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

發佈時間: 2025-02-21 06:3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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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時候已是夜深,凌清遠把她送到了公寓門口。

“早點睡。”他囑咐,明明還是十六歲的年紀,卻老練得一如所有偶像劇言情小說裡盡職盡責的男朋友。

繞了她發絲的手指抽回來,卻被她捉在手心,“這麽遲了你還要回去?”

“當然得回去。”凌清遠低頭掏出手機,開機後給她看來電記錄,滿滿一整排的未接來電,他俯下身,在她耳邊輕笑:“別忘了我還是個未成年呢,姐姐。”

他居然還記得自己未成年。

這世界上有幾個未成年像他玩得這麽瘋的。

可是想到他要回到那個冰冷的家裡去,凌思南的心就一緊,像是被人剜去了一塊,空蕩得能敲出回聲。

酸酸的,是對他的喜歡,又是對他的心疼。

還有一點寂寞。

似曾相識的畫面,當初他帶她來這裡的第一晚,也是這樣留下她一個人。

她好想任性一回,但時刻謹記著兩人現在的關系不允許被父母發現,不能只顧慮自己的感受。

畢竟直接面對父母的是清遠。

所以即便不舍,卻不得不和他告別。

“走了哦?”他一邊和她揮手,一邊往後退。

走廊的乳白色地磚反射著廊燈的光線。

他身上的光影隨著後移的位置而變換,每走一步板鞋在光滑的地磚上擦出輕微的聲響。

“路上小心。”凌思南也跟著揮手。

想了想,又往門外走了幾步,想送他進電梯。

“你別出來了,晚上冷。”他正好按下電梯鍵。

凌思南完全沒聽他的話,乾脆又走了幾步撲進他懷裡。

“這樣就不冷了。”頭埋在他胸口,她都沒敢眼看他,覺得自己作為姐姐,這種表現有些丟臉。

不想讓他走。

但也不奇怪啊,現在的他不僅僅是這個世界上她唯一認定的親人,還是她打定主意要過一輩子的戀人,這樣的雙重身份,讓凌清遠的存在意義對她而言尤為重要。

“啊哦,門要關上了。”凌清遠的聲音忽然從頭頂傳來。

驚覺自己沒拿鑰匙,凌思南慌忙回頭,發現公寓門還是安安靜靜地開在那裡。

電梯正好打開,她的臉頰倏地被人偷香了一口。

凌清遠一擊得手,從她怔楞的狀態下脫開,閃進了電梯裡。

“笨蛋,真是什麽都信。”他笑得很開心。

“晚安。”

看著他漸漸消失在電梯門後,她卻呆呆地捂著發燙的臉頰動也不動。

直到光滑鋥亮的金屬門映出自己的輪廓,電梯上的數字指向“1”,凌思南才歎了口氣走回公寓。

他還是走了,走之前還順帶又撩了她一把。

什麽時候才能和弟弟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呢?恐怕真的只能遠走高飛才有這個可能了吧。

既然日後要和弟弟離開凌家,她就得早點開始賺錢,承擔起兩人的生活。

二叔本來給她留了幾萬塊錢,然而都被她拿來付他的醫藥費了,要不是凌家最後承擔了多出來的那部分費用,她還得負債。按照她現在的情形,連大學的學費可能都找不到著落——勤工儉學得先從這個暑期打工開始。

凌思南頓時感覺自己責任重大,仿佛有種落魄書生要把自己的戀人從窯子裡贖身的使命感。

站在空落落的公寓玄關,凌思南覺得有些冷。

明明以前二叔伯去跑車的時候,也是一個人的。

身後門鈴再響,急促的一聲連著一聲。

凌思南有點擔心吵到對面的鄰居,連看都沒看就把門開了。

“……清遠?”她驚異。

他一隻手臂還撐在門框上,半傾著身,輕喘。

聽起來就像是跑回來的。

“你怎麽……”

“放你一個人住……果然很危險。”凌清遠呼吸有些不穩,原本盯著她的眼跟著腦袋低垂,試圖平複自己的喘,可是還沒等她上前,他就跨了一步搶進屋來,“砰”地把門合上了。

凌思南腦子還沒轉過彎,就被他摟住了腰。

壓迫感撲面而來,佔據了她面前的世界,她下意識後退,他卻毫不猶豫地傾身逼近,一隻手扶著她的後腦,一低頭便陷入了嘴唇相觸的柔軟裡。

暈暈乎乎。

這個吻從一開始就有點刹不住車,凌思南被進攻得站都站不穩,不禁向後倒了幾步,而他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跟著她一路跌跌撞撞,交錯踉蹌的四條腿,都好像失去了作用,直到她撞上了沙發扶手的一側才停下。

