍去守護,這才是劍道。”
瑞雪起身,屏障破開,她讓外門弟子離開,拿起掃把道:“你去找他們吧,你應該不用像蘭信那樣需要大師姐陪着去了吧,大師姐把這院子掃乾淨等你。”
蘭信站起身,看着瑞雪,眼睛含着淚水,半天才說出話來。
“大師姐予我之恩情勝日月之長。”
她跪地重重磕頭,瑞雪用靈力扶起她,走到她身邊,用手指輕輕撫去亦暖臉頰淚珠道:“別怕亦暖,大師姐在這。”
溫亦暖重重點頭,御劍離去,看着她的背影,瑞雪輕嘆一口氣。
年止寒走了出來,拿起一旁放着的掃把。
“你也在。”瑞雪想着年止寒應該也是擔心亦暖的吧。
他應該是知道另一個時空會失去才格外珍惜吧。
只是另一個時空的年止寒爲什麼在說亦暖爲他而死時沒有任何感情,還欺騙她說自己是她的救命恩人,不像是因爲感情的欺騙,倒是像因爲利用的欺騙。
這時的她才有些後知後覺。
“大師姐在,我就在。”年止寒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考。
她擡眼看着年止寒笑了笑。
她的小師弟被她教的很好。
年止寒盯着她的笑容愣住,只是瞬間手腕鈴鐺聲響起,年止寒走到她身邊按住。
風來安走了進來。
“我看到亦暖出宗了。”
年止寒急忙放手。
瑞雪道:“來安,一起來掃掃地。”
風來安拿起掃把道:“像是回到小時候了,那時候大師姐出門,我們就在院子掃掃地,擦擦屋子,等大師姐回來。”
年止寒勾起嘴角,低頭掃着。
瑞雪擡頭道:“我就說怎麼這麼幹淨呢。”
風來安似乎想到什麼笑着道:“那時候小師弟和四師妹爭着搶着要打掃房間,大師姐帶回來的靈果也要比個大小。”
年止寒無奈一笑道:“那時候還小,不懂那麼多。”
院子掃完,三人坐在石椅上開始下棋,瑞雪在一旁看着。
書卷傳來消息,是亦暖的。
“大師姐,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