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些不對勁。
付尤再擡頭，卻看到秦淮的嘴角緩緩地勾起了一個極度上揚的弧度。
這個笑容勾起角度太高了，簡直不像人類。
等等！
付尤胸口的佛像突然發熱，他驚醒過來！
不對勁！
那酒有問題！
這時，秦淮卻突然正面着他，對着他說起話。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他嘴角弧度都沒變。
付尤仔細觀察，聲音確是從他影子處傳來的。
但是這個聲音非常奇怪，不像是他平時的聲音，反而像是兩個聲音疊加在一起。
然後付尤聽到這古怪無比的聲音說話了。
“你醒了。”
——
同一時間，特調局。
溫伶的臉色一變，賀謹川立刻注意到了，“伶伶，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溫伶臉色極爲嚴肅，儘量平穩着說，“付尤剛剛給我發了一條緊急信息，和秦淮有關。”
聽到這個名字，賀謹川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付尤忽然背叛，然後那一匕首捅下去，結果溫伶毫髮無傷，這裏面沒點東西他都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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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聽到溫伶說付尤給她穿消息，賀謹川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伶伶，你繼續說。”
溫伶深吸一口氣，“付尤剛剛給我發消息，他暴露了，秦淮影子不對勁，可能存在另外一種生物。然後，讓我照顧好他妹妹。”
說完，她扭頭就要離開。
“伶伶，你別衝動！”
溫伶輕輕的點了點頭，“我沒有衝動，這是我徒弟，我要去救他。”
“可是那太危險了，”
“賀謹川，你知道嗎？是我爲了得到秦淮的信息，然後去叫他做臥底的。現在他出了事，我不能不管他。”
“那你帶上我吧，和你一起去。”
賀謹川把胸口的牌子摘下扔給姜武申，“我今晚請假一晚，我那麼多的年假都沒休，請一晚上不過分吧？”
姜武申推了推眼鏡，“講義氣是好品德，但我做不到像你這樣感情用事。”
賀謹川動作一頓，“抱歉……”
“沒什麼可抱歉的，雖然我做不到，但是我尊重這樣的人。”
姜武申淡淡地說，然後把胸牌塞回賀謹川的口袋，“兩位，早點回來。”
溫伶似乎懂了什麼，這也是個有故事的人，“謝謝你。”
姜武申擺擺手，直接離開了。
因爲付尤發的定位她沒去過，所以只能選擇車作爲交通工具。
等離開基地之後，賀謹川在車上突然開口，“他以前有個戰友，後來出了事，人沒了，他一直很自責沒能救下那個戰友，但是那天他在執行一個很重要的任務，絕不能感情用事。”
這話說的沒頭沒尾，但是溫伶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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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後悔了嗎？”
“他不能後悔，因爲那是他的職責。”
賀謹川說完之後，反而自己有點後悔，“伶伶，我沒有說你這樣不好的意思。”
溫伶反手握住賀謹川的手，和他十指相扣，輕輕地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我的心很小，只能放下我在意的人。在我心裏那些愛人，朋友比什麼都重要。”
賀謹川鄭重的說，“伶伶，我最愛的人是你，但我同樣熱愛我的祖國。”
溫伶能感受到他熾熱的心和洶涌的愛意，她嘆了口氣，然後抱住了賀謹川。
“那這樣多好，你保護世界，我保護你。”
賀謹川愣住了，他只感覺自己一顆心臟正在撲通撲通的劇烈跳着。
他將溫伶的手放在胸口，“伶伶，你聽到了嗎？”
這是他對溫伶鮮活熾熱的愛。
溫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我聽到了。”
賀謹川眼神格外認真，“伶伶，能解決完了這些，我們就去辦一場盛大的結……”
“噓。”
溫伶用手指堵住了賀謹川的嘴，“這種話叫做flag，一旦說了，就永遠回不來的。”
賀謹川頓時緊張起來，“那我不說了。”
溫伶因爲付尤而焦急的心，忽然就被賀謹川的溫柔洗滌好了。
她看了看兩人十指相握的手，戰勝秦淮的想法更加強烈了。
她一定要和賀謹川有一場最盛大的婚禮！
過了許久，兩人終於到了付尤發來的定位處。
賀謹川剛準備打開干擾設備，和溫伶一起潛入。
結果門口已經有人等着了，一個黑衣男做了個手勢，“兩位請。”
來都來了，總不可能就這麼走。
溫伶和賀謹只能默默提高了警惕，“是秦淮讓你等的？”
黑衣男只重複一句話，“兩位請。”
這是個陷阱，但他們別無他法。
溫伶和賀謹川對視一眼，還是跟着黑衣男走了。
等帶着兩人到了頂樓，黑衣人後退一步，瞬間消失在牆壁後的影子裏。
溫伶一腳踢開門，等看清門裏的一切之後，瞬間失聲。
賀謹川見狀，不動聲色的默默擋在前面，開始觀察。
最矚目的秦淮倚靠在沙發上，慵懶的對兩人舉杯，“晚上好。”
而旁邊，還坐着一個人。
一個讓人完全意想不到的人。
也許是看兩個人在門口沒動，那人懶懶地開口了，“小九，看到爲師，都不知道進來拜見一下嗎？”
溫伶深吸一口氣，“你不是我師傅。”
她只能這樣對裏面那個人說，同樣也是對自己說。
那個人和白逸塵一模一樣，但是不同的是，他的眼睛猩紅，是入魔的標誌。而且他頭髮雪白，看上去更不像人，反而像是魔物。
更要命的是，白逸塵的膝蓋上還躺着一個昏迷的女人。
那是紅翎。
賀謹川握住溫伶的手，“某些人沒必要這樣攀關係吧？”
那人頃刻變臉，盯着兩人握住的雙手，露出惡鬼一般的笑，“你，很好。”
但是下一刻，他又看向了溫伶，像以前一樣，親切和藹的說。
“小九，快過來，師傅給你準備了好吃的。”
溫伶有了一個恐怖又大膽的想法，她的尾音都有些不穩，“你說的好吃的，就是紅翎嗎？”
白逸塵歪頭，像以前哄溫伶吃不喜歡吃的蔬菜一樣，“對，你以前不是最喜歡這個朋友嗎？但是她背叛了你，當年害你自曝偷襲你的人，就是她派的。不過我知道你把她當朋友，所以我把她抓來了，只要你吃了她。你既報了仇，她又能永遠陪伴着你了。”
他頓了頓，露出了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這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