凌思南的眼睛睜得大大的,能看清他眼瞼上根根分明的睫毛。

逆光,落下一片陰影。

耳邊是怦咚怦咚失衡的心跳。

還有甜得發酵的酒香。

他回來了。

就在眼前。

兩腳發軟,她順勢往後倒在沙發上,而他也如影隨形,壓在她身上。

一個吻就昏天黑地,日月顛倒。

唾液交換到彼此缺氧,好不容易才戀戀不舍地分開,額抵著額喘息不已。

他又張嘴吮了她的唇一下,力道有點重,像是懲罰。

“以後開門不許再這麽隨便。”

凌思南愣了一秒,突然笑出聲來。

“笑什麽?”他莫名其妙。

“就是突然想——你說得沒錯,因為我隨便開了門,結果就把一個色情狂放進來了。”她笑得兩隻眼睛彎成了月牙,少女的眼瞳裡盈盈亮亮,盛滿了月華揉碎的光。

聽她這麽說,他的指腹慢悠悠地摩挲她的唇瓣,開口的嗓音慵懶,“姐姐,色情狂……要的不會只是一個吻而已。”

她微微抬起身,先一步在弟弟的唇上啄了一口,蜻蜓點水似的,“可是我喜歡上色情狂怎麽辦?”

他笑,“那就認命吧。”

在沙發上又膩歪了好一會兒,凌思南的余光眄了一眼牆面上的鍾。

都快11點半了。

她拍了拍埋首在胸前的凌清遠:“再不回去會被罵……”

她當然不想他走,但更不想他被關禁閉。

“你嫌我。”他開口,些許淡淡的酒氣。

“留嗎?”她咬著唇,乾脆豁出去,撒嬌似的眨眨眼。

女孩的水眸微漾,眼底蘊著希冀。

他當下就毫無原則,說:“好。”

可是好是一回事,怎麽和父母交代又是另一回事。

父母當然不知道他和姐姐在外有這樣的小天地,而他從小到大被管得嚴,又幾乎沒有不著家過,雖然撒謊對他而言幾乎是看家本領,但跳出了父母準許的原則外,再巧舌如簧都很難辦。

“盛叔~就幫個忙。”他居然拿出了少年樣兒跟長輩撒嬌。

電話那頭的盛佑沉默了許久:[我只能幫到我這兒,如果他們直接打電話問董事長,我就沒辦法了。]

凌清遠笑得露出白牙,旁邊豎著耳朵聽了半天的凌思南看他這樣大概是有戲,和弟弟對上眼神,兩個人就像是瞞著父母做壞事的小鬼,為了陰謀即將得逞而興致滿滿。

“沒問題,他們不會打電話給奶奶的,這個點我爸不敢打擾她,最多問問你——你就說奶奶覺得太久沒見我想留我過夜就成。”

凌清遠當然知道盛佑不太會撒謊,所以設想了下可能的各種情景和應對,但他也清楚知道沒那麽多麻煩,因為對方是盛佑,父親處於討好奶奶的緣故,怎麽也不敢“再”得罪盛叔。

各種交代過後,凌清遠終於掛了電話。

凌思南趴在他腿上聳著肩,抬頭問:“所以,今晚你可以留下來了?”

凌清遠看著姐姐貓兒似的姿態,忍不住逗她:“還是得走,盛叔心虛。”

她的表情迅速垮下來。

“逗你的。”

欣喜又即刻回溫。

這變臉的速度……凌清遠差點就繃不住,一手捂著臉調適了半天的表情管理。

如果可愛可以賣錢的話,他們下半輩子都不愁了。

至少他是這麽覺得。

凌思南本來以為自己連著十多天日夜不停地應對高考和父母施加的壓力,又加上這一晚K歌發泄的活動量,今天最累的應該非她莫屬,可是看著弟弟不知是因為醉意還是困意半眯的眼睛,她不得不振作起來先把他按進了浴缸裡。

公寓的浴缸不算大,她把清遠安排好之後就無視他的抗議先去淋浴間衝洗了一番。

凌清遠趴在浴缸邊上看她,原本因為酒精而困乏的眼皮也不打架了,在熱氣騰騰的浴室裡,少年目光氤氳。

大概是察覺後背透過來的炙熱視線,她這澡都洗得不太自然,忍了兩分鍾,終於受不了抱著胸轉過來。

“不要看。”她遮胸的動作明明嫵媚,眼神卻帶著絲局促的威嚴。

原本趴在浴缸邊的腦袋歪了歪,抵在手背上的下巴換成了側臉,凌清遠揚唇輕笑:“鎖骨靠近胸部上方有一顆小黑痣,腰窩有條半透明的傷疤,左邊大腿內側有一個指甲蓋大的淡粉色胎記……你還有什麽地方是我沒看過的,姐姐?”

凌思南的臉被他越說越紅,定定地深吸了口氣。

索性偏開身子,一下子調高了水溫,淋浴間的玻璃瞬時被白霧似的水汽籠罩,什麽都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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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教了這麽久,臉皮還是薄啊。

凌清遠無奈地感慨。

等到凌思南洗乾淨從淋浴間出來,卻不見弟弟的影子了。

她瞥了一眼布滿泡泡的浴缸,坐到邊上把手往泡沫層下伸去放水,結果手腕忽然被握住。

“啊!”伴隨著一身驚叫,水花四濺。

凌思南剛洗完澡擦過身子,現在又是一身泡泡地趴在浴缸裡,抬起頭,臉上頭上都是泡沫,滿身狼狽,瞪著從浴缸裡坐起身的弟弟。

“你看,到底還是要跟我一起洗的。”凌清遠一臉無辜地聳聳肩。

她無語地看著他,想脫口而出的訓誡卻最終歎了口氣,變成了關切:“有沒有撞到哪裡?”手伸到他剛才與她髖骨相撞的部位,不假思索地揉搓。

“有,很疼。”凌清遠微微皺眉,嘴角輕抿:“左邊一點的地方。”

凌思南聞言往左。

“再左邊一點。”

她按壓的位置依言轉移,是他結實的小腹,兩道人魚線交匯的地方。

“嘶。”他聽起來真的很疼,“就這裡,再往下面一些……”

“……”凌思南的手定住了。

兩人對視了兩秒,凌清遠終於憋不住笑出聲來,而凌思南的嗔怨也沒捱過半晌,跟著他氣不過地笑,“你怎麽不直接說我把你撞得不行了,要我負責,嗯?”鼻音的末了,她的手擱在了他蓄勢待發的欲望上,竟然真的煞有其事地揉搓起來。

凌清遠忽然屏住了呼吸,安靜地凝向浴缸中半跪的姐姐。

微卷的長發滴滴答答往下淌著水珠,黑曜石似的杏眼,泛著水面反光的漣漪,眼底濕潤,仿佛隨時都能滴下淚來,惹人憐惜。

黑發雪膚色彩鮮明,如礁石邊引歌的美人魚,衝擊他的視覺。

他出神了片刻,隨後按下目光,開口時的嗓音帶著微沉的啞:“是不是不行,你這不是親手驗證了麽?”

每個字都從緊繃的喉線溢出口,因為身下她不緩不急的動作,喉結最終還是毫無戒備地滑動。

他拉住她,把她倏地拽近自己:“不過,你負責是肯定的了,姐姐。”

感受著手裡的欲望又脹大了一圈,凌思南心跳得飛快。

“會著涼的。”她手上還沒放開,順著光滑的棒身捋動,卻是認真在幫他清洗,還低著頭仔細打量了半天。一直以來折騰她的凶器,此時安安分分被握在她手裡,隨著她的動作一點點粗脹,興許還不到猙獰的那一刻,顏色更偏向紫粉色,莖身乾乾淨淨的,在水中默默抬起了頭。

龜頭部分因為他坐起的姿勢,探出了水面幾分,也不知道頂端的是水還是馬眼吐出的清液,微微顫動。

她看得有些口乾舌燥,目光迷離,忽然低頭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浴缸裡水花震動,是凌清遠驀然繃緊了身子,喉間泄出低吟,抬手按住她的肩。

“別把泡沫吃進去了。”他居然一本正經地先關心起這個。

凌思南吐吐舌頭:“確實味道有點澀。”

“呃。”凌清遠的食指劃了劃鼻梁,“有點澀可能是它本來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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